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缱绻红尘情
14534200000010

第10章 爱碎了一地(5)

娃娃边走边想心事,怎么一到周六就哭啊,还和两个男生抱在一起,上次是沈旰,她求之不得,而这次是胡须,有那么点奇怪,但是,有一点点开心,只是一点点而已。〈5〉你可以让我相信你吗?

周一,娃娃全然不顾胡须的献殷情,发了一天的呆。放学铃声一响,她一反常态地第一个冲出教室。

她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跑到华中的时候,门卫老伯说他们已经放学了,娃娃惺惺地说了声,“是吗?”然后想转身离开,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这时,她听见有人叫她,“娃娃。”

娃娃欣喜地转过去,果然是他!沈旰一脸疑惑地望着娃娃,或着说是——望着她的校服。

“沈旰,听我说,我知道你在诧异我的校服,”娃娃不敢正视他的脸,盯着自己的鞋,“其实我是圣樱的学生,华中高一〈12〉班只是我爸爸带的班,可是……”娃娃不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些什么,她急地泪水都快出来了。

最近她的泪经常决堤。

沈旰继续微笑,平静地听她说,确定她说完了以后,他说,“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华中的,”娃娃诧异地抬起头望着他,“做为华中的学生会会长,如果不了解华中的学生是不是太不尽职了。”沈旰还是在微笑,只是有点寒意,“可是,我以为你是东阳高中的,没想到你竟是圣樱的。哼!”儒雅的沈旰竟然发出了杀手般的冷笑,“你觉得你可以让我相信你吗?如果没事了,我要走了。”

就是说,胡须上次说的话没错,她就是来欺骗我感情的吗?

娃娃原本绞着校服下摆的手扯住了沈旰,却被他厌恶地打掉。娃娃的泪水打在了白色球鞋上。斑斓的凌落。

沈旰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把眼泪擦干净吧,很难看。”

这个男生,曾经说过自己很漂亮、很淑女的男生,今天,站在她背后说她很难看。

娃娃无助地站在华中校门口,她可以通过移动门上的金属外壳看到自己的糗样。

她,该怎么办?

“啪”一滴冰冷的雨水打在呆滞的娃娃身上,一阵凉意。下雨了。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卑鄙。可是,她没有想过要骗沈旰的,而且只是骗他是华中的学生,他那么生气干吗?为什么他不相信她?

雨更大了,有更多的雨打在她的身上,很冷。那是真实的触感,娃娃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街上的人,在她的背后惊呼:着鬼天气!然后人群渐渐变少,还有谁在?她觉得那些人很可笑。不就是下雨了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的脚已经麻木了,可她没有动。头发,湿成一片,雨水顺着发稍流进了脖子。它们触碰了她的血液,在她最寒冷的时候,慢慢吞噬她的温度,她的神志……

〈6〉娃娃的故事

一把蓝色的伞罩住了娃娃上方的天空,“傻丫头,雨下那么大不会避雨吗?”

娃娃猛地转身,扑到那个人身上,“为什么他不相信我?胡须,我没想过眼骗他的!为什么他要说我难看!为什么!”娃娃的泪水混淆着冰冷的雨水,打湿了胡须的衣服。他的心脏感受着娃娃的呼吸。

胡须一手撑着伞,一手把她拥在怀里,这只花蝴蝶,在这个雨天折断了翅膀。

胡须在她冲出校门以后就一直跟着她,当她说出自己是圣樱的学生是,胡须着实吃了一惊,而令他更吃惊的是沈旰的那声“哼”,充满了鄙夷,好象他棉队的是一堆叮满苍蝇的垃圾。“混蛋!”胡须一拳打在水泥墙壁上。

胡须把娃娃送到了她家的公寓楼楼下,看着娃娃像木偶一样走上了楼梯,沈旰对她的伤害就那么大吗?

胡须转过身去,却听到娃娃急急地从楼上冲下来的声音,她抓住了胡须握伞的手,冷冷的,渗透不了任何温度,“胡须,我不要回家,你,能帮我吗?”

胡须觉得自己的血已经冲到大脑了,“可是,”胡须原本想说已经很晚了,却对上了娃娃那双神伤的眼睛,“好吧。”

他把娃娃送到了圣樱,半途中她带着笑意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朋友家开PARTY,太晚了,朋友就留娃娃在她家过夜。胡须隐隐地听到她爸爸在电话里就“恩”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一打完电话,娃娃就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神伤,颓废。

她的眼里没有灵魂。

教室里,胡须把电灯都打开了,却又被娃娃全部关灭。世界,又是黑暗的了。

“娃娃你干吗啊?算了。”胡须原想责备她,却又想到了她的心情,算了。

“胡须,”娃娃在黑暗里幽幽地说,“今晚陪我好不好,我怕。”娃娃的声音透过了悲伤,带了点沙哑。

“可是,”孤男寡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共处一室,谁都会犹豫的吧。

“求你了,不要拒绝我。”胡须终于没有离开,他打了个哈欠。

“胡须,你知道吗?”“恩?”胡须静静地发了个音,在空教室里回荡了好久。“3年前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我跟了爸爸。”

