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水泓,黛玉心酸的流下眼泪,水泓是这样看她的吗,原来他一直瞧不起她,在他眼里,她不配知道那些吧,不配与他共进退。
“玉儿?”水泓试探的叫着,听着半天都没声音,估摸着是睡了,经历了这一夜的折腾,自已也乏的很,搂着黛玉很快睡着了。
不知道水泓怎么想,自从长公主离京之后,黛玉觉得与水泓之间似乎有了距离感,尤其是水泓坚决反对水溢与湘云的亲事,不但警告水溢再不许妄想,也告诉黛玉快些为水溢择定王妃人选,省的水溢胡思乱想的。
水溢过来诉苦:“皇兄可以自已选择,我为什么不行,就因为湘云是曾经婚嫁过的女人?嫂子,你帮我说说话,你的话皇兄一定会听的。”
若是搁在从前,黛玉很有把握会说服水泓,当两人中间有了隔阂之后,距离无限放大,仿佛自已就算有心事,也不爱跟他说了,再加上身体的原因,只觉得一阵阵的委屈,太医来请平安脉,黛玉也没耐心坐在那里,三言两语就把太医给打发了。
身子一天比一天懒怠,食欲不振,随时随地想躺下,不时的犯困,月事迟了大概有十天,一早醒来就犯恶心,用不着太医确诊,黛玉自已就可以确定身怀有孕,这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怎么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心里有了隔阂,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就淡了些,当水泓晚间回到关雎宫想与黛玉亲热的时候,被黛玉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水泓很不高兴,一转身已经背对着她,说道:“水溢去找我了,他说无论如何都要娶那个女人,还拿你做例子,说嫂子也是曾经立过婚约之人,我把他揍了一顿,估摸着明儿会来找你诉苦,你千万别心软。”
“你太独裁了吧。”黛玉同样背对着水泓说道:“感情是水溢的,他喜欢才最重要。”
水泓急了:“你让他娶与卫家和离的媳妇为王妃吗?将来水溢以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会耻笑他的,总不能为了水溢的脸面,让卫索提前告老还乡吧,我知道她曾经是你的好姐妹,玉儿,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是水家的媳妇,该事事为水家的颜面着想才对。”
“总有解决的办法。”黛玉丝毫不为所动,水泓的怒气渐渐消失于空气之中,一掀被子,已经下了床,黛玉背对着他,听到他推门出去的声音,眼眶虽然红了,却没有眼泪落下,是了解的太少吗,才不知道水泓也有如此专制的一面,他将自已抢入宫中的时候,想过宝玉的感受吗?
水溢又来缠着贾琏,询问湘云的去处,对于湘云到底去了哪里,贾琏确实不知,见水溢失望的离开,凤姐说道:“没想到这位溢王爷还是个痴情之人,湘云此生有这样一位知已,就死去也值了。”
“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只能一了百了。”
凤姐斜着眼睛望着他,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挺可怜他的,不像你,一颗心分成了几瓣。”
“几瓣?”贾琏望着凤姐圆鼓鼓的肚子,越看越喜欢,多亏当时神智清楚,没有欺骗皇上,否则哪有如今的安宁,凤姐再有一个月就要临盆,有黛玉派来的嬷嬷随时伺候着,又有平儿住过来照顾,一家人守着铺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有点对不起老爷太太,听说老爷刚到南面就病了,没圣旨,是不可能把他们接进京城一起生活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小丫头跑去开门,不大功夫来到上房禀告:“回爷奶奶,门外来了个和尚,要化缘呢。”
凤姐本就是怜贫惜弱之人,也有心想为肚子里这个孩子积攒些福气,听说和尚化缘,忙嘱咐多布施些,贾琏亲自出去,不大一会儿,竟领进个人来。
“凤儿,快看是谁来了。”
凤姐听出贾琏的声音极兴奋的,一手扶腰,自已打起了帘子,看了半晌方认出原来竟是宝玉。
“宝兄弟!你怎么做了和尚?”
贾琏将宝玉让到屋里,这时平儿正好从那面屋过来,一见宝玉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凤姐贾琏连连追问着宝玉出家的原因,宝玉说了个大概,只是省略了宝钗身体有病一事。
“你说宝钗临走时曾经去找过你,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她走呢,好歹也是一家人,那麝月还有了身孕,你这心也够狠的,抛了老爷太太也罢了,连妻儿都不要了吗?”
宝玉长嘘口气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家里的事散布的很快,我在寺里也听了好多,不想回去,更不想见他们,本就不孝,若再跟着宝姐姐一起走,不是更不孝了吗,若不是今日有缘遇上,恐怕咱们永远也见不得面。”
贾琏凤姐心里有数,宝钗出卖贾家,薛蟠骗走贾家好些金银,这些事虽与宝玉无关,也让宝玉在家人面前极度难堪。
平儿摆上饭菜,宝玉虽饿了,也不过吃了一碗白米饭,几口青菜就够了,贾琏凤姐商量着让宝玉在这里同住,宝玉笑着拒绝说这就是修行磨练,是寺中每个和尚都要做的功课,凤姐无法,只得让平儿取出银子来,宝玉心知若推让着不收,贾琏夫妻必定过意不去,只得先收下,将来遇到为难之人,也好按佛祖的心意行善。
宝玉走后,贾琏夫妻唏嘘着,去年的此时,贾府众人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老太太,太太还在为宝玉究竟娶谁而明争暗斗,世事更迭,谁又能料到变化如此之快呢。
太后从银环处得知黛玉身体上的变化,计算着想选个好日子将黛玉身怀有孕一事公布于众,对黛玉也越来越好,这天娘两个聊了一会儿,便瞧出黛玉有些困倦,太后是过来人,明白的很,连忙让黛玉就在里间躺下,不大功夫,黛玉已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