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海侃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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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回八卦山 醒来独寂寥

满山翠绿,清河湖畔,微风吹动肌肤,湿润口鼻,顺畅感觉直通小脑,大脑空明,四肢最真切的属于自己,迈步摇臂之间惬意更深。

双眼半睁半闭,清香润鼻,那香味香而不艳,淡若游丝,却又最真切的游荡于呼吸之间。

此时此刻,在司马海一看来,没有任何事比登上这清脆缓山更为重要,说来也怪,这意念毫无缘由,又似乎理由充分,像极了人间执念,为之生,为之死,死前抛弃,又或至死不渝。

本不算近的路程,顷刻便到,双脚轻快,四肢惬意,不觉路途遥远,又或者本就不远。

山虽不高不陡,也有山峰,山峰之上,四下观望,又是一番景色,一番感受,入眼之处,以绿为主,绿山绿树绿草环绕,夹之以清湖一片,从左观之,不大不小,大一点飘渺,小一点闷胸,微波荡漾,湖岸清晰,间或闪反阳光,却不刺眼,明暗之间,几乎忘我,天地山水溶为一体,却惟独找不到自己,自己仿佛是在远离这景色的星球之外观之,又或者自己本就属于一片虚空。

想及此,忽觉自己逐渐飘渺,真真向那虚空变去,先可投射阳光,后又不见踪影,惟独见那一双眼睛黑闪阳光,温润迷人,应是自己的眼睛,可眼睛又如何见到自己本身?

忽见头顶炸雷,虽此时身已飘渺,暂且将其归为头顶,阳光无限放大,唯见一片耀眼的白,忽又被一道黑色弧形闪电分为两半,那分明是两个半圆,闪电将天空一分为二,俏生生一个八卦图的中间曲线,顷刻后又响炸雷,那雷声似乎非电闪雷鸣之雷声,却又真真切切的跟了一道闪电,那闪电与先前闪电分明一样,却又通体为白,直到此时,才发现漫天耀眼的白,已变成漫天无声的黑,除了中间那一道弧形白色闪电。

司马海一陷入迷茫,直觉两次闪电之景一模一样,可那闪电一黑一白,天空一白一黑,又分明不一样,黑白,白黑,黑黑白白,忽见眼前两只黑影乱窜,定下神来,才发觉是自己双臂乱挥,似乎要抓到什么不存在的东西,而自己正处于房间之中,床侧闹钟跳着脚吵闹,正是六点五十,又是起床洗漱上班的时刻。

一直以来,加班无休无止,而加班也似乎成了活着的唯一路径,司马海一受过高等教育,却发现这教育几乎毫无用处,如若真有用处,便是使人认清自己及众人的处境,如狂人鲁迅所言,密室之中,缺氧必死,众人沉睡,几人独醒,这清醒除了使人多受苦痛之外毫无用处,若众人皆醒,想必可破墙而出,然梦境纷繁,以假乱真,叫醒众人又当真不易,即便真醒,入得夜晚,众人又纷纷睡去,却又必然落入另一间密室。

就司马海一所知,加班费等等不过是巧设名目,劳五歇二,本可使人精神振奋,头脑清醒,工作效率较高,却又不耽误缤纷生活,法虽如此,但劳动力众多,几乎所有工作又不多耗脑力,故延长工时,压缩工资,便在情理之中,你若不干,自有人干,虽有加班,名有加班费,企业算好工资总量,然后将其分拆,加班加薪,似乎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司马海一一直认为苦痛既多,欢乐必高,正因为该有之事不常有,偶尔有之,甚感欢乐,该少之事经常有,偶尔无之,亦深感欢乐。故人生在世,若身体健康,无论处于何种境遇,苦痛必不比人多,欢乐必不比人少,由此想之,和平之世,众人又都过得不错。

上班途中,人山人海,沿行街道,或刚刚苏醒,或刚刚沉睡,喧嚣将起未起,人众却又沉默,惟独各种广告,以各种形式不分昼夜,依然企图夺人眼球,充斥人耳。空降进地铁,又在地铁上空降至终点站,特别进站的时候,或者在地铁线交汇的换乘站,几乎脚不挨地,像极了飞檐走壁。

