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九幽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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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间噩梦

“蝶舞衣,出来吧!”

“什么?”蝶彩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帮主要送给她的礼物,竟然是蝶舞衣?这怎么可能?蝶舞衣不是早在三年前,七杀追魂团还未崛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虽说尸首不是她入殓的,但她也是亲眼看见过的,绝不会有错!可是人死,又怎么可能复生?

帮主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人自前方出现。虽然这里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见这个人的相貌。但,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虽不能瞧见他的相貌,却足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人!

她逐渐走近,大家亦看得更清楚。

飘逸柔顺的青丝如瀑布一般分别搭在她的两肩,那凹凸有致,充满诱惑力的身躯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的味道。她每走近一步,这些男人的心就更醉一分。他们几乎已忍不住想要上前搂住这绝美的仙子。

随着蝶舞衣的走近,蝶彩衣的心亦紧张万分。她万万不能相信,这个死去的姐妹如今还能再站在她眼前。

这个人真的是她吗?三年来首次相逢,她又会对她说些什么?蝶彩衣再难保持冷静,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忍不住颤抖着。

也只有两个人对于蝶舞衣的出现,还能保持冷静。其一自然是帮主。而另外一个,则是残魂。蝶舞衣再美,他都不屑多看一眼。因为他,根本就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美女都不感兴趣。虽然,蝶舞衣曾因他而死,但他的心中,绝无半点愧疚。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内疚的女人,早在为他诞下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被他亲手杀死!他坚信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别人除了以自己心爱的东西来要挟,便再无可奈何他的办法。所以他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能威胁他的人或物存在。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却独独留下了一个临霄。他这样做,是知道,总有一天,他自己亦会老去,亦会死掉。但他的事业还在。他辛苦了一生,这事业必须有个继承人。否则临霄也早在出生那一刻起,便被残魂所杀!

近了,更近了!借着那一点点的星光,蝶彩衣终于看清了那一张脸。绝美而且与她酷似的一张脸,这真的是蝶舞衣!她,又活过来了?蝶彩衣惊喜交加,再顾不上仪态,冲上去抱住自己这个失散已久的姐姐。

然而,这个姐姐的态度,却是冰冷至极,仿佛她根本就不认她这个妹妹!“你放开!”

“姐姐,我是蝶彩衣啊!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亲人相逢却不能相认,这种痛苦比让他们生离死别更为痛苦!

“或许曾经我们情同手足的姐妹,但如今,我们只不过是陌路相逢,同为一个人效力的杀手罢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我叫蝶舞衣!”蝶舞衣竟冷漠到如斯地步,毫不念及旧情。恐怕帮主要她杀了蝶彩衣,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吧?

“你到底对我姐做了什么?何以,她会变得如此无情,六亲不认?”蝶彩衣被彻底地激怒了。她虽为帮主效命,却不代表他可以这样对待她的姐姐!

一股强大的内气自帮主身上爆发而出,如倾泻的山洪一般,无可阻挡。蝶彩衣当即被轰得五内出血,苦不堪言。

帮主的权威,又岂是她一介女流之辈能质疑的?这样伤她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本座让她活下来,就已经是对你们的恩赐,你又有什么资格埋怨本座?”

蝶彩衣虽未有再说什么,不过她的内心已经积压了一股对帮主的怨气,当年残魂间接害死蝶舞衣,也未见地她有这样的怨气。

“蝶舞衣,你就呆在彩衣堂,助她们寻回冰仪剑。之后本座再告诉你接下来做什么。聚会到此为止,各行回去吧。”说话的时候,四周的黑暗已缓缓将他的身躯吞噬,直至完全消失。

残魂回到秋水堂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接见了诸葛鸣。诸葛鸣跟以前很不一样了。无论他怎么掩饰,残魂都能从他眼里看到恐惧。他已经没有年前的那种自信了。

“堂主,不知你召小的回来,所为何事?”诸葛鸣颤巍巍地问到。

“不要再叫老夫堂主。从今天起,秋水堂的堂主是帮主的入室弟子秦奇。”

“啊?”诸葛鸣一脸不信的样子。无霜镇离这里毕竟太远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夺回堂主之位。以你的聪明才智,老夫深信一定能办到的,对吗?”

就算不能办到,他也应该说能办到,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利用价值,他才有机会活下去。他已经没有年前那种自信,但他依然很聪明。岁月可以将很多东西变坏,也可以将一些东西变好。就像此时的他,自信不再,聪明依旧。

“在这之前,可否请大人把如何失去堂主一职细细道来?”

