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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心无挂碍(2)

当我们找到了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我们就开始专注,开始忘却,忘却束缚我们的一切……有一位朋友在机关上班,每天面对烦冗琐碎的公事,还有微妙、险恶的官场勾当,但一回到家,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在文字的丛林,旋即有一个纯洁、美丽的世界包围了他。另有一位朋友打理自己的公司,每天在电话与协议、谈判中度过,每天处在残酷的斗智角力场,但一有空闲,他就拿出自己的集邮簿欣赏,顷刻间,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新、多彩。

因着一种兴趣,一种爱好,我们能够忍受生活的煎熬,在向死亡的步步进逼中,浑然不觉恐惧与空虚。因着一种信仰,一种追求,我们就能够超越生活,随时随地,保持人的姿态,让安乐布满我们的四周。

我不混淆,所以无碍

很多时候,把不同层面的事情混淆在一起,就形成了种种的纠结和障碍。大的层面来说,第一,要厘清世间和出世间这两个不同的层面,第二,要厘清可以说出来的与无法说出来的这两个层面。这是两对很大的概念,也是基本的逻辑概念。很多时候,我们的混乱,我们的纠结或矛盾,是因为不明白这两对概念意味着完全不同的世界,意味着不同的逻辑体系。有世间层面的事,也有出世间层面的事;有可以言说的事,也有无法言说的事。如果把世间的事,放在了出世间里,或者反过来,把出世间的事,放在了世间,都会纠缠不清。把无法言说的事,用言说的方法去说,或者反过来,把可以言说的事用无法言说的方法去说,都会引起混乱不断。

佛经里常常说:要行善,要积累善业;但佛经里也常常说:并无善恶的分别,只有空无。很多人非常迷惑,这到底要人做什么呢?陷于矛盾。如果明白了所谓善恶,针对的是世间法,而无善恶,针对的是出世间法,那么,就不会矛盾。但这个明白,首先要明白何谓世间,何谓出世间。

藏传佛教里的密法,并非是秘密的、不对外宣讲的意思,而是因为涉及经验之外的领域,涉及不可思议的领域,所以,为了不引起误解,就避免大规模地公开传播,而是用了谨慎的小范围的方式传法。出世间的法门,就是经验之外的领域,是不可思议的领域,人世间的语言并不能完全表述。世间的法则,是可以说得清楚的,比如法律,比如政治,等等,是可以用语言去区分,去界定的。

即使在世间的法则里,很多时候我们也不能越界,比如不能用法律的手段去解决道德的问题,也不能用政治的方式解决法律的问题,等等。不同领域的事情,只能在不同的领域考量,一旦混淆,就会引起混乱、矛盾。一个智慧的人明白各种事情的区分,同时,又明白不论怎么区分都不过如此。明白该说的就说出来,不该说的就沉默不说。

我知道各种习气,所以无碍

《十地经》中说菩萨:“又知习气种种相。所谓行不行差别相,随趣熏习相,随众生行熏习相,随业烦恼熏习相,善不善无记熏习相,随入后有熏习相,次第熏习相,不断烦恼远行不舍熏习相,实非实熏习相,见闻亲近声闻、独觉、如来熏习相,又知众生正定邪定不定相。所谓正见正定相,邪见邪定相,二俱不定相,五逆邪定相,五根正定相,二俱不定相,八邪邪定相,正性正定相,二俱舍不定相。”

大概的意思是,菩萨还知道习气的种种相,所谓习气在业行里或不在业行里的差别相;习气随在不同的趣道而交互熏习相;习气随众生的业行相互熏习相;习气随业行烦恼熏习相;习气和善、不善、无记相互熏习相;习气随入后有而熏习不断相;习气相续不断相;习气因为夹杂着不断有烦恼而永远不舍相互熏习相;习气同实际和不实际相交熏习相;习气因见闻和亲近声闻、独觉、菩萨、佛而相互熏习之相。又知道众生的正定相,邪定相,不定相,所谓正确的见解,正确的禅定相;不正确的见解,不正确的禅定相;既不是正定也不是邪定之定相;感无间地狱之恶果的五逆邪定相;眼耳鼻舌身正定相;正性正定等八正定相;修习八圣道正定相;离舍正邪二者的不定相。

