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最让你懂事明理的亲情故事(智慧背囊16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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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感恩篇——难忘往事,感动(8)

秋生这个名字是根据她的声音推测的,因为我有个叔叔叫冬生,此刻,他正在大洋彼岸,可能在某个富商的鸡尾酒会上(在这里,我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是在那个年代逃荒偷渡过去的)。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关于秋生的一切,甚至连我老爸也不知道。

其实秋生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祖母的死似乎同他没有多少关系。我当********的爸爸虽然很忌讳这样谈到祖母的死,但我还是毫不羞愧地写下了这一行文字:我祖母是吃饭胀死的。在那一天里,她至少吃了十六碗饭,祖母在那一天吃完了她一生中最丰富的食物。祖母像个孩子,她说:“给我一碗饭。我要吃饭。”每一碗饭端上来,她都会以令我吃惊的速度吞下去。后来不给吃饭了,她就吃一切能抓到手的东西:棉絮、纸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吃东西的人,相信以后也不会看见。那一天我一家人都在同祖母搏斗,争夺的目标其实就是我们每天享用、极其平常的东西——大米饭。

最后一碗饭是我端给祖母的,那时她已处于回光返照的时刻,她很安宁地吃完了那碗饭。吃完后她像孩子一样,用手擦擦嘴巴,满足地笑了。

这时祖母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表情,我小时候很多次在月光中看到的那种表情,这时我听见她说:“又是春天了吧?今年好,不用出去了,不然又要麻烦村长开路条。”

后来,她就死了。祖母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食欲都非常旺盛,以至于到现在,我的体重还不能降下来,当然我也没有做过多的努力,我觉得这样挺好。

后来我时常想起祖母临死的那个晚上,有月光的时候,我总是竖起耳朵,想听到祖母临死前对我说的那句话,说完那句话她就死了。说那话时她已经没有力气,但我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说完那句话她就很满足地去了。

对了,我差一点儿就忘记写了,我祖母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胀死比饿死好”。

无疑祖母很喜欢并且熟悉这种月光。我小时候经常陪她坐在这种月光下。祖母不识字,她不会给我讲关于月亮的种种传说和故事,更多的时候是默默地坐着。

许树峥

◆文/佚名

很小的时候,许树峥住在我家隔壁。他很瘦,皮肤很黑,心地善良,常常受外婆指派照看我。我从小就很调皮,常常躲到隔壁煤场的煤堆后面,让他找不着。他有时候没辙了,就站在煤场中间一把把抹头上的汗。煤屑粘在手上,一抹,就是愈加黑的一道。我偷偷探出头,很放肆地笑,他听到了,回转过身,也跟着我笑。他笑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他白色的牙齿。

从那以后,我就常常站在煤场的各种犄角旮旯听他喊:“陆小童出来啊,我们回家去看《黑猫警长》。”然后我“咯咯”地笑着说:“许树峥,我怎么看不到你的牙?”他听到我这样喊,不但不生气,反而咧了嘴笑。

1984年,那时候流行吃五分钱一根的蛋奶冰棒。每天,许树峥都从外婆那里小心地接过一角钱,又很小心地放进口袋。外婆说:“这个,给小童买支冰糕,剩下五分钱你可以自由支配。”外婆知道许树峥喜欢和隔壁男孩儿们比赛弹玻璃球,所以总是给他留五分钱“赌博”用。可是外婆不知道,我总是有办法每次都从许树峥那里搞到两支冰棒,一边吃一边擎着冲着太阳看——阳光下,冰棒的边缘可以发出彩虹一样的光芒。

许树峥近视,每次看书都要认真地戴上眼镜,手里一定会握一支笔,仔细地写写画画。可是我总是在他戴上眼镜拿起笔时,搬个小板凳很快乐地跑到他跟前,大声喊:“这次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讲给我听?”他抬头看看我,又没辙了,知道要摆脱我基本没有可能,就一板一眼地掏出小册子,给我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若干年后,我给学生讲外国文学,说起《天方夜谭》时突然想起了他,想起他那样认真地告诉我:“小童你知道吗?它还叫《一千零一夜》,因为这个故事讲了一千零一个晚上!”一百余人的大教室里,我突然间就声音哽咽了。

后来我长大了,读初中。外国语中学的封闭式教学管理很是让人崩溃,每周只能回家一次。我睡八人一间的宿舍,夏天没有风扇。冬天暖气微弱,早晨五点半起床跑操,老师一吹小哨子,我们就忙不迭地四散奔逃到能冻死人的水龙头前面排队洗脸……我把这些讲给他听,他很久没说话。又过了很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毛钱的钢镚儿,很羞涩地对我说:“这是你外婆给我的,我没花,你拿去买冰棒吃啊。”

