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志愿军勇挫强敌的10大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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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彻底扭转朝鲜战局(6)

12日,西线我6个军按照这一计划开始向“三八线”挺进。敌军未作抵抗,继续南撤。16日,西线敌人全部撤至“三八线”以南。

23日,我军逼近“三八线”,进至金川、九化里、朔宁、涟川、铁原、华川地区集结,准备进行新的战役。人民军第1军团越过“三八线”进占延安半岛和瓮津半岛,原在敌人战线后方的人民军第2、第5军团各一部也越过“三八线”进占春川、加平。

东线,美第17师1部和南第3师、首都师自惠山镇、清津等地分从陆路和海上撤退,于14日撤到兴南地区。美陆战第1师残部亦撤向咸兴、兴南。这时,人民军已于9日收复元山,切断了敌人陆上退路。于是,敌调集了300余艘舰船至兴南港,准备从海上撤退。为给敌以更大打击,我第9兵团之第26、第27两军,不顾连日作战疲劳,在冻饿情况下,同朝鲜人民军第3军团继续追歼逃敌:17日占领咸兴,19日占领涟浦机场并各歼敌1部;随后,直逼兴南港。敌在兴南港以陆海空火力构成严密火网,掩护其部队登船从海上逃跑。24日16时,我收复兴南地区及沿海各港口。

至此,除襄阳一地外,敌人全部被中朝人民军队赶到“三八线”以南,第二次战役遂告胜利结束。

13、9兵团非战斗减员的原因

东线作战的地区,属小白山区,海拔多在1000米以上,是朝北的严寒地区。11月份气温即已降到零下摄氏27度。该处遍地积雪,山高路滑,真有咫尺天涯的感觉。在这样的条件下,如果不重视首先战胜“寒将军”,那将付出很大的代价。东线作战部队的非战斗减员,主要是冻伤。

在这个方向作战的第9兵团,长期在气候比较温和的华东地区作战。解放上海后在长江口一带进行海上练兵,准备解放台湾。8月份为防止朝鲜战局逆转,中央军委命该兵团位于山东泰安附近待机。10月下旬兵团首长到京接受准备入朝参战的任务,11月初部队开始向东北机动。部队到达鸭绿江边,来不及休整就入朝作战。经过200公里的徒步行军,于11月25日才进到东线长津湖一带的作战地区,经过短促准备即进入战斗。

9兵团虽然出国仓促,这支部队是华东地区的主力之一。士气高昂,求战情绪高,表示要“首战必胜”,“打好出国第一仗”,“为祖国争光,为毛主席争光”。战斗一发起,部队打得十分英勇顽强。可是由于有的指挥员重视了激发战斗热情,研究战术,却缺乏防寒的科学态度。11月27日的第一天晚上,有一个师因冻伤和战伤减员即达30%,80师238团7连原有150人,冻伤减员即达50人,占总人数的30%。装备的防寒也没有很好解决,马克沁重机枪和三八式步枪不少都因寒冷冰冻而打不响。235团1营重机枪连4班在柳潭里战斗中,班长陈总贤为防止枪筒里水结冰,把大衣脱下来包枪管,但人的身体却受到极大影响。由于防寒措施不力,冻伤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占总数的49%。

造成冻伤减员的主要原因,该兵团领导在检讨中作了分析,主要是:

一、对高寒山区的作战特点研究不够。有的认为只要有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什么困难也不怕,导致盲目骄傲,有的同志说:“一条干粮袋,打到‘三八线’”,“一双水草鞋,走遍全朝鲜”。还有的在友邻部队介绍防寒经验时,不虚心接受,不认真研究,甚至个别同志讽刺友邻部队介绍经验的同志,说:我们虽然没吃过羊肉但闻过膻味。有的发了棉鞋,在出国时又当作留守物资留在后方。对严寒条件下的作战特点研究不细。

而有的单位主观能动性发挥得好,对防寒工作比较重视,情况就不一样。第80师238团1营机枪连预先进行防寒教育,行军和战斗间歇的休息时组织活动身体等,全连没有冻伤减员的。武器保养得也比较好,受到师通报表扬。

