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不愿说谢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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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总是爱回忆 (2)

我吐了一口痰,冲他喊:别唱了!别唱了!几个哥们儿也一块起哄:对对,唱得跟他妈班主任讲题一样,别唱了!刘柱挺委屈,扭过头看着我们,说你们就让我唱完嘛。陈大虎上去一把夺过麦克风,把他晾在一旁,自顾自地唱了起来。刘柱讪讪地坐了回去,啜了一口扎啤,然后就不说话了。

刘柱是个挺老实的人,但脑子笨,学习成绩不好,只好跟我们混。他似乎也有点不情愿,因为我们总是戏弄他,但如果不跟我们混,也没人愿意接受他。好在他脾气不错,我们整他也就心安理得。刘柱热爱音乐,确切地说是热爱beyond,他称之为“比安乐队”。在比安乐队所有的歌曲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情人》,每次唱的时候都是一副掏心掏肺肝胆欲裂的样子,就像预备党员在向组织坦白一样。

我对刘柱没什么太深印象,他本来就属于那种很难给人留下什么印象的人,中学毕业后也基本失去了联系,而十二年后我忽然听说他因为感情问题而自杀的消息,也没什么触动,就是觉得当初老捉弄他,实在是很不好。他所热爱的比安乐队我也同样热爱,偶尔听到了还是像老朋友一样亲切,虽然不会再那么认真那么投入地听了。但比安永远是个伟大的乐队,在精神生活贫瘠到龟裂的广大三线城市,多少拨小屁孩总算在他们的歌曲里找到了那么一点点诗意。

那首《情人》被陈大虎打断了,你也没能唱完,还有四句歌词,我就附在这篇文章后面吧: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

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

高二政治课本

我弟弟今年上高二,成绩很一般,尤其是政治、语文。我妈就让我趁回家这几天多辅导辅导,于是随手翻了翻高二的政治课本,内容和我当初上学的时候别无二致,连举的例子都一百年不变:那个1990年参加“世界儿童为和平为未来”活动的北京中学生还在那里大声疾呼:“我怎么没看到中国国旗?一定要升起中国国旗!因为我在这儿!”;上海水电维修工徐虎依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被群众誉为“十九点钟的太阳”;1983年参加工作的大型商场音响部主任高质量的服务事迹在25年之后还在老百姓中口耳相传;我们又怎能忘记,福州市道路修建指挥部的林炳熙同志,他的短裤上还有八块补丁啊!路甬祥院长放弃国外高薪聘请,毅然回国参加建设,“其理想观价值观代表了许许多多出国学习的青年的思想境界……”一时间,我心潮澎湃,仿佛梦回唐宋元明清,再看看每章后面的理解测试,同学们,那些当时理解不了的习题,你们如今理解了吗?

【想想】

1.“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管子》)这句古语的正确性在哪里?

2.一位国企的负责人说,企业固然需要利润,但这不是社会需要这个企业的理由。这个观点的合理之处是什么?

【议议】

1.一位药厂的总裁说:“我们总是记住,药是为患者生产的。药是为人生产的,不是为利润,但利润总会如期而来,我们对这一点记得越牢,利润就越大。”就这个观点相互交流各自的见解。

2.在2003年的“非典”期间,许多人的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而在平常是出现不了的,这是为什么?相互交换自己思想的变化,具体说明变化的原因。

【分析】

1.有人说:“科学是一把双刃剑,就看使用科学的人了。”试分析这个观点。

2.在深化分配制度的改革方面,我们“既要反对平均主义,又要防止收入悬殊,初次分配注重效率,发挥市场的作用,鼓励一部分人通过诚实劳动、合法经营先富起来,再分配注重公平,加强政府对收入分配的调节职能,调节差距过大的收入”。试用价值观的理论分析这样做的必要性。

【评论】

1.“大利大干,小利小干,无利不干。”

2.“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

【说明】

1.邓小平说:“生产关系究竟以什么形式为最好,恐怕要采取这样一种态度,就是哪种形式在哪个地方能够容易比较快地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就采取哪种最好”意味着什么?在这里,判断“最好”提出了什么样的标准?

2.我们主张,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世界各国都应是全球化的受益者,实现世界各国的“共赢”。根据你所了解的材料,用价值观的理论对此作些说明。

【试试】

1.下面是一首诗:

不诚实的人没有根,

不守信的人没有心。

没有根的人,

就像天上的浮云,

飘来飘去,忽左忽右,

怎能让人信任。

不诚实的人没有根,

不守信的人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

就似地上的风尘,

无血无肉,不冷不热,

怎能结伴生存。

相伴就要相信,

诚实就要诚心,

世界尽管多风雨,

且牢记诚实守信是做人之本。

(作者王洪,选自《光明日报》2002年8月21日)

用哲学观点对此试做些评说,并从如何做到诚信这个角度作一首诗。

2.在当前的国际关系中,有这样一种现象:个别国家自己要反对某件事却不允许别的国家反对,自己可以做这件事却不允许别的国家做。搜集这方面的一些资料,对一些国家在价值观方面奉行双重标准发表自己的见解。