再后来高考,那阵子我神经兮兮,向全世界昭告考不上大学我就去死。我妈吓坏了,外婆也吓坏了,每天鞍前马后围着我转,唯恐我一想不开就去寻短见。只有许树峥敢拿了他北大的毕业证在我眼前晃:“陆小童,打小我就看出你不是一般的笨,你看北大有什么了不起,我都不想考!后来听说那里有几个老师比较有趣才去的。高考啊,嘿,真是没劲。”

我平生最恨人对我用激将法,令人憎恨的许树峥,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是北大的毕业生。我于是头悬梁锥刺股、卧薪尝胆,半年后考取了山东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许树峥得意扬扬:“不错嘛小鬼,虽然比起我来还是有一点点差距啦。”我抱着印有报喜鸟的信封,狠狠瞪他。可是目光碰到他的那一瞬间却突然融化,因为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真心的喜悦。那一瞬间,突然很想、很想说爱他。

然而,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大二那年,我有了男朋友,带回家给父母看,许树峥探头探脑。男朋友走后他开始感伤我总有一天要离开他,而我知道他不喜欢那个男孩儿,可是我沉浸在甜蜜和幸福里无法自拔。

大三暑假,他忽然把脖子上的两个连在一起的小疤给我看,并对我说:“小童,你看这个像不像葫芦娃?”

他边笑边说,我边看边笑。我不知道,那是淋巴癌。

尽管许树峥住院后所有人都说他得的是淋巴炎,我还是很担心,跑去医院看他。他隔着那么厚的玻璃,笑着冲我招手。我突然间泪流满面,突然间肯定:我是那么的爱他,舍不得他。我希望,他的笑,在我可以触摸得到的地方,真实灿烂地盛开。

我给他买了大捧勿忘我,浓烈的紫郁积着,夹着我送他的卡片。过了几天,我在学校里上课,突然有同学塞给我一封信,打开,是他的笔迹:小童,好好学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很快乐,有人伺候着,不用自己买菜做饭,真是开心。我在课堂上笑出声,突然间心里大石落地。

后来我开始准备考研,听说许树峥的治疗很见成效,不久就要出院。我决心要送他好大好大的一份礼物——北大艺术学研究生的通知单。我希望,到他曾经读书的地方生活。我没有告诉他,那个曾经说爱我的男孩儿已经明白了告诉我:“陆小童,我不会留在这个城市。”他要去远方实现梦想,而我是他前进路上的偶然,我也没有告诉许树峥,我因为失恋昏天黑地哭了几天,我现在才记起,其实他很早就暗示过这个男孩儿和我不合适。

中间去探望他的次数不多,每次去了他都很兴奋。手忙脚乱翻东西给我吃,打开柜子展示他为我藏下的芒果:“很贵啊,我知道你肯定喜欢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不喜欢,留给你。”他翻出来,却失望地看见芒果放久了,烂了。他咂咂嘴,很伤心地嘟哝:“放了没多久的,最多两个礼拜……”

我的心一颤,原来自己两个礼拜没来看过他。泪水,就那么一点点漫上我的眼,差一点点逼回去。

我在心里发誓,等我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我要大声告诉他我爱他。尽管,以前,我总觉得说这句话真是矫情。

这期间他知道了我在忙考研,虽然不知道我考哪里,还是托人给我捎话:“我很好,不要担心,好好复习,人生没有几回搏,有机会要把握,不要急着来看我,拿到通知书再来我会更开心。”于是我更加奋发地复习,成绩一天比一天好,探望许树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直到一个夜晚,我被妈从睡梦中唤醒。一路拖到医院。当我看到那白布的一瞬间,我彻底清醒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许树峥,他躺在白单子的下面,安静地、安静地,没有一点儿呼吸!

外婆边哭边说:“他直到死,都在喊你的名字,他真的想你啊。他看着你长大的,他最喜欢的孩子就是你,他到死,最想见的也是你……”

我终于紧紧地扑到他的怀里,拥抱着他瘦弱的身板,撕心裂肺喊出声:“外公……”

是的,许树峥,是我的外公,把我从小带大的外公,北大哲学系毕业生,皮肤很黑,心地善良,喜欢和男孩儿们打弹子,养了一只猫,取名叫“雷欧”——他始终记得,我最喜欢的动画片叫《森林大帝》,那里面的主人公,是一只白色的小狮子,名字叫雷欧。他引导我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和我讨论庄子、老聃,和我谈关于爱情的话题,还有我总是直呼他的名字他都不生气。我一直、一直都知道他爱我,可是他知道我也深爱着他吗?

