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1908—1966),上海人,翻译大师。他数百万言的译作成为中国翻译界备受推崇的范文,被誉为“傅雷体华文语言”。
她找出一块很结实的土布,趁儿子还在熟睡,就把他的手脚捆绑起来。这时,傅雷从梦中突然惊醒,他看到了母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双眼睛,傅雷一生都不会忘记。后来,他在母亲的这双眼睛的“监视”下,傅雷把自己的毕生精力投入到了自己所热爱的翻译工作中。
傅雷的童年非常不幸。他4岁时父亲傅鹏蒙冤入狱,不久便离开人世。母亲在父亲被囚禁时,为营救丈夫四处奔走,无暇照料孩子,傅雷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因病相继死去,只有傅雷侥幸活了下来。极大的悲哀几乎从心理上摧毁了母亲,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望子成龙的母亲以近乎残酷的方式督促傅雷的学业,希望傅雷以后能出人头地,为屈死的父亲洗刷冤恨。
夏季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欢快的鸟儿在歌唱,傅雷追随着鸟儿来到田间,他不喜欢上课,在大自然里玩耍多么惬意。他没想到,学堂的老师找到他家并责备母亲管教不严,母亲忍气吞声承担了儿子逃学的责任。
傅雷回家以后,母亲问傅雷,今天学堂的功课怎么样,傅雷不知实情,敷衍了几句,母亲当时没说什么。晚上傅雷睡熟后,母亲跪在丈夫的灵牌前哭了一阵,儿子的逃学让她万念俱灰,生命对她已经没有意义,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母亲的脑海:不如我们母子都随丈夫一起去了。
她找出一块很结实的土布,趁儿子还在熟睡,就把他的手脚捆绑起来。这时,傅雷从梦中突然惊醒,他看到了母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双眼睛,傅雷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吓得大叫起来,可是他动弹不了。傅雷立刻猜到母亲的疯狂念头,他声泪俱下地恳求母亲饶了他这一回,但是母亲已经绝望了。
母亲把他拖向一个离家不远的深水塘,他拼命地喊救命。直到几位邻居奔出来,把母亲推倒,才救出了傅雷。
从那以后,傅雷再也不敢逃学了。不久,他便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上海大同大学的附中。在学习期间,国内的学生运动风起云涌,这一运动风潮也牵连到上海大同大学的附中,作为热爱祖国渴望民族富强的进步学生,傅雷也参加了运动,可是迫于政府的压力,学校决定将他交给警察机关治罪。傅雷的母亲听到消息以后,当即赶到学校,将傅雷领回家中。回到家里,母亲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并迅速把傅雷送到法国留学。由此,傅雷躲过了一场劫难。
在留学法国期间,傅雷丝毫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感到无论走到哪里,母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总是在背后盯着她,仿佛在告诫他要认真学习。为此,傅雷在学习上不敢有丝毫的倦怠。
留法期间,傅雷眼界大开,他用极大的热忱投入到多种艺术活动,集中精力探索古希腊的艺术和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在此期间他还结识了后来在中国非常有影响的画家和学者刘海粟、孙伏园、孙福熙和刘抗等人。
在文学方面,傅雷对法国出名的作家作品都进行了持久而深入的研究。他从法国18世纪的文学开始一直研究到了当时正处于巅峰时期的罗曼·罗兰。通过对罗曼·罗兰的深入研究,他知道了莫扎特与贝多芬,体会到了人与命运的抗争,体会到了一个伟大心灵的悲痛与反抗。同时也与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
1931年,傅雷与刘海粟夫妇回到了中国。1932年与家乡的未婚妻朱梅馥举行了婚礼。朱梅馥是受过新教育的女性,她成了傅雷最贤惠和最得力的助手。
回到上海以后,傅雷受刘海粟的邀请进入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教授美术史和法文,同时还担任学校办公室主任一职。一年以后,他辞去了这个职位,开始做翻译工作。1933年他翻译了菲利普·苏卜的《夏洛外传》,并自费印刷出版了这部作品。
译书是一件比较枯燥而单调的事情,傅雷也曾有过懈怠,但是一想起母亲的那双眼睛,他马上便打起精神,潜心工作。也正是在母亲的这双眼睛的“监视”下,傅雷把自己的毕生精力投入到了自己所热爱的翻译工作中。
傅雷的一生几乎是在书斋里度过的,他的译作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让人惊讶,他把罗曼·罗兰、巴尔扎克、伏尔泰、梅里美的名作介绍给了中国的读者。在翻译过程中,傅雷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他总是把原著看过四五遍以后才进行翻译,就拿巴尔扎克的《高老头》来说,傅雷就前后译过3次。他在五六十年代所翻译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约翰·克利斯朵夫》都受到了知识界广泛的喜爱与赞赏,也为他带来了出众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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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对待儿子的举动虽说有些残酷,但是恨铁不成钢的一颗心却是日月可鉴。所以,作为一个有自尊心的孩子是不会选择让母亲失望的,傅雷的成功是对母亲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