3.写一首充满哲理的歌词:人生境界真善美。

【探讨】

1.“义利之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人们通过对义利关系的回答,体现自己的道德价值取向。通常认为,“利”是指个人私利,“义”是指“利人”“利天下”。例如,墨子认为:“义,天下之良宝也。”他们很重视“见利思义”“不义,虽利勿动”。建议搜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就利义关系撰写一篇小论文。

2.命题:低质量的人力资源不但不是财富,而且可能成为负担。

【名言】

1.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有可能有个人自由。

——马克思、恩格斯

2.在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家、集体和个人利益在根本上是一致的。如果有矛盾,个人的利益要服从国家和集体的利益。

——邓小平

3.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目标。

——毛泽东

4.要特别教育我们的下一代下两代,一定要树立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

——邓小平

【小结】

我国现阶段存在着多种价值观。社会主义集体主义既是我国社会主义的政治原则、道德原则,又是社会普遍倡导和人们应当遵循的正确价值观和价值取向。正确认识和处理个人利益与国家、集体利益的关系,坚持为人民服务,是集体主义价值观的核心。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集体主义是一致的。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坚持集体主义价值取向,必须正确处理个人与他人的关系,反对小团体主义和个人主义。青年学生坚持集体主义价值取向,应该做到心中有国家、集体和他人,确立社会主义主人翁的思想意识,反对和克服“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倾向。

我知道这么说会很自私,但我衷心地盼望我弟弟的政治课永远不及格。

那些看似无关的小事

我非常喜欢伍迪?艾伦的一句话: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有两件事,一个是他的事业,另一个是他的性生活。有人说伍迪?艾伦很猥琐,我真想给说这话的人两酒瓶。在我看来,老伍早就超脱了。性这东西,在世人看来,神秘得仿佛南美洲阴暗潮湿的灌木丛,又或者像外祖父家里发霉的地下室。但在伍迪看来,不过只是一根大大的香蕉罢了。他在《性爱宝典》《香蕉》等早期的电影里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拿性开玩笑,就是因为他想彻底剥掉美国中产阶级身上那层虚伪的香蕉皮,把他们的真实长短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因为这点,我非常喜欢这个啰里啰唆的老头。虽然他有时候喜欢喋喋不休地说一些废话,但是起码他够真诚够坦率。

之所以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说明性这个东西,对男人很重要。而且它光明正大,可以在任何场合、任何环境、和任何人,拿出来比划一番。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在一个充斥着绅士淑女的鸡尾酒会上面,你也可以和一位穿着Versace晚礼服的女士畅谈各种体位问题,而且丝毫不用脸红。米卢早就告诉我们:态度决定一切。我之所以能够大义凛然地描述我的性成长史,就是因为我的态度是健康的。

废话不说,言归正传。从我懂事的那一刻起,我就老在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是怎么出来的。这个问题很是让我困惑。每当我问我的父母,他们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要么不得要领,要么闪烁其辞。而我打小就是个充满好奇心的儿童,父母的那套像筛子一样漏洞百出的理论自然说服不了我。于是我开始自己找寻答案。

后来上幼儿园了,我又开始询问那些幼儿园的阿姨。但是每当这时,她们就会笑眯眯地往我嘴里塞氨基酸饼干,而那些怎么出来的问题也就伴随着饼干吞到肚子里去了。就这样,在幼儿园我也没找到答案。

小学的老师大多很凶恶,而我也懂得问这种问题老师是不会高兴的,于是也就放弃了从老师那里获取答案的想法。不过那时候对于性我已经是一知半解了,知道男女之间存在着某种秘密的联系。虽说平时和同学在一起也老说点脏词儿,但是究竟意指何处,我却是打破头也猜不出。大概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全国有一次大规模的扫黄打非行动。我们学校自然也不例外。班主任就让我们每个人回家拿五本黄书上缴。我回去跟我爸一说,我爸就从抽屉里面拿出几本杂志,说这就是黄书,拿去交给老师吧。我将信将疑,询问数次,得到我爸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兴冲冲地去学校了。到了学校之后,伙伴们便拿着一摞黄书向我炫耀。其中有水浒,有妇科知识问答,有周易,有连环画……洋洋大观,不一而足。我看到他们的书皮颜色俱都黄灿灿的,再看看我的,却连丝毫的黄色都不沾。心中失望透顶,埋怨我爸又哄我。谁知上课的时候班主任上到一半就说这节课自习,开始翻阅我们带来的各种“黄书”。我们在下面偷偷地瞄着,看到班主任最后挑出了我的那几本杂志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到此情景,我不禁心花怒放得意万分,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我心中舒畅,笔墨不能形容其万一。

经历了黄书事件之后,我对性的认识更上一层楼。而且觉得班主任还是和蔼可亲的,心想既然班主任都对黄书如此感兴趣,那我就更当刻苦钻研了。于是在上初中之后,我开始翻阅各种真正的黄书。看过的第一本“黄书”,是贾平凹先生的大作《废都》。其实这本书不是黄书,只不过被我当黄书看了。至今我都记得里面的那个作家庄之蝶是如何和他的情妇做爱的。不过看的时候不太爽,因为里面每当紧要关头,就会出现一堆空格,然后是“以下删去**字”。尽管如此,这本书还是被我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在此我感谢贾平凹先生,他是我第一个性启蒙老师。在看完这本书之后,我终于明白了我的来历,还知道了做爱这个时髦的词汇,心中颇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