相思老人见这二人拒绝,不禁失望。但他也是豁达之人,转眼间便已想开。他笑道:“罢了,是我老头子功夫浅薄,让你二人看不上,我又何必强求?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们出去罢!”易子饮与姜昕对望一眼,眼中皆有喜色,知这相思老人如此说,定然是无为难之意。这画境进来一次,倒是有惊无险。当下,易子饮便道:“老先生神功盖世,让我等佩服之至,并非是您功力不够,而是我二人福分浅薄罢了。”
相思老人见易子饮这么说,心下稍宽。便摆摆手道:“不用说这些话了,老头心中有数。”说着,他看了易子饮一眼道:“小子,你可要小心些了!”易子饮听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不禁奇道:“先生所谓何意?”相思老人却不回答,只是道:“既然你们来此一次全无收获,我便做回好人,那相思引我到也不收回。你们什么时候想好了,想来我这里取走什么,便再发动相思引来拿便是!”姜昕问道:“不知那相思引怎么发动?”老者笑笑指着易子饮道:“我想他自是明白。”说着,大手一挥,易子饮姜昕二人登时化作一道白光不知去向。
那相思老人望着二人原先所在之处,叹道:“道魔同体!倒也有意思的紧!”
此刻,湛娅正与韩晓月四处寻找二人的踪迹。此时已经入夜,只觉得江淮河畔气温渐凉,冷风掠过身体让韩晓月不禁打颤起来。湛娅见了,便道:“如今天色已晚,这已是深秋时候,冷得很,不如你我先回客栈再行计较。”而韩晓月则固执的摇摇头道:“我要找到子饮!”而这时街上秋风瑟瑟,杳无人迹,只有那白日所见的大船灯火通明,渡在河上不时传来女人与男人异样的笑声。湛娅见说服不了韩晓月不禁顿足道:“好好好,我陪你便是了!”
正这时,有几人步履蹒跚的向二人走来,那几人酒气冲天,面色发红,显然是喝醉了。湛娅一看那人,不禁冷笑,原来这便是白天那两个道士。那两个道士见了湛娅与韩晓月,登时酒劲便醒了大半。这两个道士还当易子饮与姜昕就在身旁,不由得四下张望,生怕惹了这两个煞星。但下四下寂静,又哪有这两人的踪迹。
那道士模样之人见韩晓月湛娅二人面容娇媚,各有味道,不由得淫心大动。他猥琐一笑道:“怎么,两位美人没同你们的男人一起出来么?”湛娅见这道士口中不干不净,心中不快斜了那道士一眼,同韩晓月道:“韩师妹,这里空气臭的很,我们换个地方误要让这臭气沾了我们的身上。”
那道士见湛娅轻嗔薄怒之间自有一副风韵,当真心也要酥了。便笑嘻嘻的道:“两位美人别怕臭,不如同道爷我去喝几杯酒,保准等下你嫌道爷香还来不及呢。”他此言一出,同他一起的那些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声中极尽猥琐淫亵。
湛娅一听,登时勃然大怒,拔出手中长剑便向那道人攻去。那道人只是平常武林中人,而湛娅学的无一不是岐黄妙术,试问那道人又怎的抵挡的住?一招未过,那道人便口中喷血,萎顿倒地了。他身边众人只当这女子柔弱可欺,谁知竟然恁的了得。那道人在他们之中原本功夫也属上乘,但他被人一招击倒,这些人立即便吓破了胆。均噤若寒蝉,一言也不敢发了。湛娅看看他们,怒道:“你们再笑呀?刚才不是笑的挺快乐的?”
