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集团在渡船很少的条件下,战士们制造了几十个大油布包,权当战船,一面划进,一面射击,冲过敌人的火力封锁,把敌人的守军打垮。有些精通水性的民兵,还组织了葫芦队,肩下系着葫芦,浮在水面,手中端着枪向敌人射击,掩护渡船前进。
由于动员深入,士气高昂,这次渡河战斗,两个集团都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就突破了黄河天险。
6、 勇敢的“葫芦队”
渡河部队中有一支具有革命传统的济源县第7区“杜八联”的水上民兵英雄,给部队撑船,还组织葫芦队,在激流中护送我军渡河。
船未开动以前就跳入水中的“杜八联”游击队员们,手中执着枪,头上挽着衣服和子弹,腋下夹着葫芦和油布,在汹涌的激流中大显身手。他们有的在前面开路,有的在旁边护船,有的一面和激流搏斗,一面还端着轻机枪射击。有的葫芦被子弹打穿了,被水冲到另一处有地堡的地点着陆,他们勇敢地向敌人冲击,一下子就赶走了岸上的敌人。
民兵的葫芦队,乘风破浪,来去无踪,是黄河沿岸的一支轻骑。特别是英雄的留庄民兵葫芦队,受到了部队指战员的热情赞扬。
在济源县留庄一带,葫芦舟已有300多年的历史。和平时期,人们背上系着一盘葫芦,经常在黄河里捕鱼;战争年代,民兵葫芦队经常飞渡黄河,袭敌堡,夺敌船,神出鬼没地打击敌人。
1946年8月,两架国民党飞机降落在黄河中心的油坊滩上。留庄民兵携带手榴弹,驾着葫芦舟,深夜泅渡黄河,迅速登上油坊滩,撬开敌机的油箱,点起冲天的大火。当敌人出动汽艇赶来营救的时候,两架飞机只剩下了残骸,葫芦队也早已无影无踪了。
这次渡河大军来到河边的关阳渡口,发现这里山高谷深,水猛浪急,一时难以强渡。留庄民兵连长薛平华就向部队提出:“我们地理熟,摸水性,组织葫芦队先渡,攻克崖头主堡,给部队水上开路。”
这一请求得到批准后,葫芦队员们个个摩拳擦掌,等待出发。8月22日深夜,大雨倾盆,黄河里浊浪翻滚。一声命令,数十名荷枪实弹,腰系葫芦的留庄民兵,纵身下水,一个个像飞驰的鱼雷,直冲河心。没泅多远,敌人的巡逻船闯过来,眼看就要暴露目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葫芦队长李庆常沉着地带领两名战士钻入水中,潜游到敌船跟前,跃身冲上船去,出其不意地消灭了敌人。这时,南岸崖头上的敌人听到枪声,集中火力向水面射击。
突然,副队长李庆禹身下的葫芦被子弹打中,河水直往里灌,葫芦舟有即刻下沉的危险。李庆禹镇静地一手捂着葫芦上的弹洞,一手举枪射击,继续泅进。队长李庆常端起机枪,向敌军猛射,但是由于水猛浪急,失去平衡,射击不准。一个民兵紧划了几下冲了过来,替他当枪架。
李庆常把机枪架在他的肩上,一梭子子弹打出去,敌人的机枪便成了哑巴。在我北岸主力部队和民兵的火力掩护下,葫芦队员们飞速登岸,攀上崖头,和敌人展开激战,很快就炸毁了崖上碉堡。这个时候,北岸大军对敌发起总攻,渡船竞发,直驶南岸,迅速抢占滩头阵地。
渡河战斗胜利结束以后,部队授予留庄民兵葫芦队锦旗一面,还赠给一首赞扬他们英雄事迹的诗:“头顶水花脚踩浪,腰系葫芦肩荷枪,纵横驰骋黄河上,惊涛骇浪任飞翔。”
7、 猛打猛冲,所向披靡
由于渡船少,首先渡过河的部队,几处合计还不到1个团。但他们并未因此而犹豫,而是抓住敌人混乱的战机,勇猛机智地向前发展。从李河口飞向彼岸的英雄们,仅依步枪掩护,搭人梯爬上去,投出几颗手榴弹就占领了堡垒。