听起来很玄,实质上只有一个关键词:习气。“习气”一词的梵语是Vasana,意思是现行的烦恼经过长期的积聚而形成的种种积习,有所谓“名言习气”、“我执习气”等分别。唐代窥基大师的《成唯识论述记》卷二中说:“言习气者,心现行气分重习所成。”习气相续到成熟时,能招生死果报。法相宗认为:断除了烦恼的“种子”,伏除了烦恼的“现行”之后,还存在烦恼的“习气”。“习气”在烦恼中程度较轻微,但是难以断除。隋代智顗高僧的《四教仪》卷八谓:“十佛地者,大功德力资智慧,一念相应慧观真谛,习气究竟尽也。”按照这种说法,只有到了佛的境界,习气才完全断除。

佛教的“习气”一词运用到我们的社会里,揭示了一个现象,就是我们的行为、言语、思维等存在着一种习惯性的很难改变的力量,这种习气,要么是家庭环境造成的,要么是长期的职业行为所熏陶而成,总之,是在不知不觉间形成,我们很少意识到它的运作。所以,我们在日常中的行为,往往不过是一种习惯势力在支配着;我们往往害怕改变,但往往是这种深藏的不知不觉的习气在作用着我们。

所以,当我们产生一个念头的时候,应该想一想:这个念头从哪里来?如果你细细推究,会发现,这个念头可能是你的职业生活所造成的习惯,也可能是社会流行的观念灌输给你的,也可能是父母从小影响你的……你要进一步追问的是:这是我自己的念头吗?是的,只有剔除了习气,回到你自己,你才可能真正获得自由,获得生活的原动力。

看看周围很多很多的人,都活在习气里。这个人一坐下来,一开口,一举手投足,就知道他是官僚,因为沾满了官僚习气;那个人一做事,一开口,一举手投足,就知道他是商人,因为沾满了商人的习气……是的,我们活在习气里,但我们并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而且非常害怕,以为习气的牢笼很安全,不愿意走出习气。不愿意走出习气,所以,活在这个世间,就如笼中鸟,觉得处处不自由,处处有障碍。

罗素曾说,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多,人的存在就好像一条河流,会变得越来越宽广、坦荡、无拘无束,与大海融为一体,天地相间,了无挂碍。但是,在实际生活中,情况不完全是这样,甚至恰好相反,我们从童年时代的自由自在、率性真诚,逐渐在成年时代演变成循规蹈矩、步步为营,生活变得越来越狭窄。大多数人,如雅斯培尔斯说的:“随着年龄的累积……看来是走进了一座由老套、常谈、掩饰,以及不加拷问地接受所构成的监牢。”

许多人不仅安于这种“监牢”,而且当离开它时,还依依不舍。很多老年人不愿意退休,怕退休以后无所事事,无所适从。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于每天7点钟起床,5点钟回家,习惯于说着永不改变的陈腔滥调,习惯于那种固定的工作程序,甚至那种走路的姿势、表情。几十年的人海翻滚、寻寻觅觅,将自己的真面目蒙上了层层尘埃,直至完全消失在视野中。难怪临济禅师说:你只要做回你自己就行了。

刚刚踏进社会的年轻人也许会有所不安,会不断地疑问:难道我就像这样活一辈子吗?然而,时间会销蚀一切的激情和憧憬,他会渐渐地变成一个所谓实际的、守本分的人,然后,他也会依依不舍地退休,再慢慢地老去。

然而,生命的本质是绚丽的、活泼的、旺盛的,它所具有的哀乐、想象,以及那种创造的冲动,不应当被压抑在潜意识中;它们应当不断地像火花一样闪烁,像花絮一样飞扬,像溪水一样流淌,不断地充实着、丰富着、滋润着生命的园地。

