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云层中的水汽渐渐占了上风,阳光不再刺眼,盛夏的炎热也被驱赶殆尽,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不再像中午似的急急忙忙赶路,夏日里旺盛的精力大多在这时候迸发出来。
司马海一和诸葛太阳二人正在球场打球,此时打球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分成几波轮流在球场上活动,一旦有了胜负,人们不自觉的都积极起来,没有任何酬劳也一个个表情严肃。
司马和诸葛属于较少的玩的悠闲的人,众人正神情专注的时候,司马喜欢在场边看一看天空,虽然大多数时候灰黄耀眼,也有蓝天白云的时候。
忽然,远处天空出现一道闪光,那光线相当强烈,就像又出现了一个正午的烈日,球场光线大变,众人也都抬头遥望。
诸葛拉着司马就往金属的长凳地下钻,司马错愕间见诸葛背对闪光,双臂贴胸,匍匐在地,虽不明就里,但也照着做了。
司马刚刚趴下,就听见狂暴的雷声充斥耳朵,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多时又是光线大变,司马本是背对着闪光方向,可趴在地上略一抬头,看到前方又有一道闪光,诸葛哀声叹气,果然雷声随后而至。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二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众人见他二人这般动作神情,都是哈哈大笑。诸葛也不言语,抬头看了看天,拉着司马就往实验室走,司马海一从未见过这般景象,此时才有机会问道,这是什么?你又召唤暴风雨了?
诸葛满脸无奈和心力憔悴,道,终究还是躲不过这百日凌空。
司马海一奇道,百日凌空?
诸葛也不言语,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实验室。
只见诸葛动作迅速,将实验室的设备拉来拉去,激光纵横交错击打在强衰变物质身上,强大的能量激发出一个个七彩光圈。
这光圈全是在黑箱之内,二人只是在监视器内观看到这诡美景象,渐渐的光圈内敛,黑箱之内一片黑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司马海一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诸葛只是不语。正在此时阿斗来到,这是他第一次自己来到这实验室中,患病之后身体衰弱,也容不得他四处随意走动。
可此时阿斗满脸喜色,哪里还有一丝病容。见了二人,远远的就大声问道,你们成功了?
司马海一惊道,你痊愈了?
阿斗大笑,你们果真做到了。
司马一头雾水,只听阿斗自顾自说道,我正准备测癌细胞数,忽然看到天空一道闪光,我心下惊奇,猜想就是你们搞的,我还记得你光线治病的说法,赶紧跑出去沐浴那闪光,后来整整闪了一十二回,之后测定,癌细胞一个不剩,全数缴枪了。
阿斗兴奋激动,说话间还有些颤抖。
司马海一半晌不语,最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那不是我们搞的。
阿斗愣了一愣,随后释然,道,我管他是谁搞的呢,反正病已痊愈。
诸葛此时正小心翼翼打开黑箱,丢了一东西进去,只见刚刚还一片黑暗,好似空无一物的黑箱又闪出了七彩光圈,随后内敛,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阿斗惊奇道,你这魔术是真是假,那东西凭空不见了?!
诸葛此时才长舒一口气,道,你再丢个东西试试不就知道了?
阿斗随手丢了一小白鼠进去,也是出现七彩光圈而后不见,刚刚身体痊愈本就激动,再加上这新奇物事,顿时把手边能拿到的都往那黑箱中扔去。
司马海一道,那些东西到哪了?
诸葛苦笑道,你进去不就知道了么。
阿斗大惊,道,别,这东西邪门的狠,司马兄可别轻易犯险。
司马海一好奇心大起,但终究小命只有一条,不敢尝试,此时屋外忽然又来一道闪光,司马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看了眼诸葛,道,我先去了。
诸葛微笑。
司马投身那黑箱之中,眼见着自己双腿闪着光就不见了,可偏偏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又有一股大力把他往光圈处拉扯,终于眼前一黑,全身都吸了进去。
司马海一看到星星点点的微光在一个极狭窄的漏斗状通道里闪烁,不自觉的想动动腿,却见那微光分片的规律移动。
司马海一直觉那微光就是自己身体,又动了动,微光又规律移动,虽然如此想,可移动的微光分散各处,分明不是自己双腿形状,可偏偏无论动手动脚,微光都有响应。
正惊异间又是眼前一黑,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双眼在哪里,可那感觉只能如此形容。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司马海一脑海里闪现出无数念头,要是就这样挂了岂不冤枉?
