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橙色童话:聪明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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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两个匣子 (2)

“出了什么事,美丽的小姐?”它们问道。女孩回答说:“我的女主人给了我一团纱,让我在日落前纺一匹布。而我现在还没有开始,因为只要一碰,纱就断了。”

“就这点小事吗?那么擦干眼泪吧,”猫儿说,“我们会帮你解决的。”它们跳到织布机上,快速而熟练地织了起来。很快布就织好了,比任何国王用的布料都要好。女孩别提多高兴了,她在每只猫咪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它们又像来时那样一只跟着一只出去了。

“是谁教会你这样好的手艺?”女主人在布上摸来摸去,没有找到一丝皱褶。女孩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她早就意识到了沉默的价值。

又过了几个星期,女主人把她叫到跟前,告诉她说,她一年的工期已经到了,她可以自由地回家了。当然,她认为,女孩这一年干得非常出色,希望女孩可以继续留下来。但是女孩摇了摇头,轻轻回答道:“夫人,我在这儿很快活,也很感谢您的好心。但是我家里还有我的继母和妹妹在等我,我非常想回家和她们团聚。”女主人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好吧,你想走就走吧。但是你这么忠心地服侍我,我要送一份礼物给你。你到仓库的阁楼上去,那里有许多匣子,选一个你最喜欢的。但是记住,只有把它放在你想放置它的地方时,才可以打开它。”

女孩离开房间向阁楼走去。她一走出房间,就发现所有的猫都在门口等她。猫群如往常一样排队前进,跟在女孩后面走上阁楼。阁楼里满是匣子,有大有小,有普通的也有金光闪闪的。她拿起一个又一个的匣子,仔细看看,又放回去,应该选哪一个呢?黄色还是蓝色,红色或是绿色,金的还是银的呢?她犹豫不决,不停地选来选去,这时候猫咪们叫了起来:“拿那只黑色的!拿那只黑色的!”

她四处找寻,并没有看见黑色的匣子。但是猫仍然叫着,于是她查看阁楼的各个角落,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很小很黑,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

女孩把它拿回屋子,对女主人说:“女主人,我喜欢这个匣子。”女主人笑着点了点头,就让她离开了。女孩和奶牛、猫咪,还有麻雀一一告别,它们都哭着送她离开。

女孩一直走啊走,最后来到了那个鲜花盛开的草地。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就回到了继母院子里的井台上。她赶紧站起身来,奔回屋里。

继母和她的女儿看见女孩,都呆立在那儿,最后还是继母先开口说话了:“你还活着啊!我总是这么倒霉!那么这段时间你都上哪儿去了?”于是女孩把自己在地底世界的遭遇都告诉了她,还告诉她自己除了工钱,还带回了一个小匣子,她想把那个匣子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把钱给我,然后把这个难看的匣子拿到外屋去。”继母叫道,同时抢走了她的工钱。女孩被她的粗暴吓坏了,立刻抱着她珍贵的小匣子跑开了。

外屋很脏,自从女孩掉落井底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儿。于是她认真地把屋子打扫干净,把小匣子放在角落的一个小架子上。“现在我可以打开它了。”女孩自言自语着,用匣子把手上的钥匙开了锁,打开了盖子。里面一下子闪出夺目的光芒,晃得她都睁不开眼睛了,女孩吃惊得连连后退。没有人能想象这么小的一个匣子里居然装了这么多漂亮的宝贝:戒指、王冠、腰带、项链——都是用奇妙的宝石做成的。它们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不仅继母和她的女儿,还有住在周围的人都跑来看屋子是不是着火了。继母明白了真相,被贪婪和嫉妒折腾得死去活来,若不是怕激起邻居们的众怒,她早就把那些宝贝抢过来了。

不过既然她不能抢到匣子和里面的宝物,至少她可以想办法弄一个一模一样的来,也许里面装的宝物会更多呢。于是她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坐到井沿上,也把她丢进井里,就像她从前对继女做的那样。继母的女儿果然也来到了那片鲜花盛开的草地上。

