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岁月如歌:阆中市离退休教育工作者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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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读《守望峡谷》

刘正富

当代著名诗人、散文家周涛用“潇洒自如,吞吐八荒”的笔触,以“守望峡谷”的事实,展示出造化存在的巨大错位和悲剧……

云南怒江大峡谷是世界第二大峡谷,仅次于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大峡谷两岸飞瀑流泉,景色雄奇壮观,动植物资源极为丰富。

作者跨过怒江亚碧罗桥,爬山到了镶嵌在山腰的傈僳族姑娘思蜜纽家。“这时,大美人儿出现了……她衣衫褴褛,身上几乎布满了孩子。手里牵了一个,胸前奶着一个,背后系着一个。但正是这样一个被贫困、落后、蒙昧紧紧围困着的女体上,遮掩不住的光芒,闪射出了美的力量!她很少说话,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坦然的安详和端庄。”

那最大的五岁女儿胡蜜花,更是天生丽质,承袭着母亲血统中的美丽和优良。一双新奇黑亮的大眼睛,在昏暗的角落里,闪烁着天真的亮光!家的一贫如洗;悬在空中没有栏杆、下临深渊的木楼;远处更高的山坡上,就势辟出的块块巴掌大的陡坡玉米地,养育着思蜜纽一家的身家性命;生命需要的水呢?在天空云彩的脸色里,在怒江奔流的巨大浪涛中!如此险恶的生存环境,滋生养育着这般的丽质光鲜!

周涛在惊叹一个民族的不寒而栗的生存态势之后,笔锋一转,设想带走胡蜜花后胡蜜花的生活图景:“她天分独具……没准儿还是一个时代的奇葩呢!”与“当肥胖的痴呆儿在北京街上撒娇”的鲜明对比,发出长长的一声悲叹:“聪明可爱的胡蜜花正用天真纯洁的眼睛……守望峡谷。她注定将守望一生,面对这空茫寂静的怒江大峡谷!”

更为震撼心灵的呐喊如雷轰顶:“一个更为巨大的峡谷突兀地从心里升起来,巨大而且空洞,岁月的流水也正从一座类似亚碧罗桥的桥下穿过……把此岸与彼岸隔开,望去很近,但总也走不到。”“我也在守望着。没有奇迹,并且终生也休想像胡蜜花这样被无关的外人如此热心地关心过命运,哪怕只是假想,哪怕只有半天。”

守望峡谷!自然的美丽资质,在极端险恶的生存环境中,到底守望着什么?改变命运为什么这么艰难而无奈?什么样的生存是有价值的生存?什么样的守望是有意义的守望?一系列的拷问,汇成我们最终的思考:如何消除人世间的一切不平等和错位,使真善美及其价值不被残酷的现实淹没、遗忘或忽略,伪恶丑不再无时无刻地在更为广阔和优越的环境中龌龊地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