“这,是自然的。老夫早已把前因后果,记载下来,请先生过目。”残魂对诸葛鸣的态度倒是异常温和。仿佛,他们过去根本就没有闹过什么不愉快。

诸葛鸣匆匆将竹简上记载的文字看完,他已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要助残魂夺回堂主之位,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此刻能将叛徒追回来,再加上一把冰仪剑,恐怕这秦奇也不会轻易让位吧?秦奇毕竟是帮主的弟子,只要秦奇不放手,残魂便绝无办法可以坐回堂主之位。

“先生可有良策?”残魂问道。如若堂主之位不能尽快回到他手里,很多事都将乱套。比如那库房中的计划书,其中有的计划对七杀追魂团不利,而秦奇一旦身为堂主,他便绝没有办法可以阻止秦奇进入库房。秦奇知道那些计划之后会怎样对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计划书全部付之一炬。可若没有那些计划,残魂便永远都只能屈于人下,抬不起头来。他绝不想那样做。还有,每一年朝廷军部拨出的数万两军饷,绝大一部分都纳入了他的名下。借用秋水堂的力量,为自己谋私利,这事一旦揭晓,恐怕也会招来不小的麻烦吧?还有,暗影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他自然亦有一批只效命于他的暗影。这些暗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消息送回堂主的书房。而今堂主之位易手,这些暗影一旦把消息传递到书房,秦奇便会发现他自己秘密训练暗影一事。偏偏这些暗影身处何地,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根本无法及时通知他们堂主易位的消息。这些事一旦传入帮主

若不是这样,残魂又岂会找诸葛鸣想办法?

诸葛鸣对残魂的处境,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那库房中的计划书,绝大部分都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他还从那些计划书中露出的蛛丝马迹推断出了残魂的惊天计划。否则,他也不会吓得逃离秋水堂。只是命运的安排,又一次将他拉了回来,硬要他面对早在过去就该面对的事情。

他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因为正是他才让残魂的野心逐渐化为可实施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将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会让天下百姓,进一步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可以说是罪恶的铸成者,如今上天亦给他出了一个难题。看他将如何抉择,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命。

“要夺回堂主一位,首先地具备两个条件。其一是要有莫大的功劳,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必须让堂主之位空缺出来。前者还好办,但后者可不容易了。每个人都有种对权势的追求之心。秦奇一旦上位,绝难亲自退出。何况,他是帮主的弟子,他若有什么闪失,第一个倒霉的必然是大人你!”

“说了这么多,老夫究竟应该怎么做?以你的才智,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残魂已经很难保持冷静。现在讨论的可是一件关系到他生死的大事!

“大人首先要做的,不是夺回堂主之位,而是如何瞒过秦奇的眼睛。以小的之见,大人只需要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疲于应付,一来可以让他无暇顾及其他的事,二来,就是杀杀他的威风,让他对这个位置心生厌倦。而且他若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导致秋水堂损失惨重的话,帮主就必然会将他卸任,届时,秋水堂堂主一位,还不到手?”诸葛鸣果然不愧为诸葛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可想到如此良策。残魂听了,紧凑的双眉终于散开。连道了三声好字。

“先生所出的计策确实不错,可是,七杀追魂团实力雄厚,放眼天下,只怕也没有哪个门派敢来闹事吧?”说来说去,这个计划,终究还是无法实施!

诸葛鸣却摇摇头说道:“大人,你是圣人千虑必有一失啊。虽然江湖中没有哪个门派敢和七杀追魂团作对,但若积少成多,变小为大,又有何不可?”

残魂听到这里,不禁两眼放光。因为他已想到了一个组织足可与七杀追魂团相匹敌。这个组织赫然就是——诸子百家联盟!

崖上已经是深夜,崖下自然亦更黑。在这片黑暗之中,只有这一间木屋有那么一点点昏黄的光在苦苦支撑着。

这木屋,自然就是玄衣老人隐居的地方。这一间木屋本是给一老一小住的,现在多出两个人来,自然更显拥挤。

人多,本应该热闹才是,但此时此地却安静地如若无人。妃月早已醒过来,她甚至没有喝一口水,进一粒米,就那么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双腿早已麻木,她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小忧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地一会看看这位漂亮已极的姐姐,一会看看那个闷坐着的师父。屡次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桌上的一碗稀粥,早已冷却,那本来是留给刚醒来的妃月的。可,师父没答应救人,她就不吃。更一直跪到现在。

小忧知道师父并不是一个坏人,但他却很固执,师父决定的事,就很难再有改变。他说不救,就绝对不救。

又这样,各自沉默了许久。师父终于开口说道:“姑娘,你可知道他的那只左手有什么来历?”

妃月摇了摇头,她和过也不过认识之后,一路都在逃命,哪有时间问他那些?但这老人既然在这个时候提起,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或许这便是他不肯出手救人的原因吧?

