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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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情回眸(4)

为了让孩子多读书,有的家长急功近利,不加选择的大量买书籍,要求孩子看世界名著,看中国古典名著,他们对孩子读书的期望值太高,总是希望孩子通过多阅读,提高学习成绩、提升自身修养。其实,买书是要讲究方法的,要买孩子能读得懂的书,感兴趣的书。在买书的过程中,父母除了引导,更重要的是孩子喜欢读,让孩子通过读书寻找到快乐。所以我想只要是内容健康的、孩子喜欢的,就有必要让他读。如果总是强迫孩子按照父母的意愿读书,就会非其所愿,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孩子读书兴趣往往会荡然无存,甚至把读书看做一种负担。我的做法是从来没有限制孩子买书的需求,充分尊重孩子读书的兴趣点,哪怕买来的书他一时半会儿读不大懂,我也要加以引导让他逐渐进地学习理解。

热爱写作,并通过写作促进自我发展,是我们家庭的一大特色。由于我是市作家协会会员,笔耕不辍已成了我多年的习惯,儿子在浓浓书香的熏陶下也慢慢地形成爱写作的习惯,他的部分作文被《泉州青年报》、《东南早报》陆续刊登,作文《爬山》还被学校推荐参加全国作文竞赛。

知书达礼,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传统,其中最主要的承载方式就是读书。读书的人最美,读书的家庭最和谐。家长爱读书,孩子最受益。

母亲的巴掌

小时候,父亲死得早,母亲风里来雨里去,含辛茹苦地拉扯我们五个姐弟。四个姐姐凡事都让着我,不敢让我受半点委屈,所以,养成我调皮霸气的习性。而母亲可不这样,她容不得我做错任何事情,就象她讲的“做种要晒干”,处处对我加以严厉的教育。

母亲对我的严厉不是用那种絮絮叨叨谩骂不停的方式,也不是用竹鞭木棍来抽打我,而是往我脸上打巴掌。讲话不干净一巴掌,吃相不雅观一巴掌,左邻右舍上门告我的“状”一巴掌,学习成绩不好更是一巴掌。

所以,每次见到母亲扬起那布满老茧的手,我就发抖。母亲打的巴掌蛮有功夫的,那一掌下来不偏不斜,力度不轻不重,声音不大不小,脸上会红会疼,但头不晕腮不肿,刚好有个印象而已。母亲打巴掌决不来第二下,也从来没有打空。我暗地里不知训练多少次躲闪这“防不胜防”的绝招,但还是“巴掌依旧”,只好在为人处事上谨慎小心地做好,读书更加努力,巴掌自然也越来越少了。

长大了,我在母亲“精雕细刻”下完成学业参加工作,了却了母亲希望我能棒上“铁饭碗”的心愿。在很长的几年里,竟然没再挨过母亲的巴掌。

成家后,母亲的年纪也大了。她在家除了帮助料理些家务,凡事少过问了。我终于翻身做主人。

有段时间,为了适应社会潮流,打发空余时间,我慢慢地喜欢到舞厅里消遣。不想舞池如沼泽,令我跳舞成瘾,愈陷愈深。再加上自我感觉舞姿良好,竟到了一晚没上舞厅,浑身筋骨就不自在的地步。为此,妻子没少跟我闹意见,而我照样我行我素,常常不舞到通宵达旦不肯罢休。

一次我正全身沉浸在轻歌曼舞之中,母亲杀上门来,二话没说,“啪”地掴了我一巴掌,这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此刻却犹如晴天霹雳,刚刚还在扭腰摆腿的整个舞池的红男绿女刹时都停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一声不吭,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不自然地捂着脸,低着头离开了舞厅。

尽管母亲这久违的一巴掌打得我斯文扫地,但我一点也不怪她。这次,我才深刻地理解母亲每一巴掌都是督促我在人生路上更能清醒地分辨是非好坏的警钟。

——原载于《泉州晚报》

家信的亲情

没事整理箱子,翻出一封家信,久违的亲情渐渐清晰,从心底浮出的却是内疚。

在外读书或工作,总是很少给家里写信,一来,此间乐,顾不了思蜀;二来老觉得没什么写头,三点一线的平平淡淡写给家里看,他们未必感兴趣。

那年在福州念书,开学一个月才给家里写信。父亲接信后立即回复,言词激烈,说我一到外面,怎么跟断线风筝似的,害得家里人终日悬着一颗心。还说我这信,一张纸、几十个字,连安民告示的字数都够不着,惜墨如金呀,但愿你在外面吃饭不要这样节省。

