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紧闭的丹唇吐出两个字:“很美。”
将选好的一件青色劲装置在流殇手中,她浅笑着:“你也去试试?”
他面上不动声色,但眼中流露的情绪出卖了他自己。他现在心中应该是多了几许其它的想法,比她想象的要稍快几许。
片刻后,一身青衣的流殇走来,果然不错,黑色衬托着他太冷酷,白色又不符他的气质,只有青色才能衬着他的冷酷潜去几分,多了分儒雅。
“这位公子真是英俊,和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生……”在流殇冷酷的目光下,店老板终是没敢说完。
夜色未央,云来客栈。
水澈轻抿着西湖龙井,淡笑道:“流殇,这里应该还是在夜国境内?”
“嗯。”
“君国和夜国宣战了吗?”不过,为何这里还是如此繁华?
流殇依旧是冷漠的声调,“嗯。但夜国易守难攻,还未举兵到夜国境内。”
“那若是依流殇来看,君国约是何时能攻到夜国国都外三郡?”她初来这里,还不曾了解这里的各个国家的情况,只能先依赖流殇,看来是需要恶补一下。
“三年左右。”
“流殇,你可是夜国人?”
“不是,元国人。”
“哦。”还有三年时间,也只有三年时间了。夜国,这三年时间就先让君国好好用战争为你洗礼一番。只是这三年时间定要好好握住其中两国的经济,只有这般才能立于有利位置。
“流殇,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夜国国都。”先向夜国的皇帝报个信再另行打算。
翌日辰时,二人正在客栈大堂用着早饭,顺便听着四周的客人说着四国的消息。隐约感觉暗处有人在监视,微微握紧手中的茶杯,冷声道:“何人?”
隐于角落里的黑衣人训练有序的走出,嗤笑道:“流殇不过是阎宫的叛徒,今日我们便摘了他的脑袋回去复命。”
“小娘子,跟着他不如跟着我好了,仔细刀剑伤了这倾国倾城的小脸可就不……”话还未说完,只见那黑衣人脖颈处一道血痕,双眼睁大,无了下文。
流殇冰冷的如地狱的勾魂使者,手中青剑拔出,一丝鲜血滑落,冷酷的眉眼里无一丝起伏,杀气如麻,几缕乌发张扬着,尽显狠厉。
“滚。”他冰冷的声音荡漾在客栈内。辰时本就不多的客人全部连滚带爬的离开,一时间,只剩下一众黑衣人、流殇与叶水澈。
站在黑衣人前端的青衣人说道:“流殇,你可是主子亲手调教的,又是阎宫第一杀手,阎宫自认为从未亏待过你。”
“从未亏待?莫言。”
莫言似被流殇看的心慌:“就算主子做了些事情,但主子对你还是有养育之恩。”
“莫言,你可知二十六年前武林盟主府上上上下下一百七十六口人无一生还?”流殇的声音微有些许颤抖,手中青剑握紧。
“难道是主子做的,你是……”莫言的声音里有些许不信,“可是,主子……”
“流殇认贼作父二十余载,于半月前才知道。”他声音里藏着浓浓的后悔与不甘,“莫言,若不是看着我们曾经患难与共过,今日定不饶你们。”
莫言未说话,也没有动,秀气的眉头皱起,沉思着。
流殇收起手中青剑,向叶水澈走来,冷酷的面庞稍显柔和,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今日我们便启程,可好?”
莫言看着流殇有些不相信,又看了看流殇身后的女子,流殇何时如此柔情过?即便是面对着生死与共的他,有些无奈的笑笑:“流殇,如你所言,我们曾经患难与共过,今日不谈生死,最后畅饮一番如何?”
水澈微微点头。今日若是不答应的话,定少不了一番打斗,流殇虽武功高强,但不知眼前的青衣男子又如何,而且他们人多势众,难保流殇与自己不受伤害。
“嗯。”
莫言摆了摆手,身后的一众黑衣人齐齐收起手中长剑,皆整齐划一的站在不远处。
三人坐在客栈大堂中央。她看着对面的清秀男子,这般秀气的人还真不适合做杀手。
莫言朝着在桌下趴着的小二招了招手。片刻后,店小二哆嗦着爬出来:“几位客,客官,想要,要些什,什么?”
“清粥小菜抑或佳肴珍馐?姑娘,你说呢?”莫言挑挑秀气的眉毛。
水澈轻笑着:“平淡也好,富贵也罢,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主要是看自己的心境,莫言公子,你认为呢?”
“看来流殇找了个奇女子,呵呵。”莫言说道,“那就來些清粥小菜和一壶好酒。”
流殇默不说话,手中青剑未曾离开半步。
半刻后,“大,大人,您的菜来,来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莫言手微抬,拎起竹叶青倒了两杯水酒,彻底无视某女。小二急忙慌乱的离开,似认为这里便是地狱,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好快些逃离。
莫言举起酒杯,声音很是真挚:“流殇,今日我们就畅饮一番,以后便行同陌路人。”
流殇左手执起酒杯,右手仍执青剑,与莫言一杯饮尽。孰不知莫言在刚刚抬手间便在杯中下了料。
两人闲聊,莫言一直说着阎宫和阎宫宫主,而流殇只是点头或答一声。
约是巳时,总觉的流殇有些不对,水澈浅笑道:“莫言公子,话已说尽,佳肴也已吃完,可否让道于我们?”
“姑娘,我莫言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只是姑娘如何将流殇带走?”莫言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