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水澈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衫,自从在崖底就一直在穿那对无名夫妻的衣服,果然呢。
还未到山脚,转身和流殇隐藏在丛林后,待到那两个黑衣人离开后,流殇微微踉跄了几步,然后站定。
“流殇?”待到看到他面庞时,叶水澈心里微微一震,他面上无一丝表情,眉眼处冷酷至极,薄厚适中的红唇紧抿着,脸部棱角若刀削成,几缕发丝由于刚刚的打斗贴在脸上,肤色接近麦色,全身散发着跟他手中青剑一般冰冷嗜血的气势。
“嗯。”他声音依旧冰冷。
没有继续问下去,看了看天色,已接近黄昏,她浅声道:“此番若是下山定会受袭的,不如今晚就先在这里歇息。”这四周的树木虽已枯黄,但若是想隐藏在其中,还是要那些人一番好找。
“嗯,你是女子?”
水澈摆弄身侧的枯草,浅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我若是女子,流殇便要违背刚才的承诺?”
“在下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流殇低声道。
看着他周身排出乌青色的液体,终是没有说什么。她静静的看着晚霞的出现,将天边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色,再落幕,极其萧瑟悲凉。
夜幕降临,一轮模糊的的新月挂在空中,周围无一颗星星,山间向来风大,秋风阵阵刮来,她微微感觉有些冷,许是在崖下寒潭中呆的太长时间了,身体似乎比起以前略微差了些。
约是半刻后,流殇收住内力,拿出火石燃起火堆。
兀的,流殇朝面前的女子单膝跪下:“我流殇,今日在此起誓,从今以后便认眼前的女子为主,服从一切命令,有违此誓,定如此树。”一棵百年大树被拦腰截断。
水澈向火堆处靠近了些,迎着火光看着他如刀削的脸庞,若是这般冷酷的男子真心认主此生定会绝不背叛。
站起身来,她抬手扶起流殇,仅仅救了他一命是绝对不会令他真心认主的,顶多以后多救你几命就算是两不相欠。心中略微思考着这般男子该如何对付,“流殇,我救你绝不是为了让你认我为主,若是别人我也可能会救的,你大可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若是你执意,你我二人便以朋友相称,如何?”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要不是他将自己喊出来了,就算是死在自己面前,眼睛绝对不会眨一下的。但这般冷酷的男子是绝对没有朋友的,就算是有,也是极少的。
流殇冰冷的眸光微闪。
果然,一双澄澈的凤眸对上他冷酷的眉眼,她笑道:“对,我们今后便是朋友了。”他已经迟疑了,以后的一个月内定能完全得到你的忠心,“叶水澈,我的名字。”
“嗯,叶,叶水澈。”流殇英挺的脸上浮上了点点红晕。
“不必如此生疏,唤我水澈便可。”这般的男子还真是少见。他全身散发的杀戮气息极淡,招式也是一招毙命,微微思考了一番,朝火堆处加了一些枯枝,淡淡的说道:“流殇,是杀手,此番欲退出,定会惹来不少麻烦,可是?”
“嗯,他们二人是阎宫的。”
唇角勾起了一丝讥讽:“阎宫?我不知道。”
流殇没有说话,只是眉角微微抽搐了,她竟不知道阎宫。
她亦不语,坐下围着火堆取暖,她没有内力,不能像流殇一般,深秋穿着薄凉的衣衫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翌日,天色还未大亮。
流殇冰冷的声音传来:“下山。”
水澈睁开朦胧的睡眼,慵懒的低语:“好。”若是继续逗留,那什么阎宫的人必定会发现我们。“对了,你的毒可解了?”
流殇微微错开眼神,依旧是冰冷的声音:“嗯。”
“山中无人,不如我们比试一下轻功,如何?”水澈轻声建议道。他的武功不错,这异世的武功自己只学了轻功,若是连这保命的功夫都不知深浅,那真是无立足之地了。
“好。”流殇冷酷的眉眼微微上挑,那是一种对对手挑战的接受。昨日她能带着一人还能躲过两个阎宫天字杀手的追捕,轻功定是不错。
水澈轻笑出声,也不顾什么规则,立刻施展着“桃花轻”朝山下飞去,足尖轻点,百米一踮,流殇紧跟在身后。
一个时辰后。
她抚了抚额头的薄汗,轻笑道:“流殇,你输了。”看着距自己还有三步之遥的流殇,若是再多上几里,定是比不上他。
“嗯。”流殇的语气虽是依旧的冰冷,但是心中略微惊讶。自己的轻功在放眼整个天下也是屈指可数,而眼前的女子竟然百米一踮,若不是路程较远和自己深厚的内力,怕是输的不止三步之远了。
此时天色已大亮,水澈看了看热闹的街市,又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白衫已成了灰衫,微微皱了皱柳眉。
“流殇,去成衣店。”叶水澈看着微微尚在思考的流殇,执起流殇略带薄茧的手。
流殇迅速收回,杀气微放。
她看着流殇的动作,哑然失笑:“流殇,哪里有成衣店?”
流殇脸微红,冷酷的眉眼染上丝丝红晕。
店内的老板笑着将二人引到店内,热情的说道:“两位客官,是要成衣还是定制衣服?”伸手不打笑脸人,水澈亦是笑道:“自是要成衣,老板可是有好看的女装?”
半刻后。
“流殇,你说如何?”此时她已是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浅紫色的衣裙,腰带勾勒着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巧笑倩兮间,双眸犹似一泓清泉,眉若柳,三千青丝尽散落,只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老板讪笑着说道:“夫人此番打扮甚美,看得夫人的夫君都已痴了。”
水澈微微一笑,风情万千:“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至今还云英未嫁,何来夫君?”说罢,含羞带怯的看着流殇千年不变冷酷的俊脸,似一副小女儿娇态,任谁都会有所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