我抱着印有报喜鸟的信封,狠狠瞪他。可是目光碰到他的那一瞬间却突然融化,因为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真心的喜悦。那一瞬间,突然很想、很想说爱他。

废品里的秘密

◆文/佚名

我参加工作离开农村后,在家务农的二弟默默地承担起了照顾二老的任务。为了弥补尽孝的亏欠,我要求承担二老的全部生活费用。尽管二弟生活过得清苦紧巴,仍坚持与我平摊。为此,我心中常常感到不安。

一天,二弟进城来,赶上我收拾房间,一大堆废旧报纸无处存放准备扔掉,二弟连忙制止:“送到废品站能卖钱呢。”在妻子的帮助下,他找来辆三轮车将废旧报纸拉走了。二弟回来后,将卖报纸的50元钱要交给妻子,妻子佯做怒状予以拒绝。争执半天他才涨红着脸将钱装了起来。我在一旁灵机一动,心中暗喜凑上前说:

“单位旧报纸多着呢,改天弄回来你拉去卖吧,卖的钱归你。”二弟听了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从那以后,二弟每次进城来就将我积攒的废旧报纸、纸箱、饮料盒什么的拉到废品站变卖,每次都能卖100多元钱。时间一长,积攒废品的难度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少。那天,妻子下班回家,身后跟着一名蹬三轮车的民工,车上装了满满的一车废品。民工将废品卸完走后,妻子得意地说:“怎么样,你的难题我给你解决了。”原来她见我为废品的事犯愁,便以高出收购价的价格从废品站买回了一三轮车废品。望着贤惠、善良的妻子,我心底涌起一股热流。隔天二弟进城来了,见墙角码放着一大堆废品,他兴奋得满脸通红,自言自语地嘟囔:“这月的养老费不用再发愁了。”从那以后,我们每月都从废品站买回一三轮车废品存放到家里,等着二弟来拉走卖钱,这种“曲线送钱”的方法持续了半年。

那天我又去废品站买废品,不料遭到了废品站业主的拒绝。无奈只好忍痛再次提高购买价格。一听这话业主火了:“不卖就是不卖,你还有完没完。”晚上二弟来电话说明天来城里。放下电话,我急得团团转。第二天一早二弟来了,进门后没等我张口说话,他抢过话头:“今天来是告诉你不要再替我积攒废品了,废品站已经停业了。”妻子拿出我的一套旧衣服,悄悄地往口袋里塞了200元钱,临走时塞到二弟怀里,二弟迟疑了一下,最后含泪接过了那套旧衣服。几天后,废品站的业主找上门来了。进屋入座后掏出200元钱放到茶几上,我问他这是何意?他叹声气说:“前些天,你弟弟来我这里卖废品,我帮他卸车时发现废品打包带面熟,随口说了句:‘这不是从我这里买走的废品吗?’他听了这话愣了半天。在我的追问下,他跟我讲了事情的经过……唉!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事。你们都是好人,我也要当君子。我算了一下账,半年来你们从我这里高价买废品多掏了200元钱,这钱我得还给你们。”面对如此厚道的“商人”我还能说些什么呢?送走了客人回到屋里,见妻子捧着那200元钱已泣不成声……从那以后,我们每月都从废品站买回一三轮车废品存放到家里,等着二弟来拉走卖钱,这种“曲线送钱”的方法持续了半年。

阿婆谣

◆文/佚名

在我们侗寨,有一首很单调的歌——《阿婆谣》。歌词只是两句极简单的问答:“太阳歇得么?歇得。阿婆歇得么?歇不得,歇不得。”

我小时候,阿婆把我背在竹篓里,在灶头教我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把她头上包着的黑色丝帕扯下来,用小手指戳着那个大大的发髻,问阿婆:“怎么歇不得哩?”阿婆边舀米汤边回答说:“阿婆要带枫妹子长大,枫妹子长大了,还有弟弟。”

等阿婆的竹篓换上我弟弟时,她的牙已经全掉了,花白的头发仍盘成一个大大的髻,由于她用茶油洗头,所以头发仍很光亮,只是她的背已经弓得像水牯牛的角了,我常常担心弟弟从竹篓里掉出来。

我念初中的时候,妈妈去广州打工了,父亲跟着一个江湖医生走街串巷去了,阿婆的眼睛暗下去了很多。两个姑母虽然离娘家很近,但一年也难得来走动几次。每次我在阿婆面前愤愤地说她们没有孝心时,阿婆总是说两个姑母都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每家都有自己的事,她不怪她们。阿婆已经年近八旬,雨雪风霜,四季交替,让她对人对事都看得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