她走着她姐姐走过的路,看着她姐姐曾看见的一切。但是很快她们就经历迥异了:当篱笆恳求她不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女孩粗鲁地笑着,弄坏了几根木桩以方便自己通过;当烤炉向她提供面包的时候,她把面包捏碎丢在地上还踩了几脚;然后她从奶牛身上挤奶,喝够了以后把剩下的都倒在了地上,还把桶踢成了碎片。篱笆、烤炉、奶牛都盯着这个坏女孩的背影,气愤地说:“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傍晚时分,她来到了那个大门前,那个老妇人仍靠在门柱上,但是她没说一句话就走了过去。

“你们家乡不讲礼貌吗?”老妇人问。

“我不能停下来和你说话,我急着赶路,”女孩回答,“天快黑了,我必须找个落脚的地方。”

“停下来为我梳会儿头吧,”老妇人说,“我会替你找一个地方的。”

“你自己梳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女孩甩上门走了,没有听见老妇人在身后说:“你会得到报应的。”

女孩走啊走啊,终于来到了农场,和她的姐姐一样,她也被派去照顾奶牛和筛谷子。但是她只在有人盯着她的时候工作,其他时间里,牛舍总是很脏,奶牛都变得营养不良,还经常遭受她的殴打。所以奶牛们总是把桶踢翻,用牛角撞她。当猫咪来的时候,她把它们都赶跑了,害得它们现在连捉老鼠的力气都没有,以至于老鼠到处泛滥。麻雀飞来想要一些谷子,它们的待遇不比奶牛和猫好,女孩把鞋子扔向它们,吓得它们飞回森林,躲在树丛里。就这样几个月过去了,女主人把女孩叫到身边。

“我交给你的工作你都做得很糟,”她说,“但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尽管你不会照顾奶牛,也不会把谷壳和谷粒分开,也许你能把其他事做好。把这个筛子拿到井边,装满水,再滴水不漏地提回来。”

女孩就像她姐姐那样拿着筛子去了井边,但是没有麻雀来帮助她,试了两三次之后,她就拿着筛子走回屋里。

“我就知道,”女主人生气地说:“一个人一事不成,则事事无成。”

也许女主人认为女孩吸取了教训,但是,她这样想就大错而特错了,因为女孩的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糟。一段时间过去了,女主人又把她叫来,给她白纱和黑纱,让她去河里洗。但是没有人来告诉她把黑纱变白,白纱变黑的秘密,于是她只好把纱按原样拿回去了。这次女主人冷冷地盯着她,可是女孩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几个星期以后,她的第三个任务来了,她被叫去纺纱,正如她的姐姐一样。但是没有成队的猫咪进来帮她把布纺好,所以太阳落山的时候,她只带给她的女主人一小段脏兮兮、皱巴巴的布料。

“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会做。”女主人说,然后再不答理她了。

很快一年过去了,女孩去她的女主人那里说自己想离开了。

“我也不想再留你了,”女主人说,“因为你一件事也办不好。但是我仍然会给你一点报酬。去阁楼上选一个匣子吧。记住只有把它放在你想要放置它的地方时才可以打开。”

这正是女孩一直梦寐以求的,她太兴奋了,没跟女主人说一声谢谢就飞快地奔到阁楼上。那儿有许多匣子,蓝色的、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银色的,还有金色的。在阁楼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和她姐姐拿回家的那个一模一样的。

“如果那个小黑匣子里能放那么多宝物,那这个红色的大匣子应该有两倍的宝物。”于是女孩拿起红色匣子就往家走了,甚至没有去和女主人道一声再见。

“妈妈,看我拿了什么回来!”她捧着匣子回到家,喊道。

“噢!你的这个和那个小黑匣很不一样。”老太婆高兴地说。但是女孩只顾着找地方放置匣子,丝毫不理会她的母亲。

“放在这儿最好——噢,不,还是那儿,”她先把匣子放在一个柜子上,然后又把它放到另一个柜子上,“噢,不,我想把它放在厨房里不好,让我们把它放到客房里吧。”

于是继母和她的女儿得意洋洋地把匣子拿上楼,放在壁炉边的架子上,然后,从把手上拿下钥匙,打开了盒子。和上次一样,刺眼的光亮立刻射了出来,但这光并不是来自珠宝,而是灼热的火焰。火势顺着墙迅速蔓延,不久就烧毁了房屋和屋子里的一切,也包括那对母女。

听说继母的女儿回家了,邻居们也都赶来探望。可是已经太晚了,屋里的东西都已化作灰烬,只有鸡棚还立在那里。

从此,好心的女孩富有而且快快乐乐地生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