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秋说到这里,得意的瞧了瞧自己身上那件衣服道:“那件宝甲嘛,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一件,叫做败血鬼甲。”他说到这里,戒贪猛地一惊道:“败血鬼甲?难道这是数千年前为祸天下的绝世魔头笑悲怜的败血鬼甲?”张致秋惊讶的瞧了戒贪一眼道:“想不到这天下间还有人记得笑悲怜?”易子饮心生一股不像念头便问道:“戒贪大师,你可是知道他这败血鬼甲有何来历么?”
而戒贪却是不答,几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瞧着张致秋,而张致秋则好整以暇,悠然一笑道:“你告诉他也无妨。我绝不出手偷袭就是。”戒贪盯着张致秋一字一句道:“这败血鬼甲极为妖邪霸道,传说能化为红雾掠人精血返给宿主,而宿主得了精血则会越发强大,直至不死不灭。”易子饮登时脸色惨白,指着张致秋道:“那他岂不是……”张致秋却只是笑笑道:“你却只说了一半,你怎的不告诉他笑悲怜的三生咒可号令天下鬼神?”却听戒贪长叹一声道:“原来你真的得了三生咒?”张致秋哈哈一声冷笑道:“城外三十万鬼奴可还令诸位享受?”
易子饮奇道:“什么叫鬼奴?”戒贪却长叹一声道:“我早该知道,这并非什么茅山撒豆成兵之术,而是笑悲怜的三生咒。”此言一出,戒嗔几人均是面色惨白,口中连连长颂佛号。戒贪又叹一声道:“三生咒内载一门威力极大的修为不说,更可怖的是能将败血鬼甲所吸收之人皆变为鬼奴,从此以后,任受宿主驱使。”
张致秋哈哈一笑道:“也难为你知道的如此清楚,瞧你和尚打扮,想来应当是法宏老秃驴所留下的徒子徒孙罢!”戒贪双手合十道:“法宏降龙尊者正是我达摩寺数千年前的开山祖师,他坐化前留有遗言,说将来笑悲怜传人势必要再引出一场腥风血雨。想不到,这古训一传便是千年之久,终于在一这刻应验了”张致秋冷冷一笑道:“应验又当如何?”戒贪道:“自然是竭尽我等师兄弟所能,再次渡化施主了。”
张致秋哈哈一阵大笑,笑了片刻他才停下忽道:“你可知你师父法宏与那出尘道人费尽心思才封住的笑悲怜,最后是如何死的么?”戒贪一怔道:“施主提这作甚?”张致秋笑了笑道:“笑悲怜在封印中活了千年,最后是因为孤独寂寞自尽而亡。”戒贪面生惊恐道:“这……这怎么可能?”张致秋笑道:“败血鬼甲,不死不灭,你这都不懂么?”
张致秋说完,忍不住又是得意大笑。他笑声远远送去,如震天雷霆,在这罗刹城中隆隆作响。顷刻间,剑光凛冽,凌绝落下。张致秋一惊,侧头闪开怒道:“活的不耐烦了么?”易子饮大笑一声,青杏剑蓦地急颤,势如龙蛇向张致秋攻去。
张致秋目中厉芒一闪,便与易子饮斗在一处。易子饮的昆仑三绝剑意一经施展,便如浩瀚大川,漫无边际。张致秋此时虽身怀绝世魔功,但见易子饮剑法神妙,一时也无良好对策。易子饮知张致秋此时此刻必是劲敌,丝毫不敢托大。他一剑平平送去,确如圆弧倾阔,将张致秋所有后招全部罩在剑下。
张致秋识得厉害,哈哈一笑叫了声:“来的好!”见他手中血芒一闪,陡生奇变。那败血鬼甲之中,立时便挤出无数冤魂,将易子饮围绕其中。易子饮见冤魂血口喷张,便向自己脖颈咬来。他不得不收剑回防,将冤魂逼退。正这时,张致秋血掌已飘忽而至易子饮面门。
易子饮一惊之下,全身气机感应,侧头避过。却觉得张致秋掌中腥风阵阵,闻之欲呕。易子饮心中不禁暗怒忖道:“也不知这厮杀了多少人才有这等血气冲天。”张致秋嘿嘿一笑,连掌打出,直逼的易子饮连连后退。他仗着败血鬼甲能产冤魂,而缠住易子饮,叫他剑法施展不得。倒也不必在乎破绽,是以他招招不留情面,皆为强攻。
如此一来,易子饮已无多少力气反抗,只能勉力招架。张致秋桀桀厉笑,掌法更是狠辣。眼瞧着易子饮便要被他毙于掌下。正这时,张致秋只觉背后劲风一炽,他哼了一声随手将招数化解,嘴边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人道:“好秃驴,你也想死了么?”
