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流殇站起的身躯有些不稳,水澈急忙扶着他。他紧握青剑的手有些松滞,冷声道:“你先行离去。”
“既然是朋友,哪有先行离去的说法。”并非是充义气,只是算定莫言不会伤了他。
“好一幕郎情妾意。流殇果然没看错人,姑娘也不必担心,流殇只不过食了滞药而已,约是一个时辰后便可如常人一般,莫言此番做也只不过想试试姑娘而已。”莫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手微微扣紧,酒杯瞬间成粉末状。
“莫言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一不会武功二不如莫言公子这般聪明,有什么地方值得公子劳师动众?不过,若是比较绣花,小女子猜莫言公子定是不行的。”她反唇相讥,必须为流殇争取时间,莫言身后的一众黑衣杀手笑出了声,绣花?
“休的乱说。”莫言洒下手中粉末,疾步走来,反手便是一巴掌。
本要施展“桃花轻”,无奈正在扶着流殇,她急忙拔出腰间的匕首向莫言刺去,这张脸还从未被别人打过。
莫言这么多年的武功也并非白练,阎宫第二杀手亦不是凭空而来,急忙侧过手掌,但依旧被刀刃所伤,一时间鲜血直流。
莫言隐有些怒气,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姑娘还敢说不会武功?”
水澈垂首看了看流殇,身体依旧僵硬,应该正在努力运功。
“姑娘,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莫言擦拭着手中鲜血,笑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莫言公子?”
“姑娘不仅人长的貌美,还是个聪明人。若是你能打的过莫言身后的杀手,莫言今日就放了你们,绝不为难;若是不成,姑娘便用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去伺候这帮兄弟们如何?”莫言轻笑道,嘴中吐出的字语却是如此龌蹉。
“莫言公子也知小女子不过是会些花拳绣腿而已,如何打败那些杀手?”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夜国的官兵还未出现一个,难道都死光了吗?
“莫说废话,想争取时间吗?”莫言挥挥手示意。
“莫言公子就不怕以后江湖中人嘲笑你们阎宫倾全力欺负一个弱女子吗?”看着朝这边提剑走来的十多余杀手,水澈握紧手中的匕首。
莫言擦了擦手中流出的鲜血,笑道:“姑娘可真是无知的很,阎宫向来做的就是杀人的买卖,还讲究这些名声作甚?”
“你们可莫要怜香惜玉,仔细项上的脑袋!”
一时间,整个客栈闹腾起来,数十名杀手齐齐围攻一紫衣女子。
水澈施展着“桃花轻”躲避着刀剑,暗自思忖着,也只能采取近攻了,毕竟是自己拿手的。结合着“桃花轻”,没想到在现代学的武学应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匕首轻挑过一众黑衣人的喉颈,力道虽轻,确是极其致命,任谁能被挑了大动脉还能活着?
莫言看着眼前的女子,皱起秀气的眉头。这是什么武功?步伐快而凌乱,如一只紫蝶穿梭其中,手中变换着莫名的招数,明明是毫无章法的招式却令人无法躲开?
只是那些杀手也不是吃素的,招招狠厉,只攻人要害,若不是她躲闪的快,只伤到了皮肉,怕是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半个时辰后,她立于那些黑衣尸体中,匕首滑落滴滴鲜血,束住发丝的簪子早已掉落,三千青丝无风自动,紫色的衣裙早已沾满了血色,倾国倾城的脸上虽因失血过多显得略微苍白,却依旧是妖艳让人不敢直视。
唇角勾起妖治的笑容走向流殇:“莫言公子,可否遵守诺言?”
莫言没有答话,怎么可能?这些虽不是阎宫一流的杀手,但在武林中也算是二流的高手,而且她明明是没有内力,如何杀死他们?
只刚过去了半个时辰,还未到一个时辰。暗自思考着要如何离开,此时是绝对带不走流殇的,若是莫言反悔,他们便是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流殇兀的吐出一口血,站起身来。应该是急于逼毒导致的,水澈心中微喜,看着四周血意渐浓,有些眩晕,脸色愈发的苍白,终是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流殇怀中。
流殇脸色冰冷的厉害,扶住昏迷的女子,声音冷酷至极:“莫言,今日不杀你,滚。”
“你,流殇今日你要与她走,置阎宫于何地,置我们患难与共的友情又在何地?若是你重回阎宫,莫言敢保证主子绝对不会为难你。”
流殇执起青剑,凌厉的剑气划过青衫,一截青绸掉落。
“你命人伤她,我已看在曾经的份上饶你一命。今日,你我二人割袍断义,若有下次流殇定不轻饶。”说罢,便抱着怀中昏迷的女子走出客栈。
“若是阎宫派人伤她,我流殇定会穷尽此生也不会放过阎宫。”流殇冰冷至极的声音绕在整个云来客栈。
莫言秀气的脸庞浮出了一丝狠绝,流殇虽是受了内伤,但以自己的武功定是打不过他:“流殇,你定会后悔的,主子是不绝会放过你。”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亥时,“你醒了。”
水澈点点头,直起身子,微微扯动了伤口,柳眉轻皱。
“伤口会裂开的。”流殇的话语放柔了几分。
这时她才发现手腕处、较明显的伤口已被纱布缠起,带着丝丝的沁凉。只是,后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应该只是撒了药,并没有包扎。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夜色中的红唇微微勾起:“流殇,后背好疼。”话虽这样说,但是这点小伤也并非能要了她的命。
流殇默不作声,递来一瓶伤药。
她轻笑道:“我后面可是没长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