也不知怎的,给同学写信,纵横捭阖,广征博引,可以滔滔不绝几页纸而意犹末尽。一提笔给家里写,思路犹如走进死胡同一般老是打不开,干巴巴几句话,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只好草草收笔了事。

口袋有钱的时候,大抵不会写信回家。非到财政告急,囊中羞涩时,才会匆匆写一封字数比电报内容长不了多少的信,用“家书抵万金”来说它并不过分。这时,一封信对学子来说就是一张待兑的现金支票。

每次收到家中来信,情绪常被一种凝重而严肃的东西所左右,上面有父亲语重深长的话语,他教我怎样为学为人为事。那上面有母亲不厌其烦地叮咛,让我冷时别忘了加衣,饿时别忘着肚皮。

工作以后,我给家中的信更是少得可怜,常常在汇款单上的留言栏下把一封信的内容砍头去尾而浓缩到上面去,大多是“收到后请回信,一切都好勿念”之类的话。

姐有次来信写道:“小弟,你又有三个月没给家里写信了,妈说,你就不写,邮个信封回来也好,免得她整天念得慌”。

我记得父亲曾在一封信中说过:常常在你遭遇痛苦或挫折时,你才想家,可是无论走到那里,永不要把家当客栈,你来了,它给你的不止是床铺和饭菜,你走了,仍然有人不计得失地牵挂和关心你。

——原载于《东南早报》

遗失的爱

和老婆恋爱时,我很漠然,因为我那时刚与相恋多年的女友分手,看她的样子又非常朴实,有过感情失败的人都有种饥不择食之感。二年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孩子一岁半那年,我们经营的酒店出了场工伤事故。由于缺乏相关的管理经验,导致火锅酒精炉爆炸,二名女服务员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三人顾客轻伤。从此,我们从小康家庭一下子滑落为负债累累的落魄户。打从那时候,她就漂出去了,再以后,她漂得更远了——到海外去了。之后的整整六年,我们绝大部分的联系就是电话。她也是靠着电话里儿子从牙牙学语到会叫妈妈再到现在上学和他聊天,感受着儿子一点一点地长大。儿子对妈妈这个字眼渴望得不得了,他知道电话另一头有个和他血乳相连的人。团聚时总是捏着妈妈的脸蛋“咬牙切齿”地唤着你真是我的好妈妈?还会不情愿地用稚嫩的声音嘟囔,别的小朋友每天都有妈妈,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流泪……

老婆每次打电话来,说得最多的都是儿子。我对她而言,更多的是孩子他爸,而不是一个老公。是啊,六年的分离已使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爱情早已变成一种亲情一种牵挂,原先心理和生理上的思念都已麻木了,或者说习惯了。

短期的分离是良药,长期的分离却是毒药。六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六年?我把我一生最美丽的时光消磨在这无穷无尽的等待中。六年的光阴已经把一个健壮朝气的青年变成一个老成怨男,时间风干了我的思念……

对老婆,我的话越来越少,原来渴望团聚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冷却了下来。可能她存折的钱距她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但我预期的那种喜悦和激动却没有出现,爱情遗失了,还有什么能补偿呢?很多时候我想,如果我和她是属于正常的,如果我们没有过轰轰烈烈冲破一切阻力的恋爱,会不会不一样呢?恋爱结合生子,一路走来的婚姻该是激情和爱情融为一体的吧?若是这样,我现在是不是还该刻骨铭心地想念她呢?我们的爱是不是更长久呢?

“钱生钱”的悲剧

两年前的一天,老母亲不知从哪里听到什么信息,一反常态地叫我到银行把全部存款提出来。

望着老母亲那认真的神情,我疑惑不解地问:“好端端的领什么款,又没有啥急事办。再说款子都是存死期的,现在领款利息要亏很多。”

“你真是念书‘念在脊背上了’,现在的行情你一点都不清楚。这时候还有谁家愿意把钱存在银行,都是存在放利息的‘硬户’那里,月息3分以上。咱家那2万元要是早存在那里,每月就有六七百元的利息赚。”我欲说什么,老母亲打断我的话:“听我的没错,妈这辈子什么世面没见过,赶明儿你到上村黑牛家瞧瞧就明白。”