如果不想让生命成为一种单调的方程式,那么,就不断地尝试,跳出日常生活的圈子,跳出你已经习惯的、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规定和准则,跳出你已经凝固的心情,换一种角度,换一种空间,换一种活法,哪怕是短暂的,也许都能使你更清楚地明白你自己、了解你自己,从而使你生命的齿轮不致生锈,永远有阳光的气息与青草的气息。但无论如何,这是值得尝试的人生冒险。做一个“越轨”者,试试看,在片刻之间你是否能重新感觉到生命的奥妙与无限,或者,你对于世界、生活是否获得了一种全新的认知。

那位已经自杀了的三毛在很年轻的时候试过这样的游戏。她厌倦了每天一成不变的上学,有一天,她决定不去学校,而去街上闲逛,她想知道:当她离开了原来的轨道,天会不会塌下来?事实上,第二天她再去学校的时候,老师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起;年少的她却多了一层感受:在自己被关在学校的时候,街上原来有那么多人在来来往往。而在另一篇文章中她说了一句:天下本无事。

另一个有趣的人是东晋的文人王徽之。这位古人有一次半夜醒来,突然心血来潮叫来船夫,说要去看一位朋友,船夫将船划到他朋友的家门口,他又说回去吧,不看朋友了。有人问他到了门前为什么不进去,他倒轻描淡写地回答:尽兴而已。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会时时产生各种各样的兴致,但是我们常常过于尊重理性,总是思前想后:这样做别人会怎么看?不行不行,时间已经太迟,明天还有……,等等。那种随时随地、自然生发的生命冲动,就这样在寻思中、左顾右盼中烟消云散,而随之消失的是最本原的欢乐、最本真的情愫。

最终,我们会把自己弄得像某部小说中的人物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激动与兴趣,无论漂亮的女人,还是精美的艺术品,或者尘世的功名利禄,都不能刺激自己的神经。那位主人公感到生活陷于一种无法自拔的黑暗,于是,在街上狂奔,用头撞墙,看看有没有鲜血从自己的身上流出。

麻木是多么的可怕!

我明白常识的陷阱,所以无碍

我们对于常识常常不假思索地加以接受,如果我们进一步探究,就会发现常识可能包含着许多谬误,至少,常识可能阻碍了我们的视野。

慧忠禅师有一次故意提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城外的草是什么颜色?”被问者马上回答:“黄色”。

慧忠立即叫来一个小童子,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小童回答:“黄色”。

于是,慧忠对那些被问者说:“你们都是解经解论的座主,见识怎么同小孩子一样?”

那些人反问慧忠:“那么,城外的草到底是什么颜色?”

慧忠反问了一句:“看见天上的鸟了吗?”

那些人说:“您说得不着边际,请教导怎样理解才对?”

慧忠却叫唤道:“座主,向前来!”

那些人一齐上前,慧忠见他们没有领会,便笑笑说:“你们先回去,改天再来吧。”

第二天,那些人又去请教慧忠,希望他能解说昨天的问题,慧忠告诉他们:“领悟了就是领悟了,如果没有领悟,纵然解说出来,也还是不领悟。”

在此,慧忠是想引导那些人越过常识,把握到更深远的实在。城外的草现在当然是黄色的,但到了春天,又是什么颜色呢?天上的鸟,飞过后留下了什么踪迹呢?沿着这样的思路,最终能感悟到空性的意义,但那些座主们钻牛角尖,不能跳出来,因而也就不得觉悟。

说到草,想起另外一则公案。

有一次,洞山门下的一位僧人去访问庆诸禅师,庆诸问那僧人:“洞山和尚有什么言语告示你们呢?”僧人说:“夏安居结束后,和尚上堂说:秋初夏末,兄弟们有的往东去,有的往西去,只要往万里无草的地方去就行了。过了一会儿,和尚又问:只是万里无草的地方怎么去呢?”