只见戒嗔手执一根长棍,双目怒睁的瞧着张致秋。戒嗔听到张致秋之言,不由得呸了一声道:“邪魔外道何敢张狂?”张致秋哈哈一笑,手掌变爪,瞬间已欺到戒嗔面前。戒嗔见他手爪快如闪电,直如自己心房,一时惊慌,竟忘了去闪。张致秋此时身怀三生咒神功,威力极大,眼看这一爪要是抓住戒嗔,非要在他心口上开几个洞不可。但听一声“阿弥陀佛”,张致秋便觉得一股浩然正气喷涌而至,正好抵在他的手上。
他收回手掌,轻轻掸了掸瞧那人不禁冷笑道:“好个胖和尚!”戒嗔却道:“戒痴师弟!”戒痴微微一笑道:“师兄可无恙?”戒嗔脸上一红道:“方才他出手太快,忘了去挡。”戒痴点头道:“师兄还要小心些,这人……这人修为实在太高。”他说到这里,只觉喉头一痒
“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戒贪一见,登时大惊忙奔过去将他扶住道:“你受伤了?”戒痴摇头道:“只是有些气血不顺罢了。”戒贪瞧他面色如常,应当如戒痴所言,只是气血不顺。他心中不禁大惊忖道:“戒痴真元修为当在我们之间稳居第一,如今这魔头不过眨眼间便伤了戒痴,真是棘手。”
张致秋悠悠一笑道:“看来你们几个和尚也活的不耐烦了,也罢也罢,便让我做个好人,将你们通通炼化成鬼奴如何?”易子饮忍不住呸了一声道:“邪魔外道!”张致秋冷冷一笑道:“我自不会忘了易师弟,届时我倒想瞧瞧,你与怜儿自相残杀的样子,啧啧,那一定是有意思极了。”
易子饮一听登时大怒,拔剑便上。张致秋哈哈一笑,又放出无边冤魂。戒嗔几人见了,也一拥而上,五人站成一圈,将张致秋围在其中。
张致秋依然神色悠闲道:“你们一起上便是了。”听冷哼一声,剑光如锥,腿影缭绕,棒出如龙,力排山海。那一刻,张致秋那一点猩红便被铺天盖地的神通湮没。神通光影一阵四射,蓦地那一点猩红又复,继而渐渐阔大,将那些神通盖住,却听哈哈几声狂笑,张致秋的败血鬼甲涨如皮球,震天之声四起,戒嗔几人陡然间大口喷血,倒飞而出。
便见戒嗔几人口喷之血,无不化为点点珠露,融进张致秋的败血鬼甲之中。张致秋冷然一笑,望着兀自强立的易子饮悠然道:“易师弟还不服输么?”易子饮呸了一声,一道悲魔雷眨眼间自指尖而出。张致秋一个闪避不及,被那悲魔雷划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红印记。
张致秋面色大变,哼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他这话说着,脸上印记已渐渐消去。易子饮却是不答,蓦地脚下一转,用出撵仙踪就欺到张致秋背后,自头至脚奋力斩下。张致秋目中寒芒一闪,认出易子饮所使正是那日宁玉若在昆仑打败他时所用诡异步伐,他不禁想起那日奇耻大辱,冷哼一声,背后忽然窜出几只冤魂,正好缠住易子饮的手脚。
易子饮万料不到张致秋背后也能放出冤魂,一个不甚就着了道。那冤魂张开大口,便将易子饮手足咬住。易子饮手上吃痛,当啷一声青杏剑就此落地。张致秋厉声笑道:“易师弟,你说我该如何炮制你呢?”
易子饮瞧他狰狞笑容,心中没来由的一空,寻思道:“我这便要死了么?”怀中帝天舍利似是生有感应,寂冷一片。张致秋却是桀桀厉笑道:“我这就送易师弟上路!”他抬掌便向易子饮头顶辟落。易子饮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霎时间,天地风云突变,一人蓝衣蓝袍陡然立于天地之间,那人手握一柄长剑眉宇间一片不羁浪荡之色,衣衫随着大风猎猎飞扬。他瞧见此景忍不住纵声长笑道:“好个张致秋!你竟然没死。”张致秋一怔,停下拍落手掌笑道:“小弟大难不死,可谓是必有后福,也不知姜兄……也许该撑为谷兄最近过的如何?”
那人拍掌笑道:“过的可是好极了,没了姓湛那娘们约束,我想去瞧几次花船都行。”张致秋闻言不禁拱手笑道:“如此可恭喜谷兄了。”那人哈哈一笑道:“等我办完另一件事你再恭喜我尚且不迟。”张致秋奇道:“是何事还要谷兄亲自来做?”蓦地剑光一炽,却听那人笑道:“自是杀了你!”
张致秋抚掌大笑道:“谷兄不愧是谷兄,与小弟想到一块去了!”他二人化作一青一紫两道飞鸿,上下交攻于天际。张致秋大袖一摆,立时生出股腥风。那人侧头避过,闻之欲呕,不禁皱眉笑道:“张兄可有多久没洗澡了?怎的一身臭烘烘的?”
张致秋冷笑一声道:“谷兄自从认祖归宗后,倒也牙尖嘴利了许多。”那人哈哈大笑道:“岂敢岂敢。”那人手腕一转,剑光霍霍。张致秋瞧了不禁冷笑道:“天河星垂剑么?谷兄倒是念旧之人。”说着,他举重若轻般的连出数掌,将那人剑法来路封住。那人见了,不禁笑道:“张兄倒是忘得彻底,这掌法怕不是昆仑绝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