“怪不得小学里你一直‘我妈妈说’,现在却只口不提了。”

娃娃继续说,“妈妈和一个男人走了,去了美国,然后就没有回来过。上次你看见我穿的浅绿裙子就是她从美国寄了的。”娃娃停了一下,“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就没有管过我的生活,于是我开始叛逆,我失去了原有的腼腆和童真,就像我爸常说的‘满口脏话的小垃圾,迟早成为和你吗一样的婊子!’这样的父亲也能成为优秀特级教师,简直是个笑话!日子和平常一样过,我的脾气越演越劣。我和,”娃娃吸了一下鼻子。

“我和沈旰第一次碰面的那天,完全是我心血来潮要打扮成淑女的,和他见了面以后,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改变以前的火暴性格,所以我努力不说脏话,努力举止优雅,我要回到3年前的样子。可他却说我在骗他,不是的!”

娃娃的眼泪一下下地滴在地板上,好像也一下下地滴在胡须的心房某处。

“胡须,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他的,真的。可他不相信我。”

胡须把娃娃的肩揽进自己的怀里,“别说了,娃娃,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别说了。”

娃娃在胡须怀里抽泣着,渐渐地哽泣声越来越轻。借着微弱的月光,胡须看见她的泪水泛着亮光,刺眼。

湿重的空气里,娃娃的睫毛像是两片翅膀,微微颤抖。

她是需要保护的花蝴蝶。

第二天清晨,娃娃被冻醒了,胡须的校服盖在他们两的身上。

胡须还是抱着她,睡得很熟,娃娃不想吵醒他。胡须昨天陪了她一夜,也很累了吧。

直至7点种,开始有同学陆续进入学校,胡须也自己醒了,“娃娃,你没事吧!”

娃娃把黑板擦拿在手里,“放心,没事。”然后开始擦满黑板的“沈旰”。

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一天,娃娃把还没拉上拉链的书包背起就走。

“喂,娃娃!”可心追了上来,帮她拉上了书包拉链,“你怎么拉,今天一直无精打采的!”

娃娃勉强挤出你个笑容,“我没事,明天见。”

可心一个人停在后面,怎么想都不对,正巧胡须走过来了,她便一把拉住了他的书包带,“胡须,我问你啊,昨天娃娃怎么拉?”

胡须摆摆手,表示不知道。

可心还是拉着不放,“骗人,你怎么会不知道,快说!”

胡须对她的威胁视而不见,笑笑便把可心的手拿开,走了。

等他到了校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娃娃低着头,沈旰拿住了她的肩膀在说些什么,一会儿以后,娃娃抬头说了什么,接着就小跑地离开了,好象还是有点悲伤。

娃娃的身影一离开,胡须就跑到了沈旰面前,左手抓住了沈旰的衣服领子,“你对娃娃都说了些什么?你还想怎么样?伤她还不够吗?你知道娃娃昨天哭了多久吗?”

沈旰想把他的手打掉,却发现这是徒劳,“胡须,你这样做是为了向我说明你喜欢娃娃是吗?”他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为昨天的事向她道歉,虽然她还没有完全原谅我。所以,我们可以公平竞争,不是吗?兄弟。”

胡须把手松掉,我这样,是因为我喜欢她吗?这样吗?

胡须说,“沈旰,不管我喜不喜欢娃娃,你要知道,娃娃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花蝴蝶,她经不起狂风暴雨,而你,在一夕之间已经让她折断了一只翅膀。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请好好包袱她,她只剩一只翅膀了,懂吗?”

然而,他能离开娃娃吗?他不知道。

〈7〉她也有蝴蝶胎记!

周三,胡须后面的位子是空空的,胡须不知道娃娃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固执地认为,一定和沈旰有关。这天,胡须在课上被点了8次名,每次,都引来了哄堂大笑。

娃娃安静地坐在床头,双手怀抱膝盖,就像一只真的娃娃,木然而精致。

娃娃对老师说她头痛地厉害,就不去上学了,这件事,和爸爸说不说都无所谓。

娃娃知道,她只是想要去躲避一些事情,好象窝在家里,就不会有任何的扰动,明天一早去学校,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了吧。

她挽起袖子,手臂上的蝴蝶胎记竟然变得通红,有些疼。今天早晨,娃娃又是从那个怪诞的梦中惊醒。她,到底是谁?娃娃真的开始头痛了。

床头柜上,乔治·叶的《花蝴蝶》没有翻拢,娃娃把书拿过来。空气里,只有翻书的声音和娃娃轻轻的抽泣声。婉儿也是一只花蝴蝶吧,美丽而易碎。

娃娃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往后翻。这时,一张纸从夹页里掉了出来,滑到地上。娃娃弯下腰去捡,那是一张古老照片的复印件。照片上的女人身着旗袍,一脸悲寂地靠在椅子上。

这个女人,很熟悉!

突然,一个影象从娃娃的脑海里跳出来,清晨树林里的湖水,那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