人生在世,玩的花的人生活自然精彩,精彩就精彩在经常绝处逢生,被人冤枉坐了几十年监狱的也可能在证据几乎都湮灭的情况下翻盘,一夜之间证明无罪,富有了几十年的人也有很多一夜之间债台高筑,甚至有因此自杀的。
相比之下,阿斗何止坚强,只要你有求生意念,癌症也可能消失于一瞬之间。
只不过如此大悲大喜,阿斗只怕又要患上其他疾病,只是看他个人心智,可轻可重罢了。
一定要活着,可现在完全身不由己又前途未卜,迷糊糊中忽然眼前一亮,脸盆大小的蓝天白云出现在眼前,其余皆是黑暗,渐渐的蓝天扩大,耳边也逐渐传来模糊声响,身体也觉得接触在一片软绵绵之上。
终于蓝天全显,耳边鸟语,略微动了动腿,感觉痒痒的,缓慢的动了动脖子,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竹林草坪之上,耳边鸟语千变万化,也不知是种类众多还是鸟声多变。
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右侧竹林一片,左侧群花点缀绿草,色泽鲜艳的小鸟飞来飞去,直如仙境一般,只有你抬头看到了蓝天还有那轻轻飘过的白云才知道自己还处在人间。
司马海一此时最该关心的事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却不曾产生一丝类似意念,只是陶醉在这竹林花语千鸟争鸣当中。
人就是这样,看起来理智的人往往担心些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却忽略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即便是再理智的人也难免在某些瞬间失神,陶醉在最自然最原始的追求之中,所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古今通用,屡试不爽。
而现在司马海一面前就站着一个美人,长裙曳地,身后数尺鲜花绿草被白裙覆盖,黑发及腰,却根根笔直,显是平常细心打理,闪着好奇的一双眼睛正打量着司马海一,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显然经常出现,此时的笑容不止是笑容,也是习惯,显然很少遇到令她伤心的事情。
司马海一静静的看着她,她也静静的看着司马海一,嘴角依然上扬。
司马海一完全沦陷,陷入呆滞,只是呆滞的看着她微微蹙起鼻子,似是在埋怨司马海一的失礼,眼睛却依然在笑。
在司马海一眼里,那笑容和蓝天融为一体,使蓝天消失在视野里,心中却天更蓝,云更美。不知是不是被司马海一看的害了羞,那姑娘右手微抬,曳地长裙和及腰长发随着微风飞舞,转身欲走。
司马海一此时才看清那姑娘五指修长,珠圆玉润,显是手巧心灵之人,走了两步,司马海一突觉一阵空虚,忙要挽留,心急之下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姑娘两个字已经出口。
那姑娘应声停下,微转脖子,司马海一窘迫,随口说道,你的衣服真好看。
那姑娘满脸不解,司马又重复了一遍,姑娘转身道,圆方文化。
口音极重。
司马海一问道,什么圆方?
姑娘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司马急追了几步却又停下,似是怕惊到了她,原地站住道,姑娘……。
那姑娘侧脸看了司马一眼,满脸娇羞,却也没停,司马就这样看着她发裙飞舞,身姿摇曳,一步步离去,裙子上一个个鲜活的花鸟刺绣由大变小,直到消失在花海蓝天交界。
花依然香,鸟依然叫,景色却不再美,一切都昏暗起来,至少司马海一是这么觉得。
失神了半晌,司马海一才发觉天色已暗,回想起自己刚刚钻进黑箱之事,有些出乎意料,却也似早有预料。
此时饥饿,也微微有些发冷,不知该如何脱困,只恨刚刚没有问那姑娘何处才有人烟。
一步步挪动,走了好久,才发现自己一直朝那姑娘消失的方向走去,渐渐的有些吃力,是疲累也是地形,缓缓上升,已是一片矮山,大树野果随处可见,也正好拿来充饥。
只是不时传来的狼嚎声令司马海一脊背发凉,露水已打湿了鞋,司马只觉脚越来越沉,渐渐的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在这一刹那,连司马自己都觉得惊奇,他想到的竟然是,人回归自然这么短时间就被淘汰,当然对那姑娘也是念念不忘。
面对那姑娘时的智商归零可能要导致司马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