司马海一所处的公司以做激光为主,激光最初用于光盘刻录,医疗器械,或者是广告宣传,视觉特效,但最近由于经济形势的收紧,国家间关系也逐渐紧张,公司开始投入大量资金,研制激光武器,初期激光武器的宗旨不在于进攻,而在于防守,传统的导弹飞到舰船附近,便会被无数道激光拦截,或坠海,或半空爆炸,而舰船毫发无损。在探测到导弹来袭后,先在舰船附近发射传播弹,爆炸后在舰船附近产生雾状导体,减少激光在传播过程中的散射及能量损耗,舰上的激光发射装置进而对来袭导弹进行定位,拦截。无论来袭导弹有多少,终究没有光的传播速度快,频率高,无论来袭导弹有多快,终究突破不了面状防护。况且导弹成本高,制作周期长,而激光武器一旦部署完毕,只要有能量,就可无限发射,故而激光武器极可能快速改变战争形态。由于激光武器体积庞大,必须安装在巨舰上,而且安装的越多越好,而且由于远程的导弹几乎失效,飞机什么的功效就大减,故而航母效用大减,舰船又开始了复古的巨舰大炮,只在没有激光防护的情况下才可使用远程导弹,故而配备较少。至于激光武器小型化之后,飞机效用又要大于舰艇了,故而航母又将海上制霸。

司马海一对这一切厌烦至极,从古至今,似乎永远避免不了战场厮杀。就现在的形势而言,完全可以加大科技投入,减少重复劳动,增加新产品的产生,而激活经济,提高生活质量,安排劳动力,经济上并不是无解,何苦又用战争解决问题?只是利益固化,人心难测,谁会放手到手的东西,故而经济难题在于人心,可偏偏人心这难题几乎无解。可悲可叹。

在司马海一的认识中,科学进展可分为物理进展和化学进展,物理进展为理论大突破,如爱伊斯坦的时空合一论,化学进展为技术型进展,往往依托某些经验外加新型材料,造出某种东西可达到某种目的。近七八十年已无像样的物理进展,可是各种技术日新月异,依托不断发展的新材料和工程技术,不断有化学进展,也就是技术性进展。追忆古人,可曾翱翔天空,探究星语,蛟龙探海,遥望星空?

司马海一的工作就是不断试验新的合成材料,将其用于激光之中,当真是接了爱迪生的班,遥想当年,爱迪生闷头实验,将能拿到手的东西统统用作灯丝,终于发明了第一代电灯。时至今日,虽理论已有大突破,但材料一说,仍以猜想为辅,实验为主,与爱迪生当年所差不远。看似高科技,其实也是机机械械,虽谈不上度日如年,也欢乐不多。

挨到下班,直奔酒吧,车多路堵,还是选择空降,地铁口处碰到了经常雨天卖伞一人,蓬头垢面,抱雨伞数把,样子邋遢却神情倨傲,双目多是无神,偶见其精光闪闪,眼神却并不逼人,温润有神。

说来也怪,只要见到这货站到地铁口,暴雨必至,而且其站到地铁口的日子,天气预报必定无雨。

除了买伞,平时并无交情。这日却拉住了司马海一,问,喝酒否?

见司马海一原地站住,神情诧异,卖伞人又道,同去,同去。

拉住司马海一直入地铁,常人见这卖伞人邋邋遢遢,自不愿理会,更不用提他说话颠三倒四,话风不古不今。

司马海一却敬其偶现之神情眼神,又加上好奇其与暴雨关系,本就去喝酒,何不同去。

地铁上这卖伞人神情猥琐,硬是往那姑娘身边挤,这种事司马海一见得多了,自无动于衷,况且即便是姑娘们多也习惯,或毫无反应,或脸红娇羞,不知这拥挤的地铁上到底挤出过多少姻缘。

司马海一正值青年,自觉其他事自己与他人多有不同,惟独找姑娘这件事上还算正常,以往精气上涌,往往在酒吧勾搭一姑娘了事,故而见卖伞人这般萎缩,反而凭空多了几分亲近。

怎也料不到被这卖伞人拉到了以前常去的酒吧,司马海一既喜且惊,喜的是姑娘还是那些姑娘,惊的是这货怎对自己这般了解!

