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人际关系里,每个人都有许多不同的面具:上班时对上司戴一副面具,对下属戴另一副面具;下班时归家后戴一副面具,与朋友相处时又戴另一副面具,打扑克玩麻将时戴的另一副面具。面具是人际交往中一种适应和防御措施,也许本身无所谓好坏,但生活中人大抵过分热衷和执着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形成严重的自我异化,人的天性(佛性)和人格面具之间形成尖锐的对立和冲突,最终丧失自我,这样似是而非、似真还假的生活,不能真正认识自我、把握自我。
摘掉面具,诚以律己、诚以待人才能做到“真”。而不是花言巧语,巧言令色。所谓诚以律己,即能做到敢于正视自我、承认自我。诚以待人,即能做到对别人少一点防御,多一点接受。倾听自己的心声,也倾听别人的心声,达到真诚的内心交流。也只有真诚的相处与交流,才能真正把握我心与他心的同一无碍,才能得到自在自由。也就是说,拿出你对待亲人、对待朋友的坦诚真挚态度对待一切人。当你能这样做时,你会感到生活是轻松、坦荡、美丽的。
有人对孔子说:“冉雍这人有仁德却没有口才。”孔子反驳道:“何必要有口才呢?靠口才对付人,常常惹人讨厌。没有仁德,光有口才有什么用呢?”
孔子不愧是大师,他让我们知道,德行永远比口才重要。同理,自然而天真烂漫的人永远比矫揉造作的人受欢迎得多。
为人,不可太单纯,以免让人家说你太傻,也不能太圆滑,以免让人家鄙视你。如果能做到不与俗人为伍,亦不与假道者为伍,就是到了最理想的境界了。
你有嘴巴,却不一定会说话
一个明显的谎语倘用了优美的形式说出来,也可以受到赞美。
——林语堂《文学生活》
才子难管住的是这张嘴,祢衡之所以在三国里刚刚崭露头角就被黄祖杀死了,就是因为嘴头上太不仁慈。杨修也是一样,虽然智商很高,也没看好当家的东西——脑袋,也是那张爱卖弄聪明的嘴巴帮了倒忙。
但是既然老天公平地赐予了每个人一张嘴巴,那除了喂饱肚子肯定要说话。
但说话跟说话有水平上的差距和本质上的不同,为官的一开口,就是措施、政策乃至法律。大姑娘小媳妇围在一起肯定讨论的是谁做得好饭食,谁画得好妆容。
对我们普通人来说,说话就是说话。说得好听,对方开心;说得难听,对方瞪眼。无论我们说什么,对世界的影响都很小,但对我们个人的生存状态却影响很大。一般来说,谨言慎行,掌握说话技巧的人比较容易受到别人信任,说话太多的人却不那么受人重视。
这怨不得别人,只抱怨自己这张不经大脑就漏词儿的嘴巴。一个人特别爱说话,说明他自控能力不强,易冲动,经常因情绪伤害理智。试想,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又能管好什么事?并且,一个人整天唧唧喳喳的,总得有些实在的内容。他的生活经历有限,不知道那么多趣闻逸事;也没工夫读书,不可能天天给你讲世界名着。说来说去,无非东家长西家短,拿别人的隐私、缺点当作料,煲成一锅大杂烩。对这样的人,谁敢跟他交心交底呢?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谁,若想被人冠上“可爱”、“可敬”、“可信”、“可亲”
之类的字眼,一定要善于伪装,或者说“包装”——将缺点隐去,将优点突显出来。漂亮时装能包装外部形象,真知灼见能包装内在思想。可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久之必然将自己的优点、缺点全部暴露于人前,赤条条无遮无掩。除非他“天生丽质”,毫无瑕疵,否则很难被欣赏。
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总是不假思索地对任何事发表见解,好的意见与错误观点混杂,泥沙俱下,让人难取难舍,只好当废话听。久之,人们必然认为这个人没有见识,只会乱说一通。平时是没人重视他的,想散布流言飞语时,才会借用一下他那张关不住的嘴巴。这种人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社会上的小道消息,主要是靠这些人传播开来的。
因此,总结上述杂七杂八,有人就说:沉默是金。沉默本身不是金,只是一个炼金的过程,将各种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得出一个相对合理的结论后,才谨慎发言。这样,他给人总是捧出金子,自然会被看成一个极有价值的人,因而受到重视和信任。
所以,那些老于世故的人留下了一句极有价值的忠告,“话到嘴边留半句”。
先把自己的话过滤一下,就不容易给自己和他人造成伤害了。
话到嘴边,留下哪半句呢?
