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最让你懂事明理的亲情故事(智慧背囊16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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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怀念篇——亲情不老,恩情不灭(7)

在我们三弟兄的一致坚持下,姐在29岁时嫁给了一个单身汉,没有唢呐,没有抬嫁妆,到场的只有我们三弟兄。当短发的姐姐穿上嫁衣笑吟吟地从屋里走出来时,我突然想起姐姐在大石板上梳理的长辫子和她在砍柴时唱的歌,双眼潮湿了。

如今,我们三弟兄都有了幸福的家,姐姐也成了一个标准的农妇。她偶尔背些农村的新米、鸡鸭之类的土特产到我家来。我曾经和她坐在阳台上,深情地回忆从前的岁月,感谢她对我们三弟兄的养育之恩,并长久地为她所失去的青春而惋惜。而姐姐满脸愧疚,一遍遍地检讨:二哥逃学不该打他,三哥春游不该吝啬那一块钱使他没能去成,还有不该在朋友面前骂我,伤了我的自尊……我曾经声情并茂对妻子讲述姐姐辫子的故事,从小生活在城里的妻子却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

前几年,城里的女孩子在厌倦了披肩发、短发后,又追起结辫的时髦。但她们的辫子从形式到内容根本不能和姐姐的辫子相比。姐姐的辫子是首歌,不但记录了中国乡村的一个时代,而且能细细滋润任何一个现代人正在沙漠化的心灵。

冬天,祥和的乡下到处漫着喜庆色彩。每当迎亲的唢呐声欢快悠扬地响起来时,人们都会争先恐后地跑出屋看穿红衣红鞋的新娘,只有姐姐坐在窗前,手里拿着那对断辫,一言不发。

深夜,那盏灯

◆文/佚名

那一年的春天,我被一场飞来车祸轧断了双腿,造成粉碎性骨折。医生说,治愈的希望很渺茫。除了整天瞪着天花板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我还能做什么呢?

在小学教音乐课的姐姐给我抱来了高中课本,默默地放在我枕边。我怒气冲冲,一股脑儿地将它们撒了一地。姐姐弯下腰,一本一本拾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眼睛里涌出来,我忍不住失声痛哭。

一天夜里,姐姐突然推门进来,把我扶起,指着对面那栋黑黝黝的楼房,激动地说:“弟弟,瞧见那扇窗子了吗?三楼,从左边数第二个窗户?”她告诉我里面住着一个全身瘫痪的姑娘,和她的盲人母亲相依为命。姑娘白天为一家工厂糊鞋盒,晚上拼命地读书和写作。才17岁,已发表了十几万字的作品。看着那扇窗子的灯光,我脸红了。

“弟弟,拿出勇气来呀!”

打那时起,那扇窗口的灯光时时陪伴着我。只要能看到那束柔和的灯光,我就不由自主地拿起枕边的课本。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姐姐为了抢救一名落水儿童,不幸牺牲了!噩耗传来,全家人悲痛欲绝。

夜幕降临,凉风习习,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泪流满面。突然,一束灯光柔和地射到我脸上,我心里倏地起了个念头:我想见见那姑娘,把姐姐的故事讲给她听,还要……还要感谢她夜晚的灯光,伴我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季节。我拄着双拐,跌跌撞撞地爬上了那幢楼,轻轻叩响了门。

没有回音,我使劲敲了敲它。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我说:“小伙子,别敲了,那是间空房。”我呆住了。

“从前我儿子住在这儿,后来他调走了,这间房一直空着。两个月前,一个长辫儿姑娘租下了,可说也奇怪,她并不在这儿住,只是吩咐我晚上把电灯拉亮,第二天早上再把灯关掉……”我突然扔了双拐,跌倒在那扇门前,失声痛哭起来。耳畔似乎又想起姐姐那叮咛的声音:“弟弟,拿出勇气来呀!”

打那时起,那扇窗口的灯光时时陪伴着我。只要能看到那束柔和的灯光,我就不由自主地拿起枕边的课本。

奶奶的手

◆文/佚名

父亲在一家小公司工作,很辛苦地赚钱养家。为了替父亲分担一些任务,奶奶上山挖野菜,整理完再把它们卖掉,以此来贴补家用。这样,奶奶一整天都在山上,挖完野菜回来后,拣菜一直要拣到后半夜。然后,在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奶奶就头顶菜筐,穿过山路,去市场卖野菜了。

“这位大姐,买点儿野菜吧。给你便宜点儿!”

