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妙笑道:“算你尹小子还有些眼光,不过只说对了一半。”尹千行还未回答,兰艾已忍不住问道:“什么是洛书河图?”易子饮道:“这洛书与河图乃是千古流传两副神秘图案,河为图,洛为书,实乃我神州大地第一等玄妙神籍。”兰艾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两本书么?又能神奇到哪去?”易子饮摇头道:“你有所不知,单单河图便能划阴阳,分五行,定四象,其中蕴含天地造化,万物生息。”
兰艾惊讶道:“竟有这么厉害?”“还不止呢。”易子饮苦笑道:“方才听尹兄叫出洛书河图,便说明这不丹丹是河图,还有洛书。”兰艾眨眨杏眼,奇道:“那洛书又是什么?”易子饮道:“古人曾云:河图洛书相为经纬。又云:河图主全,故极于十;洛书主变,故极于九。是以这洛书河图相辅相成,自成方圆。”兰艾摇头道:“你这么说我又哪能明白?”易子饮叹了一声,指着杨妙妙所布兵阵道:“你且仔细瞧瞧,杨前辈所布阵法,是不是大体分为四组。”
兰艾仔细一瞧,喜道:“果真如此!”易子饮点头道:“这就是了,若我猜的不错,这阵法虽有洛书河图之象,但也不过乃借势而为,其阵本身,乃是二十八星宿大阵。”此言一出,杨妙妙登时拍手叫好道:“易公子学识渊博,真叫人佩服。”易子饮抱拳道:“前辈能想出这等参天地造化大阵,才叫人佩服。”杨妙妙微微一笑,蓦然间双目一亮,盯着伶舟羽道:“伶舟公子,不知你看明白了没有?”
伶舟羽哈哈一笑道:“前辈机关算尽,排出这二十八星宿大阵,小子深表佩服。”杨妙妙冷笑道:“你莫要给我灌黄汤,你眼中精芒频闪,显然已有对策。”伶舟羽抱拳笑道:“前辈谬赞,小子对着阵法可是一窍不通,前辈这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的上古奇阵,晚辈不过在古书中读过,今日得见上一面,已属荣幸之至。”杨妙妙冷笑道:“既然你对此阵如此推崇备至,那也该知道此阵威力天下罕有。我劝你还是早早放弃才是。”
“非也,非也。”伶舟羽摇头笑道:“我乃一介书生,平日里最是喜好研究文献古籍。今日有缘见识此阵,不看得彻彻底底,可是要遗憾终生了。”杨妙妙明白他言下之意,自是不肯放弃。不由得冷笑道:“如此也罢,那我便叫你知道这二十八星宿大阵厉害!”伶舟羽哈哈一笑道:“晚辈领教了!”
话语刚落,却见伶舟羽长袖一挥,满盘棋子皆动。他这一袖下去,已默运修为。只见满盘棋子虽突而前行,但却前后间隔丝毫不乱。杨妙妙冷笑一声,喝到:“角宿,亢宿,心宿,齐齐而上。”说着,她柳腰微摆,袖若流云。手下其中一组白子蓦然而动,化出三小组向伶舟羽左阵中攻去。
伶舟羽哈哈一笑道:“前辈青龙七宿虽然威力绝伦,但数量太少,你便瞧不见我这阵中有多少兵将么?”杨妙妙冷哼笑道:“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伶舟羽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神色,他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看晚辈的厉害!”他手腕一转,左侧棋子阵法立变,方才还杂乱无章的棋子,竟倏的化为锥形阵,向杨妙妙三组棋子攻去。
杨妙妙微微一笑道:“你两翼强而有力,棋子众多。虽然威势颇大,但笨拙不便。你可知我为何派角宿,亢宿,心宿三宿前来叫阵?”伶舟羽哈哈笑道:“所谓角宿,不过是左角为天田,右角为天门,中间名天关。所谓亢宿,不过是金龙其名。所谓心宿,更不过是三星鼎立。你角宿在左,亢宿在中,心宿在右。与我一般是锥形阵,我又有何惧之有?”杨妙妙笑道:“说的好!咱俩同为锥形阵,而你棋子几乎多我一倍,自不该怕我。”
伶舟羽笑道:“多谢前辈夸奖。”杨妙妙冷笑道:“先莫要得意,你忘记方才尹小子所叫出之言了么?”伶舟羽一怔,喃喃道:“洛书河图……洛书河图……”蓦地,他脸色一变,叫道:“不好!”说着,就要挥袖撤棋。杨妙妙冷笑道:“现在才知觉么?可惜晚了。”却瞧那白子幽光猛然暴涨,杨妙妙手不抬足不动。那白子已悄然变化,方才还是锥形之阵,此时已成数阵。
宁玉若瞧见,不禁赞叹道:“好一招洛书九变!”易子饮也深以为然,点头道:“这位杨前辈布阵精妙,兼深谙天象,实乃一位大家。”兰艾问道:“是不是书呆子要输了?”易子饮长叹一声,点头道:“二哥虽然饱读诗书,但兵法实非他之所长。这位前辈又用兵如神,二哥兵败,只是迟早之事。”
众人谈话之间,杨妙妙的数阵已闯入伶舟羽锥形阵中,双方棋子一经贴身,立时将伶舟羽阵形冲的七零八落。伶舟羽空有良多兵卒,也难以为之。伶舟羽心知不好,欲要收兵。可又闻杨妙妙冷笑道:“想逃?恐怕没那么容易!”伶舟羽闻言一震,只见杨妙妙竟不知何时已将方才一大组白子倾巢派出,就在伶舟羽苦心收兵之时,已将他左侧大半部队包围。
伶舟羽面色一阵惨白,苦笑道:“杨前辈好厉害的阵法。”杨妙妙不由得得意道:“伶舟公子现在认输也还不晚。”伶舟羽眼中闪过一丝狡狯之色,忽然嘿嘿笑道:“杨前辈,晚辈斗胆问你一句,兵法之中,何以为重?”杨妙妙笑道:“伶舟公子可是在考校我么?”伶舟羽打个哈哈道:“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问上一问,若是前辈不愿回答,在下自不勉强。”杨妙妙哼了一声道:“兵法有云,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