两杯酒下肚,酒吧瞬间清净,听不到音乐喧嚣,只留下扭动的腰肢,此时,卖伞人问道,你不问我姓甚名谁?

司马海一笑道,姓卖名伞,你又为何不问我姓谁名谁?

卖伞人答道,卖伞卖伞,倒也不错,你姓司马名一,一代英雄,久仰久仰。

司马海一笑道,我也不问你如何知道我姓甚名谁,只是这卖伞一名,我顺口说来,却又不妥。

卖伞问,如何不妥?

司马海一答,活的怎样固然与金钱有关,也自然与职业有关,但人的高下与神情眼神有关,你神情倨傲,自必有可恃,可否说说,怎总能预知暴雨来临。又可否说说,为何今日你卖伞却并无丁点儿雨滴。

卖伞哈哈大笑,果然见识不凡,你是否还想知道为何我的伞卖如此贵?

司马海一神情似笑非笑,略显忧抑,答道,你的伞用钱固然多,却并不贵,你可预知风雨,替人遮风挡雨,劳苦功高,何贵之有?银行蹭蹭印钱,坐收利息,更不必说其中杠杆,使所印之钱与十数倍之量相当,若将人们体力脑力打通,使社会平衡发展,倒也无可厚非,但偏偏偏重于房产一项,使杠杆又坐地翻番,你卖伞那几个钱与一万亿比贵也不贵?房产之数,又何止万亿,况且现下经济,实者少,虚者多,多劳者看似多得,然既捆缚于房产,又受困于物价。无形之中被拿走之钱财何止千万,与你伞相比,贵也不贵?

卖伞人错愕,我倒没想这些,听起来又蛮有道理,我只是没钱吃饭时就卖卖伞罢了,倒也逍遥自在。我酒水已足,你慢慢享用,你替我付酒钱,我送你一把伞,公平合理,童叟无欺,我也不打扰你享艳福了。告辞。

司马海一埋头喝酒,忽然想到什么,冲已走到门口的卖伞喊道,你高姓大名。

卖伞人回道,复姓诸葛,贱名太阳。

少顷,酒足心乱,也无心把妹,付了酒钱,就欲出门,此时忽听雷鸣,抬头又见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打伞便走,谁知这伞与平时所买之伞不大一样,巧夺天工只是外形,怎也想不通这伞三米方圆之内怎会如这般滴雨不进,撑开来明明只有一米见方。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这伞一打开瞬间使司马海一犹如鹤立鸡群,成为目光所聚,妹子众多,不乏绝美,争相与之同行,司马海一苦笑,是该感谢这把伞,还是该感谢世界培养出了如此多爱慕虚荣的美丽女子。

司马海一阳刚之年,虽刚刚无心把妹,但禁不住如此佳丽争欢,攀谈几句,便带走一个,旁边一豪车车主顿生嫉妒,拦住司马海一去处,道,你这伞何处买的?

司马海一莞尔,今天净碰到些话风不今不古的,难道一夜之间全都不会说白话了?司马海一答道,朋友所送。

那人自报姓名,我姓刘名星,你这伞我买下了。

司马海一哈哈大笑,我今天碰到复姓诸葛,转身又碰到刘姓大人,难道你小名阿斗?

那人诧异,你怎知我小名,少顷又道,废话少说,哪怕黄金万两,伞你卖是不卖?

司马海一道,伞是朋友所赠,自是不卖,但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不妨告诉你,那卖伞人游荡于地铁口之间,天气预报无雨却又下暴雨之时,你开车四处转转,找到他却也不难。

那刘星作势道,黄金万两,你若不卖,自有人争相领了黄金,逼你去卖,你倒是卖也不卖?

司马海一无语,眼看争执要起,迎面一车驶来,停在了刘星身边,车上一人道,阿斗,你又惹事了?

阿斗忙道,没有没有。

司马海一这才得以脱身离去,旁边软玉温香,自少不了带回去一番风雨,因这姑娘险些多生事端,司马海一品起来更觉其乐无穷,想及此,不觉自嘲。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每日穿行于这高楼林立,熙熙攘攘的街道,内心感受到的却是孤寂落寞,恍若孤身一人穿行于骄阳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