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令侃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吭声,拿起桌上的一块茯苓枣糕,放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戴令德见兄长有些不快,便问李顺道:“李顺,那上面的题词,你当真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李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绢帛上面有两个字,好像是形容程莺小姐说话声音的,她平时说话就象黄鹂鸟儿鸣叫一样。那两个字,有一个是‘鸣’字,另外一个字是……”
李顺使劲想了一会儿,突然高兴地说道:“小的想起来了,程莺小姐今天赴晚宴的时候,穿了一件翠绿色的衣服。那两个字里,有一个是“翠”另一个是‘鸣’,合起来正是‘翠鸣’”
戴令侃正在埋头吃茯苓枣糕,突然听到“翠鸣”二字,如五雷轰顶,把口中嚼碎的糕点吐在地上,抬起头来,张嘴要说话,不料嘴中一块糕点碎屑滚进气管里,登时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把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戴令德就近扶住他,李顺走上前,不停地替他捶背,折腾了半天,戴令侃才把那块碎屑糕点咳出来,喘了几口粗气,又接过李顺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觉得好过一些。
戴令德问他,“大哥莫非有什么话要说?”
戴令侃点了点头,把茶杯放到桌上,从袖子里摸出手帕,一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边说道:“我现在好多了。二弟,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着,暗暗对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依然把手帕放进袖子里。
戴令德会意,当即吩咐李顺,“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办事周到细致,我自会赏你。你也早些回屋去睡吧!”
李顺谢过两位老爷,转身离去。
戴令侃见兄弟把李顺打发走了,这才小声地说道:“二弟,果然是她!”
戴令德问道:“他……”
戴令侃见兄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补充说道:“我说的是谢萍。”
戴令德一下就懵了。
戴令侃见兄弟满腹狐疑,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不知道其中原委实属自然,估计这件事,表弟胡忠也没有对你泄露半个字。我实话告诉你吧,“翠鸣”是先帝为谢萍取的名字。李顺在史云生的包袱里发现的绢帛画,十有八九是谢萍的。李顺不知道,还以为那幅绢帛画是史云生为程莺画的。既然史云生的父亲叫史忆平,他的包袱里又藏有谢萍的帛画,说不定他和谢萍之间有某种联系。这件事十分可疑,我看见程莺后,觉得史云生的长相也有些像谢萍,说不定他就是谢萍的儿子。当年谢萍逃亡出宫时,还带着一个不满一周岁的儿子。至于程莺,你安排人去打听一下,问问她的生父和生母是谁?说不定她是谢萍出宫后和别人生的女儿也未可定?”
戴令德惊愕地问道:“如果史云生真的是谢萍的儿子,那他岂不是先帝的骨肉?谢萍既然受先帝恩宠,为何要逃亡?是先帝驾崩后发生的事吧?表哥他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