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九幽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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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竟然是他

可如果是这样,那位奇人又何以要将一只恶魔之手接在过的身上?难道他花半年时间建造出一个阵法,就只为了困住恶魔,夺去他的一只手接在他徒儿身上?这个人,他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见他犹豫,妃月又说道:“前辈,你都说了,那恶魔是在二十多年前,绝迹武林。也就是说,过拥有这只左手也有许多年了。但,这些年来,江湖依然平静,未有掀起什么腥风血雨,这就足以证明,过虽有恶魔之手,却不是一个恶人。况且,上一次,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不惜一切动用了恶魔之手的可怕力量。他只用了那么一次,这左手就榨干了他一身的鲜血。就算他要为恶,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还请前辈看在他师父为民除害的份上,救过一命。小女子多谢了!”妃月言毕,磕了一个响头不起。

良久,良久,玄衣老人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老夫定当全力以赴,救不救得了,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的妃月想要站起来,但她的双腿早已因为血液不畅而麻木,身体更是虚弱不堪。这一贸然起立,竟使得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头脑一阵晕眩的她再无法站稳,倒了下去。

夜将尽,天欲明。乐汐被关在一间破庙里,孤独地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幸而这个夜晚并不怎么冷,只是,过于担心那个坏蛋回来干坏事的她,一宿难眠。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鬼蝠把她关在这里意欲何为。她想要逃走,但这破庙的几个出口都被他用巨石封住。她根本就无处可逃!

也是到天明的时候,乐汐才疲惫地昏昏欲睡。可她双眼甫闭,她便听到了巨石挪动的声音。是他回来了?

乐汐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她赶紧躲藏于这破庙中的神像之后。只是这神像台早已积灰逾寸,她每走一步,就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她还未躲起来,鬼蝠便已挪开了巨石,走了进来。鬼蝠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便已挑了个位置座下。他似乎毫不在乎地上的泥灰脏了他的衣服。

乐汐惊魂未定,鬼蝠就掏出一个油纸包裹扔了过去。她本能地以为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就往后闪了一步。神像台极为狭窄,她这一退,竟踩到了神像台的边缘。失去重心的她当即摔下台子,弄得自己头破血流。更糟糕的是,她还未站起来,鬼蝠就已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出手极快,乐汐还没有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等乐汐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破庙里了。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这里竟是一户富豪人家的后院。鬼蝠正和那个管家说些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她根本就听不见。但见那管家不时地朝这边望来,那眼神竟藏有某种龌龊,心知不妙的她想要逃,可是,她浑身上下竟使不出半分力气。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乐汐当真是绝望至极。想到自己以后就要被卖身为奴,受尽主人家的欺凌,更可恨的是,她再也无法见到江河,她就想一死了之。可死,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她现在连话都不能说,又如何死?

最后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蝠那个可恨的家伙领了钱离去。而她则被带入了这家富豪之家。命运的安排,总是让人难以抗拒。

那个表面一本正经的老管家,竟把她关在了自己的卧室里!龌龊之心,昭然若揭。临走时,他还对乐汐说道:“小姑娘,你不要那么看着我,老夫可是付了钱的。从此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念头,否则我保证你头上的伤,还会再多一点。哈哈哈哈哈。”老管家得意地大笑着离去。十两银子算什么?不就是他一个月的俸禄罢了。但若能买到这样一个美人,绝对值!老家伙想必是忘了一句话,叫做红颜祸水。越美丽的女人,她们就越是祸害。这句话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屁话,但对于这个老家伙来说,绝对是无上真理!

而且很快,这句话,就会得到应证。

傍晚时分,老管家——乐汐的噩梦终于回来了。这老家伙一整天都在高兴着,比赌博赢了几百两还要高兴。

“小姑娘,老夫回来啦!”老管家推门而入。乐汐身上的穴道竟还未解开,她一颗芳心因恐惧而剧烈地跳动着,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上苍,但祈求上苍有用吗?

老管家不但回来了,还带着一样东西,这东西,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如若这女子能乖乖听话,他自然会好好待她。如若不然,就有得她受的了。

“小姑娘,你看,老夫对你多好,才第一次见面,就给你买了这小镇上最贵的梅花饰,把它戴在你的头上,一定非常好看。”老管家说着就往乐汐走去。

乐汐秀目圆睁,若能说话,她早就骂死他了。眼见这老家伙走近,她竟无计可施。最后只得将一口唾沫吐在他身上。

这身衣服可是他今天特意花了二十两银子去镇上最好的裁缝店里订做的,被她的口水弄脏,岂不可惜?

