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只得如实说道:“今晚史公子陪老爷吃饭时,小的替他打扫房间,见史公子放在柜子里的包袱沉重,一时好奇,便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陈旧的小红木箱子,另外还有一个非常精致的匣子,是用金子做的,上面镶着五彩宝石。小的便想打开来瞧一瞧,可怎么也打不开。小的更觉得奇怪,那件匣子已经是稀罕贵重之物了,莫非里面还放在更加宝贵的东西?小的想,史公子出身贫寒,怎么会携带有如此贵重的匣子,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不敢隐瞒,因此便过来禀告给老爷。”
坐在一旁的戴令侃追问道:“那小红木箱子可打得开么?里放了些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
李顺回答道:“小红木箱子看上去很旧了,盖子也是修补过的,没有上锁,小的随意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些女人的绢帛丝织品,还有几样贵重的首饰。”
戴令德顺口插了一句,“有可能是程莺小姐的东西。”
李顺回答道:“小的也是这么想,因为箱子里还放有程莺小姐的一副绢帛画。”
戴令侃眉头一皱,忙问道:“画上可有题词什么的?”
李顺正要回答,只听得帘子外春兰说道:“老爷,点心和热茶送来了!”
戴令德吩咐她,“端进来吧!”
帘子晃动处,春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戴令德见她把两杯热茶放在桌上,对她说道:“大老爷今晚就睡在外面靠右的那间屋子,你带两个丫鬟去,现在就去把屋子收拾好!”
春兰一边答应着,一边将一盘茯苓枣糕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托盘转身走出去。
戴令德见春兰出去了,随口对兄长说:“春兰做事很仔细!”
戴令侃端起一杯热茶,呷了一口,说道:“她从小就在咱们府里,一直侍候着你,识礼懂规矩,温柔恭顺,不比那些刚买来的丫鬟,毛手毛脚的,性情粗野。”说着,将茶杯放下。见李顺站在那里,问道:“刚才说什么来着?”
李顺说道:“老爷刚才问小人,那绢帛画上题了什么词句没有?”
戴令侃见李顺又停住不说,有点不耐烦,问道:“究竟题了些什么,你说话呀!”
李顺说道:“上面是题着词句,可题写些什么,小的却记不得了。”
戴令侃眉头紧锁,看了看自家兄弟戴令德,又追问李顺道:“那幅画上的人,你肯定她就是程莺?”
李顺答道:“肯定是程莺小姐。那幅绢帛画太美了,小的还欣赏了片刻,记得当时还称赞道:‘想不到史公子竟然会绘画,把程莺小姐画得栩栩如生’”
戴令侃继续追问,“你看那题词里,可有史云生和程莺的名字?”
李顺见大老爷紧紧追问,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把头低下,想了想,回答说:“不曾看见史公子和程莺小姐的名字,只是那绢帛画烧掉了一个角落,也许烧掉的部分,上面有他二人的名字也未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