首先要留下自己或他人的隐私和秘密。这两样东西最伤人。偶有一些人,“心底无私天地宽”,敢说敢做敢当,不管什么隐私,“事无不可对人言”。这种人都是遍体鳞伤的英雄。其余的人没有勇气做英雄,最好还是选择做个“与人为善,与自己为善”的老好人。
其次要留下的半句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说法。正如索罗斯说:“我们对世界的所有认知都有缺陷。”所以,不要执于偏见。凡事多思考,未必能抓住真理,但至少可以使谬误少一点。
第三要留下的半句是对别人的批评和责怪。如果你确定非这样做不可,也要点到为止,以不伤害对方的自尊心为度。
第四要留下的半句是人人皆烦的抱怨。生活本来就是不如意的事要占很大比例,你到哪里去找一个圆满的世界?抱怨不能使世界变好,反而会使心情变糟,何必多说?倒不如闭上看到杂乱无章的那只眼睛,只留一半看世间,则美妙风景,尽收心中了。
第五要留下的半句是只会徒费唇舌的废话。
只要你能做到谨言,就可能有慎行的出息。那么生活和处世,对你来说,还不是如鱼得水般自由自在了?
梦,还是非梦
梦中人说:“人生不过是一场梦。”现实主义者会说:“一点不错,让我们在梦境里尽量过着美满的生活吧。”
——林语堂《醒觉》
有些人活得轻松而潇洒,有些人过得痛苦而紧张。不必说,人的青春宝贵,年华易逝,当然愿意让自己趁着年轻快乐地挥霍。可是这些在大学时期的梦想早已伴随早上机械的步子,拥挤不堪的公交车被一些污浊恶气荼毒了,感染了,被压得扁扁的车轮子辗得粉碎了。
所以他们就会出现莫大的痛苦,所以就会厌恶这个俗世。
难道,果真是他们背弃曾经许下拼搏的诺言了吗?果真是曾经看来如此光华灿烂的世界背叛他们了吗?
这个人生,该怎样去过,梦着还是醒着?
梦是痛苦的,清醒比梦更痛苦。
林语堂“活在梦里”的幸福其实旨在对人们说明,人类所有的烦恼都来自于他们对外界的过度反应,也就是过度的清醒和敏感。通常最令人讨厌的家伙,是那种能够诱惑你不断接受他挑战的人。有人研究对于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无论你怎样叱责或者是手舞足蹈,它通常不会理会,但如果在它饥饿时用食物挑逗它,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它会变得暴躁不安,会因为受到食物的诱惑却得不到而气急败坏。所以,如果要保持生活中的平静,你就要能够顶得住诱惑,对于种种不安的事物和干扰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千万不要接招,让它自生自灭。
懂得生命情理的人是睿智的,精通智谋权术的人是聪明的,通达天命难违的人是自在的,这是很久以前古人告诫后人的一段至理名言。
以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懂得无可奈何的事都自然而然的,因而安然处之,这样就没有什么悲哀,没有什么欢乐,那么又有什么必要改变自己既定的人生看法呢?所以,那些有智慧的哲人只会默默地把自己所遭遇的境况看做是命运,而不把心思放在那些事上;只会全身心地去与大道融为一体,不会对那些事有什么喜乐和忧烦。从而达到梦中带醒,醒中带梦的境界。
古时候,子舆与子桑是好朋友。有次连绵大雨下了十多天,子舆说:“子桑大概要饿肚子了!”说完把饭放在罐子里,怕路上凉了还用布包裹了就去送给子桑。来到子桑门口,就听到子桑像唱歌又像哭诉,还拨着琴说道:“父亲呀!母亲呀!老天呀!苍天呀!”当他的声音喊得似乎已声嘶力竭时又急促地唱起了他的词句。子舆走了进去,说道:“你唱的歌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呢?”
子桑回答说:“我在思索着使我走到这种绝境的原因,但是想不出来,父母生我养我,难道会让我这么贫困吗?天没有偏私地覆盖万物,地没有偏私地承载万物,天地怎么会偏私地使我贫困呢?我一直思索使我造成潦倒贫病的原因但想不明白啊!那么我今天落到这么绝境的原因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