老家伙当即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以他的身份地位,怎能容许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气急败坏的他狠狠一巴掌拍过去,乐汐不能躲闪,竟被他这一巴掌,打得口腔出血。

“别以为老夫对你好你便可不知好歹!今天。无论你愿意与否,你都将是我的女人!”老家伙说着就往床上扑去。一滴眼泪从无力挣扎地乐汐眼角落下。天,你何以要如此残忍?难道一个人长得漂亮也有错吗?

这时,突闻窗外有人大叫到:“不好啦!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老管家暗骂了一声,怎么在这个时候着火了。真是扫兴。他从床上爬起,整理了下衣服,开门往外走去。

然而他的前脚才刚踏出门槛,整个人便退了回去。

乐汐远在屋里,亦感觉到了来自门外的强烈杀气。差不多快一天了,她身上受制的穴道亦缓缓解开。从窗纱上倒映的红色来看,是真的着火了。

“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屋外的人没有进来,但老管家却吓得退后好几步,直到了床边。他的双腿一直在发抖,他到底在害怕谁?

说话的声音让乐汐感觉到有九分陌生,一分熟悉,这个声音,似乎不是鬼蝠的声音啊!可是,乐汐一眼望去,那身服装,还有他手中的弯钩,已经足以表明他的身份。鬼蝠何以会去而复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向老管家兴师问罪。可怎么可能?明明是他把自己卖到这里来的!

一团疑惑让乐汐未有动静。她想听听老管家和鬼蝠之间,究竟会说些什么。这个心狠手辣连师弟都亲手杀了的鬼蝠到底为了什么而回来?

老管家因为过度恐惧,说话都打起结巴。“大侠说,要,要好好,照顾这位姑娘……”

乐汐万万没想到,鬼蝠在将她出售的时候,竟如此交待老管家。难道在这鬼蝠心中还存有一线良知?抑或,他根本就不是……

乐汐还想再听下去,可鬼蝠却不打算让他说完。“既然你还记得我说的话,那么就更该死!”鬼蝠说罢,手中的弯钩已打算伤人。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高手。没想到在这样偏僻的小镇,居然还有一个高手。

鬼蝠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便已知道这个高手并非自己的对手。因为他散发出的杀气没有自己的杀气凛冽。或许他亦明白这一点,但他却一样无所畏惧地站到了鬼蝠的身后,这就是他最为可贵的地方。

鬼蝠要杀老管家,便绝没有理由停下。即使身后站了一个高手也一样。他的弯钩脱手而出,穿透老管家的右肩胛骨。老管家疼得龇牙咧嘴,嚎个不停。鬼蝠一出手,他身后的人亦出手。

那家伙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很普通的镰刀。一根草落到高手手中,亦可以成为杀人的兵器,更何况是一把本就可以用来杀人的镰刀?

这个人的镰刀亦想穿透鬼蝠的右肩胛骨。他是想让鬼蝠遭受和老管家一样的痛苦吗?那可就要看他的本事如何了。

鬼蝠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却等身后的人先向自己出手,然后他才反击。弯钩已经脱手而出,他的身上可以说已没有武器,那他将用什么来应付那把镰刀?

镰刀就要穿透鬼蝠的肩胛骨了,这人出手速度倒是蛮快的。可是,他终究还是不能如愿以偿,无法用镰刀穿透鬼蝠的右肩胛骨。他虽然快,但还不是最快,就拿他和鬼蝠相比,他的速度就太慢了。在任何人眼里看来,鬼蝠方才都没有向他出手,但他的右胸却已有了一道致命的伤疤。太,太快了!快得以至于连他自己什么时候中剑的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看见鬼蝠出剑。若不是身上的剑伤,他甚至以为鬼蝠身上根本就没有剑。

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快的剑。他甚至想伸出手,去鬼蝠身上摸摸,看看他的身上是否真的藏有剑。可那一剑已彻底地将他的肺刺破,他根本就无法呼吸,而且血流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很快,他全身的力气就随之流失,他终于还是无法证实心中的猜测。他倒下了。

鬼蝠往前踏了一步,老管家更是心惊胆裂,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护卫竟如此轻易地被这个人杀死。如今他最后的保命筹码已经失去,他再顾不上什么尊严,忙给鬼蝠下跪求饶。

“大侠,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鬼蝠依然无动于衷。他早已看透了人心。这些人就算你这一次放过了他们,他们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千方百计地报复。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给这种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方才,如若她求你,你又会放过她吗?”鬼蝠只反问了他这样一句话。任谁都知道答案。本来动了恻隐之心的乐汐听了这句话后,也终于没说什么。

鬼蝠的手缓缓按在老管家的头上,他的功力一出,这脑袋就会一下碎开。只是,他还未出手,第二道阻碍又来了!