庆诸问:“有人应答了吗?”

僧人说:“没有。”

庆诸说:“为什么不回答:出门就是草?”

庆诸的意思是清楚的,当心向外追逐时,就处于杂草丛生中了,如果心守于自性,那么,门槛就消失了,一跨步,就是万里无寸草的地方,又何须向东向西?

有一些人,生活在人间,没有任何障碍,我们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他曾做过什么;他住在这里,与任何人都平平淡淡的,如同孤云野鹤,正好浮游到这里,就在这里暂时栖息。

破灶堕禅师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不知道他的名姓、年龄,只觉得他是个怪人。他隐居在嵩山。附近有一座庙,庙里放着一只灶头。老百姓不断来此祭祀,烹杀了不少家禽牲畜。

一天,破灶堕禅师领着一班小和尚到了庙里,他用拄杖敲了灶头三下,说:“呸!这只灶头只是泥瓦合成,哪有什么圣灵?竟然还要人烹杀活物祭祀!”又敲打了三下,灶头便碎裂倒塌。

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高帽的人,来向禅师鞠躬礼拜。禅师问:“你是何人?”答:“我就是这庙的灶神,受因缘报应已经很久,今天承蒙禅师您给我讲了无生无灭之法,才能脱离此地,转生到天界,特来致谢!”

破灶堕禅师听了,不以为意地说:“不必谢我,这是你的本性,并不是我勉强加给你的。”

灶神再次拜谢,然后转身消失了。小和尚们看到这一切,十分迷惑,问禅师:“我们侍奉您那么多年,得不到指点,这个灶神到底得了您的什么指点,能够往生天界?”

禅师说:“我只不过向他说灶是泥瓦合成的,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小和尚们一时语塞。

禅师却不放过,随即逼问他们:“领悟了吗?”

小和尚答:“没有领悟。”

禅师说:“这是本有之性,为什么不能领悟?”

小和尚们就向禅师礼拜。

这时,禅师突然叫道:“堕了!堕了!破了!破了!”

禅师只不过指出了一个简单的基本事实:灶是泥瓦合成的。然后,领悟就发生了。好像来自林间的风,漫不经心的,然而,仿佛有一种幽深,有一种玄妙,是你能够感觉到的,又是无法感觉到的。一个美女只不过一堆骨头与血肉,一张奖状只不过一张纸或者一块什么金属……这些是不见自明的事实,却常常被人们忽略,当我们突然惊觉这事实时,存在的隐秘就向我们显现无遗。

确实,一切的障碍都是我们自己的暗昧,阻碍了观照。如果内心清澈,如果内心没有那么多层叠的垃圾,那么,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的一切,以及这个世界之外的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

庞蕴居士问女儿灵照:“怎样领会古人说的‘明明百草头,明明祖师意’?”

灵照说:“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说出这种话?”

庞蕴反问:“那你怎样说呢?”

灵照说:“明明百草头,明明祖师意。”

因为一切都明明白白,倒不如做个希运禅师说的“无事之人”。

希运禅师上堂讲法时,只对大家说:“没事了,大家散去吧!”

如果心是澄净的,又会有什么事呢?又会有什么障碍呢?

从念禅师看到文远在佛堂礼拜,就用拄杖打了他一下,问:“你在干什么?”

文远回答:“向佛礼拜。”

从念又问:“礼拜干什么?”

文远回答:“礼拜佛是好事情。”

从念说:“好事不如无。”

智通禅师有一天夜里忽然大叫:“我大悟了!”

第二天,别人问他悟出了什么,他回答:

“尼姑原来是女人做的。”

是的,尼姑原来是女人做的。多么简单。你还觉得有障碍吗?

无论何时

都是正好

无论何地

皆可安心

如果你的念头里全是此刻

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缺憾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缺憾

你的存在就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