黑牛是个“会仔头”,在我们这地方无人不晓他的名号。一幢屋檐装饰有琉璃瓦的漂亮三层楼房在铁栅栏的围墙中显得很神秘。

一踏入他家大厅,屋里头那超豪华的装修摆设让我感叹不已。黑牛正忙着应付一大群存借款的客户,客户中有穿金带银手执“大哥大”的款爷,也有衣着朴实的普通百姓及举止斯文的公职人员。人人都在点数着手中的票子,真是满屋“钞光闪烁”,我好象置身于一个钱的世界。

我回家后二话没说,急忙上银行把款子提出来,存进了在黑牛的私人“银行”里。

头几个月都能准时领到一笔利息钱,望着一叠崭新的钞票,老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巴:“这年头‘钱生钱’实在太容易了。咱母子俩的辛苦劲没白费,‘憨仔’才把钱存银行。”我也陪着母亲乐颠颠好一阵子。

发财的梦坚持不到半年,黑牛便卷巨款潜逃了。老母亲听到消息差点背过气。我望着那张捏得油光可鉴的“存款单”,心里隐隐作痛……

前几天,我偶尔路过那幢漂亮的琉璃瓦楼房,看见那大门还贴着法院的封条。

——原载于《泉州晚报》

愧对金伯

“蔡施工,水泥不够,怎么办?”泥水班班长急冲冲地跑过来说,“差多少?”“大概还差5吨。”我听了神色紧张地说:“怎么会不够?你赶快把材料员叫来。”

不一会儿,材料员拿来货单,惶恐不定地说:“这水泥数量是你计算的。我是照你签的单去进货的,不关我的事。”

我仔细看了单,这才看出是我一时疏忽,漏算了封顶工程水泥砂浆铺面的水泥用量。

我不动声色,阴沉着脸用命令的口气说:“你马上去调车进货!”

材料员哭丧着脸说:“前些天下了大雨,到县城的公路冲坏了,别说国标水泥,就是地产水泥都搞不到。咱这批货还是求一个朋友才弄到的。”

我听了才明白事情的困难和严重,浇板工人正三班轮岗日夜奋战着,一旦缺材料停下来,就严重影响整个工程的质量。情急之下,我拨通了老大(包工头)的手机,语无伦次地把情况如实汇报,企盼得到解决办法。

“妈的,亏你还是学建筑专科的,还这么粗心大意。晚上你就是去偷去抢也要给我弄100包水泥来。否则,后果你比我更清楚。”老大那变调的训斥声混合着舞厅特有的嘈杂声直贯耳际。

放下电话,我如中风一般整个人瘫落在沙发上,一直站在旁边的材料员轻声说:“蔡施工,水泥是有的,就怕弄不来。”

“是谁的?在哪里?”我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站起来。

材料员说:“就是附近的老金伯,他和我是同时去买的同样水泥,可能还没使用。”

这老金伯是我的忘年之交,有空时喜欢和我下象棋讲故事。我三步并做两步赶到老金伯家,他正提着水管在模板上喷水。看到我,他招呼着说:“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检查这钢筋绑得怎样?不然明天要浇板了。”

“好说好说!”我灵机一动,掏出钢卷尺,一副很认真诚恳的表情,这边量那边敲,然后摇晃着头说:“这板面安装的钢筋不均匀,还有这焊接的长度不够……”

我昧着良心讲得头头有道,老金伯破口大骂:“开始我就担心那帮土工人会欺负我外行,果真如此。我日子都算好了,明天是个‘良辰吉日’,浇板最合适。”说着就长叹短叹的。

我说:“老金伯,你是要质量还是要‘良辰吉日’呢?”

“当然要质量。我辛苦一辈子,才凑合着要建幢像点样的房子,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至于好日子我算好了,下个月初十也是好日子的。”

我用“安慰”的口气说:“这样吧,你也不要去责怪那些工人,免得人家有怨气,明天我带些人来帮你搞好。”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哦,对了,我那里有些水泥不能用,你先借我一些。”

老伯挥挥手说:“嗨,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还要让你帮大忙哩!”

我听了极力控制着兴奋得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赶紧叫人来拉水泥。

我终于带领工人保质保量完成了工程封顶浇板的任务。当我接过老大塞给我的大红包时,惭愧之情油然而生。我在心里默默地说:“老金伯,对不起!”

——原载于《泉州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