难道这贱人的狗命上苍还非要留着不成?鬼蝠心中一怒,出手更快,但终究还是未来得及夺取这老管家的命。因为这第二道阻碍已经强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如若他执意要杀老管家,说不定,他还会死的比老管家更快!

这偏僻镇上出了个高手已经让人觉得意外,如今怎么又冒出一个可能比他还强的高手来?

还未碰面,但鬼蝠已经知道来者是谁!因为他和这个人早已交过手!他意外的是,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鬼蝠一下闪开数尺,反身就是一剑击出。原来他的身上真的藏有一把剑。这把剑到底有多长?不知道!

因为这剑刚击出的时候,有四尺长,但一下之间,竟暴涨了一尺有余!剑长一分,便能更快接近敌人。那黑影方才冲进门槛,就被这暴涨的剑势止住了身形。

“啊,天罗公子?”乐汐看见那从门外冲进来的影子,不禁感觉意外万分。难怪鬼蝠会被逼得出剑,原来来的竟是天罗!

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天罗却毫无惧色,他的右手手指已夹住鬼蝠的剑尖,使之转了个方向,天罗继续前进两步,剑锋已朝鬼蝠的脖子割去。没想到,以鬼蝠的身手,亦完全不能与天罗抵抗。天罗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当鬼蝠的剑锋已离自己的脖子一寸之遥的时候,那剑竟开始缩短。天罗两手指夹的,竟只是一撮泥土?这还不是天罗唯一没有料到的事,鬼蝠的剑锋不仅在缩短,而且他的剑气竟在回流!那剑气随着剑身,直达剑柄,然后从剑柄飞离出去,直直地从老管家的左耳穿进,右耳穿出。

鬼蝠虽能杀了老管家,但天罗的手却早已接近到了他脖子的一寸之遥的地方。以天罗的实力,恐怕他根本就没有存活的机会吧?但天罗却突然收手。他为何不杀了鬼蝠?莫非,他已知道方才鬼蝠要杀老管家的理由?他亦觉得老管家该杀?不,他若认为老管家该杀,那又何以要出手袭击鬼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天罗公子,你怎么来了?”乐汐意外之余,又觉几分惊喜。没想到他说要帮自己找到江河,就真的要做到。即使自己跟他走丢了,他也要来追上自己。如果江河能对他这样好,哪怕只有一天,那该多好啊。

“我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做到,自然要来找你。不过,看来在下有些多事了。”

这时,鬼蝠插话道:“天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乱说,人家自然亦不会多嘴。”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在暗示天罗不要拆穿他的秘密?因为他的秘密一旦被揭穿,他亦会毫不留情地揭穿天罗的秘密?那他和天罗究竟有什么秘密被对方知晓了?

也许,是这个秘密。如若仔细比较两人的服饰,你便会发现一件事,这两个人都把自己的真面目藏在了厚厚的伪装之下,莫非,鬼蝠口中的秘密,指的就是他们的身份?

乐汐自然没有这么聪明,她还未及想到这一点,鬼蝠便已说了句告辞,先行离开。

乐汐只是觉得鬼蝠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许多,也许他本就不是那么坏。不过,她可不敢将这个人留在身边。还是天罗公子好些,武功又高,人品又好。她唯一做的,就是目送鬼蝠离开。

天罗公子对乐汐说道:“我们也走吧,不然会有麻烦的。”这房子里着了火,管家又死在房里,无论怎样,被人看见他们在这里总是不好的。

乐汐点点头,随着天罗一起走了出去。那些仆人们正忙着救火,四处取水。忙得不可开交。天罗还是带着乐汐,飞跃出墙的,否则怎能不被人发现。

“天罗公子,难道你也在我身上种了年香吗?不然你又如何这样快就找到我了?”乐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无责怪之意。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

天罗没有回答她,反而问到乐汐说:“乐汐,这几天,你有没有觉得鬼蝠这个人跟断崖上很不一样?”

“是啊,的确很不一样。在断崖上,鬼蝠明明是一个很恶毒的人,可这几天跟他相处,他虽然冷漠待我,却未有那么恶毒。而且他刚才还及时来救了我一次。我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鬼蝠。”一提起这个,乐汐就感觉非常疑惑。

“你知道我怎么问你这个问题吗?”天罗问到。

“难道,天罗公子你也……”乐汐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已看见天罗点了点头。

“方才,他竭力想让我不去揭穿他的身份,但是我还是要说,他其实并非鬼蝠,而是你一直想要寻找的江河!”

什么?鬼蝠就是江河?这怎么可能?但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解释吗?只是,江河为什么要那样做?冒充鬼蝠挟持乐汐,甚至将她卖给大户人家,他做这些,就是为了摆脱她吗?乐汐感到一阵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