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抽眼向宁玉若瞟去,只见她满面担忧神色瞧着周炎,他心中一阵冷笑道:“想要骗我,你还差的远了。”但他嘴上却不说,假意停手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朋友了。”周炎急于借助这喇嘛来铲除易子饮,他心中未做多想,不禁笑道:“说的哪里话?这风沙甚大,大师将我瞧错,也是应当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喇嘛只有一只眼睛,他听了此言,当周炎出言讥讽,更加印证自己所想。他心头大怒,却是笑道:“不妨不妨,咱们两人并肩先拿下此人再说!”周炎登时喜道:“大师此言正合我意,就让我身先士卒,与他过上两招。”喇嘛嘿嘿冷笑道:“那朋友便请了!”周炎哪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手腕一转,使出摘星追月手已向伶舟羽攻去。
伶舟羽正要格挡,忽见那大喇嘛身形一闪,已悄然来到周炎背后。周炎只觉一阵巨力在背后袭来,他猝不及防之下,被那大喇嘛一掌印在后背。登时脊骨断裂,喷血向前飞出。伶舟羽心头厌恶周炎,见他重伤飞来也不去接。
只见他轻巧一个侧身将周炎避过,瞧着周炎如断线纸鸢般摔落在地。周炎口喷鲜血,指着那喇嘛怒道:“你为何要偷袭与我!”那喇嘛哈哈一笑道:“若非我抢先动手,怕是早已被你杀了!”周炎一怔,怒道:“哪有得事?”喇嘛瞧他目呲欲裂,不似作伪,忍不住又瞧了宁玉若一眼。
见宁玉若笑靥如花,满脸都是得逞神色。登知上当,他蓦地心头火起叫道:“好个女娃!竟然骗我!”宁玉若身不能动,却仍是咯咯笑道:“只怪你这和尚太过蠢笨,我如此明摆着的离间计,你也瞧不出么?”那喇嘛脸色时青时白,蓦地大叫一声道:“看我不杀了你这女娃!”话音未落,他已欺至宁玉若身旁。
伶舟羽登时大惊,他万料不到这喇嘛丝毫不讲江湖规矩,居然出手偷袭一个女子。他情急之下,正要抽身去救。忽觉得心口如锤重击,竟是气息运逆。原来,这伶舟羽在连番恶斗之下,已是渐渐不支。他初学乍练,本不如这喇嘛功力精纯。但瞧见宁玉若就要遇难,一个情急之下,真气陡然逆流。他胸肺间一片痛彻,直如一柄小剑在其中挥割。
眼见宁玉若就要遇难,可伶舟羽却丝毫真气也提不上来。正在这危机关头,卓聘婷与兰艾挺身而出,二人修为低微,那喇嘛一掌之下,便将她二人击倒。喇嘛哈哈大笑不去理睬,大步朝着宁玉若走来。宁玉若见了这等情况,饶是她足智多谋,俏脸也被吓得煞白。
正这生死关头,忽然一道黑影自车中窜出,他手中长剑幽光频闪,将那喇嘛逼得倒退数步。那喇嘛瞧见那人相貌,登时冷笑道:“果然是你这个小畜生!”那人哈哈一笑道:“格伦巴!你倒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先是偷袭白大哥不成,现在连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也不肯放过么?”
这喇嘛正是那日在怯琅山与易子饮恶斗的格伦巴。他那日被易子饮所伤,又被白天歌羞辱一番。心中又怒又恨,但他这人瑕疵必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当白天歌同他一般,虽然任他纵走,但还要追杀于他。是以,他连夜逃回密宗。格伦巴深知自己一臂一眼已废,恐怕今生再难跻身大高手行列。他愤恨之下,唯有铤而走险,发动政变,希望能凭借武力征服密宗,坐上活佛之位。
可谁知白天歌神兵天将,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但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密宗势力毁于一旦,更是被密宗当作大敌,万里追杀。好容易他逃过密宗喇嘛追杀,在凄凉之际,猛然想起易子饮。他越想越恨,只觉得若非易子饮那日坏他好事,恐怕他现在早已在密宗登位,成为新任活佛。
到了此时,他只盼能将易子饮捉来,千刀万剐,都难以消除心中怨忿。可他那日被易子饮打败,深知易子饮修为高深,已他现在残废之状,万万不是其对手。正当他满腔怒火转为灰心丧气,自怨自艾时,忽有一神秘人物暗器传书。说易子饮身中奇毒,命在顷刻。现在正要赶往天地之极求医。他一见之下,登时大喜。也顾不得怀疑,便早早来了这里,候着易子饮一行人。
到了如此,这才牵扯出方才一事。
格伦巴瞧着眼前这人,登时恶狠狠道:“易子饮!今日若不杀你!我格伦巴枉为人!”易子饮哈哈一笑,悲魔雷陡然在格伦巴身旁炸裂,直激得格伦巴一个寒颤。易子饮冷笑道:“你能打过我么?”格伦巴一怔,见易子饮那道悲魔雷威力充沛,实不在恶斗那日之下。他心头一突寻思道:“莫不是这人特意给我设了一个圈套来擒我?”但瞧易子饮面色红润,嘴角含笑,哪有半分中毒迹象?
又见伶舟羽气息渐顺,已能向这自己走来。格伦巴心中计较一阵,蓦地朗声长笑道:“你这小畜生恁的歹毒,竟设下圈套要捉佛爷。但佛爷修为高深,岂是你们能够抓的住的?”他正笑着,人影骤然一晃,已逃的远了。
宁玉若死里逃生,想起那喇嘛方才要杀自己,登时气不打一出来,她连连喝到:“他要逃了,还不快追?”谁知易子饮默然摇了摇头道:“还好他逃了……”他话音未落,已咕咚栽倒。兰艾大惊,忙奔过去将他扶起。只见易子饮面色大变,已非方才风流俊雅,现在的他眉宇间一团墨黑,竟是比前几日要厉害许多。
兰艾登时惊惧交集叫道:“子饮!你怎么啦!”易子饮苦笑一声道:“我为了吓退于他,强运功力,用出了悲魔雷,现在那团毒气发作,进入我四肢百骸之间……”他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