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灵魂有香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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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廖静文:甲之蜜糖 乙之砒霜(2)

“在这么大的压力下,我哭着给悲鸿写了封信一个人走了,在嘉陵江边等轮渡的我正暗自伤心,一只大手拍在我的肩上。悲鸿往常是上完课中午才回住处,那天他心神不定,只上了两节课便回去了,发现我写的字条便疯了似的追来。他说,我与蒋碧微没有任何干系了,她要什么我都满足她,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经历了轰轰烈烈的离婚风潮和赡养费协商,廖静文成了徐悲鸿的妻子。

相守七年,大师仙去,她把所有绘画作品捐献国家,担任徐悲鸿纪念馆馆长、徐悲鸿画院名誉院长,还担任中国书画家联谊会主席、当代中国书画网首席顾问、全国政协常委。

这一生,她的名字前面都要加个定语:徐悲鸿夫人。

1982年,她出版了《徐悲鸿的一生——我的回忆》。

1966年,《蒋碧微回忆录》在台湾出版时,被《皇冠》杂志誉为“中国第一部女性自传”,成为众多读者追捧的畅销书,尤其是上篇《我与悲鸿》,不仅是了解研究徐悲鸿的重要资料,也是研究女性心灵史和解放史的独特文本。其中细腻优雅的笔法,将蒋碧微卓著的文字功底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两个彼此不待见的女人,描绘同一个男人的情感经历,真是违和又分裂。

蒋碧微总结她与徐悲鸿一起走过的岁月,说:“如此我从十八岁跟他浪迹天涯海角,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不但不曾得到他一点照顾,反而受到无穷的痛苦和厄难。”

当年的她勇敢、执着,如春天盛开的樱花般绚烂而热烈。爱情在左,青春在右的时日里,却只能望着巴黎橱窗中美丽的风衣叹息;还有1927年回国,大师连旅费都未给足,若不是娘家接济,一路不知风波多少;又或者,漂泊十年,他们才在吴稚晖的资助下,终有安定之所。

廖静文则说:“他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作画已入佳境,又能够珍视天伦之乐。”

当然,她也始终记得,为了寻她,徐悲鸿从重庆出来四天,半路车坏,换了三次车,最后一辆货车在离贵阳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又坏了,于是“就一个人在黑夜、雨水、泥浆里步行了四十华里”。

还有他每次去开会,回来都会带三块糖,两块给孩子,一块给她。

他去世那天,她抱着他已经冰冷的身体恸哭,却发现,口袋里依旧装着三块水果糖。

对于徐悲鸿的去世,蒋碧微一股脑儿的把过错归咎于当年的第三者孙多慈:“而他自己,更由于他的性格使然,一着错,满盘输,生活既不安定,情绪更感苦闷,于是健康的耗损,严重地戕害了他的艺术生命。时至今日,我敢于说:如果不是这场恋爱事件所导致的一连串恶果,他在艺术上的成就会更辉煌,说不定他还不至于五十八岁便百病丛生地死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