尽管奶奶很辛苦地叫卖,但比起生意兴隆的日子,生意清淡的日子总是占大多数。

我很讨厌没有奶奶的房间,因为那会让我倍感孤单;也很讨厌奶奶挖山野菜,因为只要我一做完作业,就必须帮奶奶拣菜。而这个脏活,常常把我的指尖染黑。如果那样,无论用清水怎么洗,那种脏兮兮的黑色总是洗不掉,让我懊恼极了。有一天,发生了一件让我措手不及的事儿。

“星期六之前,同学们一定要把家长带到学校来,记住了吗?”老师对我们说,“学校要求学生们带家长到学校,主要是为了商量小学升初中的有关事宜。”

别的同学当然无所谓,而我……能和我一起到学校的,只有奶奶一个人。

听到老师的话,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

寒酸的衣服、微驼的背……最要命的,是奶奶指尖那脏兮兮的黑色!

不懂事的我,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让老师看到奶奶指尖的颜色。我满脸不高兴地回到家,犹犹豫豫地说道:“嗯。奶奶……老师让家长明天到学校。”

虽然不得不说出学校的要求,但我心里却暗自嘀咕:唉,万一奶奶真的去了,可怎么办啊?我心底备受煎熬,晚饭也没吃,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第二天下午,有同学告诉我,老师让我去教务室。还没进屋,我忽然愣住了,几乎在一瞬间,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呀,奶奶!”

我看见老师紧紧握住奶奶的手,站在那里。

“智英呀,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好好孝顺奶奶!”

听到老师的话,我再也忍不住,顷刻间眼泪夺眶而出!

老师的眼角发红,就那样握着奶奶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整个手掌肿得很大,红色的伤痕斑斑点点!

原来,奶奶很清楚孙子为自己的这双手感到羞愧,于是整个早晨,她老人家都在用漂白剂不停地洗手,还用铁屑抹布擦手,想去掉手上的黑色!结果,手背上裂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看到那一双手,我才懂得了奶奶那颗坚忍而善良的心!

原来,奶奶很清楚孙子为自己的这双手感到羞愧,于是整个早晨,她老人家都在用漂白剂不停地洗手,还用铁屑抹布擦手,想去掉手上的黑色!结果,手背上裂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一张生命的车票

◆文/佚名

现在,遥想20年前蓝光闪过的夜晚,仍隐隐感到恐怖和悲戚……

1976年7月28日,是我们刚刚结婚后的第4天。我们本来已经计划好,利用婚假的剩余几天去北戴河、秦皇岛好好玩一玩,两张火车票已经买好,就放在床头柜上。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就在灾难降临的前一天提出来的。

我对他说:“我在唐山生活了25年,还没有迈出过唐山市的大门,我想去北戴河,可以吗?”他轻轻地抚摩了我的头,笑吟吟地说:“为什么不可以呢,今后只要我们能挣到钱,我每年都和你到外地玩一次,让你走遍全国。”我满意地笑了,说:“今年我们两个人,以后就是我们3个了。”他听了我的话,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轻轻挽着我的手臂,在屋里转了几圈。

吃过晚饭,我们在一起准备好了行囊,就甜甜地进入了梦乡。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俩穿着鲜艳的泳衣,携手奔向蓝蓝的大海,在清凉的海水里上下起伏,随波逐浪。忽然间,一阵大浪向我们压来,并且伴随着震天动地的吼声……当我挣扎着睁开眼时,周围漆黑一片,仿佛整个天空都坍塌下来一般。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痛苦的呻吟声,是他的,就在我耳边。恐惧一下子袭遍了我的全身。我听到了他扭曲的声音。“我……被……压住……了。”我几乎带着哭腔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房子塌了吗?难道是地震了吗?”我说对了,是地震。一场灾难性的地震发生了。我想坐起来,想弄清怎么了,可我刚刚一抬头就重重地撞在了上面坚硬的水泥板上,差点晕过去。我只好让手在他身上一直摸过去。在水泥板和他身体相交的地方,我摸到了黏黏的、掺杂着碎沙石颗粒的液体。血!从他身体里渗出的浓浓的热血。我哭了,几乎是号啕大哭。我紧张地问:“疼吗?”他说不疼。然后他用另一只没有压伤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我颤抖的手,关切地询问:“有没有……东西……压在你……身上?”我活动了一下身体,告诉他没有。他说那就不要哭了,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必与天斗与地斗,现在正是天地考验他的时候,他一定能战胜它们!我紧紧地贴在他身边,鼻子酸酸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说笑话。”我们仰脸躺在床上,用两个人的3只手臂一起推那块水泥板,试图把它推开。然而失败了,水泥板像焊在那里一样,纹丝不动,只有几粒沙尘哗哗落下来。他鼓励我别怕,过一阵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告诉他:“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枕头下的手表“嗒嗒”地敲击着狭小的空间,我用手向另一侧摸去,幻想能摸到一丝光明,摸到一线生的希望。水泥板,还是水泥板;砖块……我几近绝望,生命的支柱一瞬间像房屋一样坍塌了。真的不甘心走向死亡啊,我们刚刚结婚还不足4天呐,蜜月还没有度完,我还没有生过孩子,女人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今后的路还应该很长,对,还有北戴河、秦皇岛,还有那两张车票,就放在床头柜上。车票,使我产生了新的动力和勇气,于是继续摸索。床头柜——车票——我真的触摸到了一张硬纸板,真的是车票!我欣喜万分地把车票攥在手里,激动地摇着他的肩膀:“我找到了车票!”他也很高兴:“两张车票?”我心头一沉,一张,可另一张呢?另一张车票被水泥板牢牢地压住了,只露出极小的一角,我试图把它拉出来,却几次都未如愿。我无言以答,默默地流泪。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不要紧,我们可以……再买一张……”沉重的水泥板一端压在他身上,一端压在床头柜的车票上。不知什么时候,表的“嗒嗒”声停止了,我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除了一张车票和一个他,我什么都没有,就连一点点的生的希望都在渐渐稀释、融化。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嘴唇像干裂的土地,四肢瘫软无力,眼里闪着眩晕的亮星。