那群人谁又敢惹这个煞星?纷纷将脸绷得硬直,生怕被人一剑砍了。湛娅见这群人如此的不中用,不禁轻蔑的啐了一口,拉起韩晓月便要离开。
这时,只听人群后方一人叹道:“姑娘既然伤了我的弟子,就这么想离开么?”湛娅一愣,只见一道青光蓦的向自己袭来,竟然是正宗的玄门功夫。她心中一惊,忙挥剑格挡。只觉得这青光势大力沉,竟然还有好几道余劲。她心中一惊,蹬蹬蹬倒退了几步才止住步子。湛娅知道遇上高手,便叫到:“晓月妹子!快来助我!”韩晓月听到湛娅求助,忙拔了手中长剑加入战团。
这时,那团青光已经渐渐黯淡下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名白面如玉的道士。他道士笑吟吟的同湛娅与韩晓月交手,一双眼睛却在二人之间不停的瞟来瞟去,犹如要将二人衣物剥光一般。湛娅韩晓月看了心中不禁有气,都暗自将功力摧至最大,剑身之间隐隐带了风声。
而那道人却如自家花园一般在二人的剑光法诀之间闲庭信步的穿梭,不时出掌抵挡一招。众人见了师父身手卓绝,不由得高声叫好,方才被湛娅压下去的气势又显露了出来。这群人言语之中夹杂了太多的羞辱****之词,只听的湛娅又羞又躁,恨不得将这群人通通斩了才好。而此时她却无暇分心,一心一意的与那道士交手。
这三人之中,无疑是那道士功夫最高,湛娅其次。而韩晓月平日疏于练功,与二人平白差了老大一截。时间一长,韩晓月则渐感不支,只觉得双手双脚犹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而湛娅状况也是不妙,她重重的喘着粗气与那道士过招。
那道士微笑着将二人的招式拆解,分明是要二人累倒在地好行侮辱。湛娅又怎能猜测不透他的心思?她知自己已是极限,心中暗叹一声:“罢了!”提剑便向自己的咽喉抹去。湛娅这一下可着实出了那道士意料,但他与湛娅距离甚远,却是来不及相救。眼看那明晃晃的宝剑就要碰到湛娅白皙的脖子香消玉殒时,一只大手却突然伸过来把住了湛娅的剑柄,只听那人戏虐道:“你这凶婆娘,怎的一时见不到我便要寻死么?”湛娅一听这人的声音,心中一震。回头一望,只见身后两人并肩而立,握住她剑柄之人气宇轩昂,眉目含笑,一股不羁之气自他体内透出,不是姜昕却又是谁?再看旁边那人,昂藏七尺,面如冠玉。正关心的望着韩晓月,正是易子饮。
湛娅与韩晓月见这两人完好无损的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头一轻,方才打斗的脱力之感一时涌遍周身,一个站不稳纷纷跌倒在姜昕与易子饮的怀里。易子饮还未说话,姜昕只觉得怀中美人如玉,一想到自己若是再慢片刻保不准湛娅便要血溅五步,死在当场,不禁心中有气,他一抱拳道:“子饮!这场让给我!”易子饮知他心思,但他同样为韩晓月担惊受怕。刚要出言拒绝,忽然见姜昕的眼神中闪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楚的感情。一时便脱口道:“好!给你便是!”姜昕听了,便上前抱拳道:“天青山弟子姜昕特来领教高招!”那人见他自报家门,没想到竟然是天青山,正寻思什么话对答。却见姜昕一抽腰间长剑,已然攻来!
姜昕将一柄长剑舞得上下翻飞,那长剑本是天青山异宝端的锋利异常,姜昕这上下一舞,真元大量注入剑中,剑身则散发出一股绿幽幽的光亮。而姜昕本人也被包裹在一团墨色青气之中。易子饮奇道:“姜兄使得竟然不是正宗天青山功夫。”湛娅听了便道:“我曾听爹爹说过,昕哥是方师伯下山游历时带回来的。昕哥刚回来时,身上已有了功夫,但是没人能说清楚是哪门哪派的。而昕哥那时又是静得出奇,乖的出奇。久而久之,此事便了了。再无人问津了。”易子饮听了,点点头道:“怪不得。”
正此时,听到那群小混混一声惊呼,易子饮忙望过去。只见那道士陡然间换了身功法,来去之间进退如电,而一身则是黑气腾腾,似是伴随着鬼哭狼嚎一般。姜昕一惊,手底下招术慢了一步,便被那道人抢上啪啪几招,将姜昕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易子饮从未见过这等功法,便问道:“这是什么功法?竟然妖气腾腾的?”湛娅听了,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想必是些邪魔外道。”易子饮听了皱眉不语,仔细瞧着场上一举一动。
姜昕被这道人几招逼退,心念急转。忙祭起宝剑,飞到空中以凌厉道法攻敌。那道人嗤嗤一笑,也祭起飞剑于空中与姜昕交手。二人此时均以长剑为骑,在空中闪转腾挪不断变换着方位,韩晓月功力最浅,看了一阵便觉得心头惴惴,头脑发昏险些要吐出来。至于那些小混混,一个个早已经抱在一团,瑟瑟发抖不止。
姜昕见那道人一双肉掌好似铁浇的一般,一招一式之间无不含有莫大的气力。他心中稍怯,自以为应对不过,便展开身法一味的与那道士游斗。那道士自恃身份,见对付这么一个后辈还久拿不下。心中不由得烦躁,蓦的又换了一套功法。姜昕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吓得他心中巨震。只见那道人身体一半青一半黑,竟然是将正宗玄门功法与那种不知名的邪异功夫一同使用。而偏偏这两种功夫相生相依,互相取长补短,隐隐有了融合之势。这一下,那道士威力更是倍增,姜昕瞬间便被压制得毫无喘息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