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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茅以升:一次塌桥事故让他耿耿于怀

茅以升(1896—1980),字唐臣,江苏镇江人,著名桥梁专家、教育家。他主持建造了我国第一座现代化大桥——钱塘江大桥。

茅以升10岁那年端午节,南京举行龙舟比赛,场面非常热闹。站在岸边上的人唯恐看不到,纷纷挤上了秦淮河上的文德桥。突然,文德桥一下子塌下来,桥上的人措手不及,掉入水中,砸死、淹死了一些人。这不幸的事件使茅以升非常震惊。他暗下决心,长大一定要造最结实的桥。

茅以升的祖父叫茅谦,是我国近代史上颇有影响的水利专家。生前写的《水利刍议》一书,至今还珍藏在北京图书馆。受祖父的影响,童年时代的茅以升就养成了爱思考的好习惯。有一年过元宵节,祖父送给以升一只“走马灯”。起初他看到这灯时,只是觉得好玩,看着看着他感到很奇怪:“这个‘灯’真的会走呀!”通过仔细观察,他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于是,他从家里又找来一支蜡烛,放在轮子上,点燃后,“走马灯”果真转得更快了,“实验”的成功,使他心花怒放。

茅以升从小就聪明好学,7岁时进了南京思益学堂,这所学校是我国第一所新式小学。可以学习许多自然科学知识,茅以升可高兴了。求知欲特别旺盛的茅以升,有一次看到一本书上圆周率精确到了小数点后面100位,他就使劲儿背。到了新年晚会上,他一口气把100位数字准确无误地全部背了出来。在场的老师和同学都惊呆了,长时间地给他鼓掌。

茅以升的母亲叫韩石渠,是一位贤良出色的女性,虽然没上过学,但凭自学获取了很高的文学修养。她深深地懂得,要使孩子将来能报效国家,一定要让他们读书。

在茅以升的家乡,每年过端午节,都会在秦淮河上举行龙舟竞赛。茅以升10岁那年端午节,南京举行龙舟比赛,场面非常热闹。站在岸边上的人唯恐看不到,纷纷挤上了秦淮河上的文德桥。突然,文德桥一下子塌下来,桥上的人们措手不及,掉入水中,砸死、淹死了一些人。这不幸的事件使茅以升非常震惊。随之一连串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翻滚:桥为什么会坍塌?能不能造一座承载压力大而又长期不塌的桥呢?正是秦淮河上这座桥的坍塌,使少年时代的茅以升下定决心:将来上大学一定要攻读土木工程专业,一定要为国家造出永不坍塌的桥梁,避免此类悲剧的发生。此后,茅以升只要看到桥,总是从桥面到桥柱看个够。只要看到有关桥的文章,就把它抄在本子上,遇到有关桥的图画就剪贴起来,时间长了,足足攒了厚厚的几大本子。

看着心爱的孙子对桥梁的兴趣一天比一天浓厚,茅以升的祖父感到由衷的高兴。他知道,对这棵向往知识、向往美好的小苗,作为长者,自己能够做也必须做的,就是悉心呵护,悉心培养,悉心引导。

祖父把孙子叫到自己身边,意味深长地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传说东海之滨,有一座神山,神山上住着一位神仙爷爷,他的手里有一支很大很大的神笔。他用这支神笔,画出了天上飞的鸟,画出了水里游的鱼,画出了高楼万丈平地起,画出了大桥如虹南北架……

茅以升双手托着下巴,听得如痴如醉,完全入了迷。

“太好了,这支神笔真奇妙。爷爷,我要有这样的一支神笔,就可以造好多好多桥了!”

爷爷笑了。他似乎早就猜到孙子会这么想。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想得到这支神笔,但是,要得到这支神笔,首先要记住两个字。”

“哪两个字?”

祖父意味深长地朝茅以升望了一眼,慢慢地走到笔架前,取下一支如椽巨笔,铺纸挥毫,写下了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奋斗!

他回过头来,凝视着孙子。

“你懂了吗?”

“我懂了,只要肯奋斗,就能得到神笔,就能造出世界上最美的大桥!”

茅以升中学毕业后,以优异成绩考入唐山路矿学校,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造桥专业。作为一个少年成才的学生,自然受到方方面面的关注。在开学典礼那天,校长特意在大会上向所有的来宾和师生介绍了茅以升。

面对不断涌现的赞美,茅以升表现出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冷静。他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学习制度,每次上课前都认真预习,画出不懂的地方。上课时记下老师讲课的重点和难点,课后再参考外文书籍,整理成笔记。在校5年里,他整理的听课笔记有200本,近千万字。当时的教育部考查全国各工科大学教学成绩时,唐山路矿学校被评为第一名。在第一名的学校里,茅以升毕业考试成绩名列第一。

清华学堂向全国招收10名留美研究生考试,结果他又获得第一名。茅以升漂洋过海到美国留学,仅一年时间,便取得硕士学位,两年后获得博士学位,他的论文获得了金质奖。美国导师想留下他继续做研究,他说:“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国籍的。”毕竟,童年时代经历的塌桥事件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要把学得的知识用于实践,在中国造现代化的大桥。

回国后,茅以升想,中国的大河上,已经有一些大桥了,但都是外国人造的。我们中国人要自己建造钱塘江大桥,外国人能干的,我们中国人也能干。

1933年,茅以升任杭州钱塘江大桥工程处处长,担纲建造钱塘江大桥。他小试牛刀,成功地采用“射水法”“沉箱法”和“浮运法”,仅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就建成中国自建的第一座现代化大桥——钱塘江大桥。

茅以升先后出任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国工程师学会会长、交通部中国桥梁公司总经理兼总工程师。新中国成立后,又出任中国交通大学校长、上海科学技术联合会主席、中华科学技术普及协会副主席。1955年,他出任武汉长江大桥技术顾问委员会主任委员,再度受命,领衔建成备受世人瞩目的著名的武汉长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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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突发事件让茅以升萌发了造桥的念头,这在当时来说未免有些可笑,但不能不说茅以升是一个有心人,一个有着强烈的责任心和使命感的人。有志者,事竟成。茅以升儿时的梦想终于在多年后得以实现。所以说,一个人从小就该树立远大的理想,如果一个人连理想都没有,又何从谈起奋斗呢?而没有了奋斗,又怎么能取得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