似乎他已经意识到了我的信念正在一点一点地崩溃,便开始向我讲述外部世界的故事:北戴河的海滨清爽怡人,海是湛蓝的,人是欢乐的;美丽的西双版纳聚居着很多少数民族,每年一度的泼水节异常热闹;橘子洲遍地生长着橘树,秋天的橘子水分充足,甘甜如蜜……他讲述的每一个情景都让我产生许多遐想,仿佛大海就在眼前,泼水节的水就泼在我的身上,橘子就在我的唇上滋润……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我身体内涌动,一个生命的光环在眼前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他用生命的余晖,为我点燃一支希望的蜡烛,这支蜡烛一直照耀着我走出地狱之门,重返光明的人间。7月31日清晨(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压在我们头顶的水泥板被掀开了,一道阳光瞬间泻在脸上,我仿佛一下子从梦里醒来,竟意外地喊出了声音:我们活了!当我急急地附在他身边时,映入眼帘的一幕突然间让我变傻了:他的右半部身体完全被砸成了肉泥,殷红的血凝固在废墟的石堆里。他只看了我一眼,嘴角渗出一丝浅浅的笑纹,就闭上了双眼。

他以最顽强的精神、最坚韧的毅力和最深切的爱恋,陪伴和激励我度过了最艰难、最黑暗的3个昼夜,然后,他才安心地走了。我的身体复原不久,也离开了唐山——那座令我悲痛的城市。随身带走的,只有一张车票。20年过去了,20年的岁月里我没有去过北戴河、秦皇岛,甚至没有离开过现在生活的城市。没有他的陪伴,我将不会去任何一个地方。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知道人不可能再有来世,可我又总是在想:如果真的能有来世,该多好,我们将重成为眷属,携手走遍天涯海角。那张车票我至今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我相信,定将有一天,它会带我跳上隆隆作响的列车,驶向他的身边。

他以最顽强的精神、最坚韧的毅力和最深切的爱恋,陪伴和激励我度过了最艰难、最黑暗的3个昼夜,然后,他才安心地走了。当我的身体复原不久,也离开了唐山——那座令我悲痛的城市。随身带走的,只有一张车票。

感谢生命

◆文/佚名

盛着热汤的细瓷碗“哐当”一声落地,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回放,子君可以清楚地看到物体在空中划过的那道优美弧线,一点、一点地接近地面。瞬间,瓷器碎裂,飞溅起的汤汁洒在子君光裸的脚面,顿时就红了一片。她如梦初醒似的,蹲下身子,急急地拣起碎片。“啊!”一阵轻微的疼痛,只见一道殷红从细细的划痕渗出。她急忙跑到水龙头下,让清凉的水冲去那一阵阵的灼热,可冲不去心头的悸动。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小辛上班回来可要饿肚子了。”子君把受伤的指头伸进嘴里吮着,可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那股不安。

“丁零零……”电话铃声响起时,子君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喂——”话筒那头闹哄哄的只有一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医院!快!你弟从工地摔下来了!”

子君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响,下意识地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吱——”一个紧急刹车,在医院门口,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就像急救车发出的那叫人揪心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