二、由于战局的变化,部队受命仓促。到战斗打响时,有的部队冬装还没有发齐,戴着大盖帽,穿着草鞋仍坚决投入战斗,所以付出的代价较大。

三、后勤补给不适应新条件的需要。兵团的物资要到几百公里以外的国内运输,原有百余辆汽车在飞机袭击下损失2/3以上。作战部队在敌机袭击下,在大雪覆盖的野外,做饭无柴草,又要防空,几天吃不上一顿热饭。偶尔做一顿饭送到前沿阵地,也冻成冰块,无法破碎,更无法吃,这样导致体力下降,减员增多。

战救工作也不适应战场需要,朝北山区,居民稀少,又无建制担架队,伤员不能及时后运,有的甚至战伤加冻伤,冻亡。

前沿由于山高路小,汽车不能通行,重兵器运不上去,使本来火力就弱的我军,火力更弱,弹药也得不到及时补充。

东线作战结束后,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及宋时轮、陶勇称:9兵团此次东线作战,在极困难条件之下,完成了巨大的战略任务。由于气候严寒,给养缺乏及战斗之激烈,减员近4万人之多。中央对此极为怀念。为了恢复元气,养精蓄锐,以利再战,提议该兵团在当前作战完全结束后,整个开回东北,补充新兵,休整2个月至3个月,然后再开朝鲜作战。彭德怀鉴于9兵团手、脚冻伤者多,难以在严寒下长途行军,征得9兵团首长同意,报经军委批准,令该部在元山、咸兴等气候比较温和的产粮区休整。很快恢复了元气。

14、沃克中将败退身亡

从12月3日起,“美国历史上路程最长的退却”(艾奇逊语)开始了。10天之内,惊魂未定的美军溃退300公里,一气退到三八线才收住脚。几天前还趾高气扬的麦克阿瑟现在“看见北朝鲜山坡上的狗尾巴草都发抖”。

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在败退途中,其座车与南朝鲜溃军的汽车相撞,当场身亡,在美军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事情的详细过程是这样的:12月23日上午,自撤退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的沃克将军决定乘吉普车到汉城北边的议政府地带给士气低落的前线部队打气鼓劲。他的副官得知将军的儿子萨姆·沃克中尉获得了二等银星勋章,便建议沃克此次上前线时顺便授奖。

副官把勋章很醒目地别在吉普车后座上,然后吉普车出发了,天气很冷,雾蒙蒙一片,路面铺上了一层冰。一路上,副官总觉得司机贝尔顿的车开得太快,他屡次劝沃克让他慢点开。但沃克和贝尔顿一起安全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他相信贝尔顿的驾驶技术。

此时,南朝鲜第6师的一批运输车辆正排着长龙对着他们朝南驶来。其中一辆载着武器的卡车冲出队列想超到前面去,一下子撞在沃克那辆吉普车的左后部。吉普车在结冰的公路上晃悠了几下便翻了下去。除了沃克,其他人都被整个甩出了吉普车,而沃克却被破碎的车窗玻璃渣插中了脑门,当场毙命。无独有偶,沃克心目中的英雄,另一位鼓励开快车的将军乔治·巴顿也是在车祸中丧生的。见到血染的勋章和父亲的尸体,萨姆·沃克中尉不禁流下了泪水。即使其父贵为中将,也只能沦为这场不得人心的战争的高级牺牲品。

李承晚总统获悉噩耗,异常恼怒。他下令处决那个开武器运输车的司机,但遭到美第8集团军司令部的反对,毕竟这是沃克坚持开快车的错。最后死刑虽被取消了,但还是判了那名司机3年监禁。

15、斯大林称赞彭德怀

12月24日,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胜利结束。志愿军胜利进抵三八线。

在这场震撼世界的大战中,彭德怀将志愿军传统的穿插迂回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给“二战”老兵麦克阿瑟开了眼界。经过这场在清川江边和长津湖畔的殊死较量,中国人民志愿军彻底扭转了朝鲜战局,收复了三八线以北除襄阳之外的全部地区。这就是永垂共和国史册的“清长大捷”。

整个世界,包括中国人自己,都被这巨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胜利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