以李裕民为首的互助组,打垮了敌人3次反扑,迅速地控制了整个鹰嘴山。突击部队的先头直向敌防最强固的石山头跃进;两翼部队则向侧翼迂回,把敌人全部包围。
第7连3班长赵承青和战士杨金锁冲在最前面。杨金锁一个人就俘获了6个敌人和6支枪,赵承青夺了一挺轻机枪,全班10个人共捉俘虏25名,缴获机枪、步枪29支。第一仗就超过了出发前所订的每人俘虏两个敌人,缴两支枪的“打过黄河去的歼敌计划”。
敌机轮番飞来,在渡口两岸与河面上疯狂地扫射,终不能挽救敌人在顷刻间就归于溃灭的“防线”。24日3时40分,石山头的守敌突围,被我军全歼。我军仅以伤亡十余人的代价,就把石山头守敌1个团全部消灭,生俘团长郜尚德以下1200人。
39团渡河后乘胜南进,奔袭新安。该团先头部队急进90里,8月24日午夜进抵新安城下。当时陇海线上的火车,正在抢运国民党官僚的眷属和资财。城墙上挂满灯笼,照得一片明亮。我军先头1个连,沿着凹道及黑暗处冲入北关,到了离城墙只有几米的地方,守敌才惊慌地询问口令,看到势头不对,连忙打枪报警。
这时我们的重机枪早已吼叫起来,突击队以敏捷的动作架起云梯,登上城头。先头部队肃清当面守敌,便沿西北与东南两翼向纵深发展。敌人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满街胡跑乱窜。我军以伤亡8人的代价,全歼守敌1300多人。
该部随即越过新安,入铁路以南。25日下午,13旅主力进至新安,26日即以一部兵力南进夺取宜阳,主力沿陇海路西奔渑池。夺取宜阳的37团和39团第2营,于28日冒雨进抵宜阳城北,连夜强渡洛河,直逼城下,迅速将敌团团包围。
29日拂晓,守敌在我军压力下由西门突围,在西门担任主攻任务的战斗英雄王安国班,顽强阻击敌人,连续打退三次冲击。
王安国从俘虏中了解到敌人的逃窜企图,机智地抓紧这一有利时机,勇敢进攻县城。打退第三次突围敌人的时候,跟踪追进城内。城门洞有十多个敌人没来得及跑掉,被他们用炸弹从小房里吓出来缴了械。
蜂拥外逃的几百个敌人,突遭迎头痛击,溃不成军,到处乱窜。此时攻城部队相继打进城内,王安国班即沿大街向前发展,一直打到南门、东门,打到县政府和敌人的指挥部,又打到北门,配合友邻全歼守敌1个保安团,全班无一伤亡,一路上抓了60多个俘虏,缴重机枪3挺、60炮1门、步枪200余支、电台两部。
沿铁路线猛扑渑池的是38团和39团(欠1个营)。渑池远在战国时代就是一座名城。赵惠文王20年(公元前279年),秦昭王、赵惠文王曾经会于渑池。当时秦国恃强凌弱,欺压赵国。先曾粉碎秦王讹诈,留下“完璧归赵”佳话的赵国上大夫蔺相如,在这里卫护赵王抵制了秦王的侮辱,灭了强秦的威风,再次显示了机智勇敢的外交才能。如今,渑池是陇海路潼关、洛阳段的重镇,防御设施比较坚固。
27日,38团6小时西进90里,当夜就把渑池围得水泄不通,39团随后赶来。29日下午发起总攻,经过1小时冲杀,守敌1000多名全部被歼。
8、 毛泽东再示陈谢向西发展
陈赓兵团突破黄河,挺进豫西的时候,刘邓大军已经跃进到大别山,好像一把利剑,直插敌人心脏。
蒋介石正在穷于应付,陈赓兵团又从侧背杀进一刀。陈赓兵团斩断陇海,攻占4城,取得歼敌4800余人的胜利,不仅为我军而后继续发展胜利创造了条件,同时从战略上调动了敌人,迫使胡宗南部主力第1军、29军于8月27日开始南撤;尾追刘邓大军主力中的敌整编第2师全部,青年军第206师的第1旅、第41师的第124旅也被迫西援,有力地配合了西北野战军和刘邓主力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