玄衣叹了口气说道:“等我告诉你这只左手的来历之后,恐怕你就不会要求我救他了吧?命运的安排,总是如此弄人,唉!”

小忧最感兴趣的便是江湖奇事,此刻要听师父讲起这只左手的来历,不由得打起精神来。

“这只左手曾一度被江湖人称之为恶魔之手,拥有他的人更是一个跟恶魔一样可怕的人。这样形容,绝没有半点浮夸。根据后人的统计,这个恶魔一生中至少杀了一百万人!”

听到这个数字,小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伤心过度无瑕它顾的妃月亦难免感到一阵惊骇。一百万人!这可能吗?就算每天杀一百个,也足足要杀一万天才足够!难道这三十年里,就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组织可以与他匹敌?而且若真有此人此事,那么何以到今天,无人知晓,无书记载?玄衣老人在骗人吧?但,恶魔之手的威力,妃月是亲眼所见。十三个顶尖高手一瞬间就灰飞烟灭,只怕那个拥有恶魔之手的手要杀一百万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江湖中各大门派,无论正邪,七次联盟,想要剿灭这个恶魔,可都被他一夕瓦解。这家伙的恐怖实力,一度让整个天下处于一片惊涛骇浪之中。而他竟不属于七国之中任何一个国家,七国为了避免自己的实力受损,竟不派兵围剿。”

听到这里,小忧不禁心生一个疑问:“师父,既然这家伙实力这么恐怖,联合所有江湖门派都无法将之剿灭,那他最后又是怎么被杀的呢?”小忧相信这家伙已经遭到了报应,否则今天的江湖又怎得片刻的安宁?

“那,至少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恶魔横行多年,也终于碰上了一个高手。这个高手的武功造诣虽不及恶魔,但他却有其他惊人本事。他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建造了一个奇门阵法。那奇门阵法确实精妙无比,只区区方圆不到一里的地方,便可困住百万雄兵。阵法未启动时,不过是一堆随机摆放在山谷之中的乱石罢了,但,阵法一启动,这一堆乱石竟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说到这里的时候,玄衣老人亦双眼放光,显然是因为见识到那种阵法的精妙而兴奋。

小忧见师父如此兴奋,自然更是聚精会神,洗耳恭听,生怕露了一个字。妃月听到这里,两眼中亦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似乎已想到了什么!

“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老夫也不敢相信,那一堆乱石竟会有那样惊奇的变化。那恶魔一踏入山谷的阵法之中,登时谷里风雨大作,大雾弥漫。里面的情形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不知道是不是老夫的错觉,老夫竟看见那一堆堆乱石霎时化为一座座会移动的城池,而且那城池之中,竟还有杀不尽的千军万马向恶魔进攻。那位奇人告知我们,只需要再等上个三五天,这恶魔便会筋疲力尽,不足为患。到时他会亲手杀了这个恶魔,给天下人一个交待。”说到这里,玄衣又是一声沉重地叹息。看他追悔莫及的样子,似乎这后面又发生了一些可怕的变数?

小忧没有开口,他在等师父说下去。

“老夫当时也是年少,看到为恶三十多年的恶魔被困,即将受死,心中便想着,只要将这个消息最早散步开去,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武林中众人瞩目的对象?当即就和奇人道别,提前离开。当时就只有几个年轻人想要亲眼见证这恶魔被杀留了下来。而后,谁也不会想到的变数又发生了。老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那留守在阵法周边的几个后辈竟惨遭屠杀,而那位奇人亦不知所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我们没有找到恶魔的尸体,但数十载过去了,这恶魔依然未有现世,我本以为他已经死了,但直到今天老夫才发现,或许那个想法根本就是错的!他就算死了,也必然还会祸害人间!”玄衣说着,撕开了过左肩的衣服,妃月一眼望去,也不禁失色。只因,她亦看见了玄衣在他左肩看到的东西!她更明白,何以玄衣不救他了!

妃月在过左肩看到的,正是一道疤痕,那道疤痕竟是整整绕着手臂一圈!也就是说,他的这只左手曾经被斩断过,极有可能,有人将一只恶魔手接在了他的身上!这便足以解释何以他的左手比右手可怕地多!

但,是谁这样做的?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做?难道是那个恶魔想要用这只手,继续祸害人间?

没想到妃月听完,脸上却浮起了一丝笑意。“前辈,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救他的话,那就更不该不出手相救!”

“为什么?”玄衣不解。

“因为,前辈口中的那位奇人,就是过的师父!”妃月这一说,顿让玄衣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他救过过和妃月一次,那个时候,过就在森林中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阵法。也许妃月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