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泓过来请来,太后问道:“有件事,母后一直想问你,郁昆为什么扔下你姑母表妹,自已先走了,虽说他们那计划龌龊了点,郁昆也不至于怕成那样子?究竟有什么事,母后不知道的。”
水泓笑道:“并没瞒着母后,其实也是临时出了岔子,当初计划着扣留姑母,郁昆必定前来要人,如果郁昆闹事,正好借着此事与旱特划清界限,省的咱们见天的看着姑母的脸色活,父皇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愿再忍姑母,可是郁昆自已先行离去,虽然目的同样达到了,我也挺意外的。”
“你姑母回去一准去找郁昆算帐,哪有他这么做儿子的。”
估摸着郁昆忙乱的也顾不上与母亲解释吧,水泓哑然失笑,看的太后糊里糊涂,水泓又道:“溢也到了选王妃的年龄,母后瞧着哪家的女孩合适,就定下来,省的溢胡思乱想的。”
太后一听水泓口风不对,忙问道:“溢和谁家的女孩作怪了不成?这可不行,难道他去了什么风月场所?”
“母后过虑了,没有的事,只是想着溢形单影只,未免寂寞,若没有特别合适的王妃人选,先纳两位侧妃也是好的。”
太后也觉得水泓说的有理,水溢倒是说过想找一个像玉儿一样玲珑剔透的女孩,可天下之大,也只有一个玉儿,到哪寻个一模一样之人。
水泓透过窗子瞧见黛玉在里间休息,心道自已在这说了半天的话,她也不出来看看,雪雁她们出来请安又回去,必定会告诉她自已来了,隔窗见她翻了个身,却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心里愈加不满,和太后说了几句闲话,就出去了处理些朝政,冷不丁想起玲珑一事似乎还夹杂着佳贵人在里边,因想着不能再让这个女人留在宫里兴风作浪的,便朝凤藻宫走去。因为不想进去,便命小太监叫佳贵人出来,这时小桂子在身边说道:“皇上,瞧着像是皇贵妃的轿子过来了。”
水泓心思一动,这两日受她的冷落也够多了,总是莫名其妙就生气,问着又不肯说,刚刚在母后那里,明明知道自已来了,也不出来相见,视自已如无物。
一边想着,佳贵人已出来了,磕头请安的功夫,水泓顺着眼角余光望见黛玉的轿子已快到跟前,一伸手将佳贵人自地上扶起,佳贵人以为水泓改变了心意,顺势倒在水泓怀中,水泓半搂着佳贵人神气的进了凤藻宫。
黛玉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关雎宫的,是因为这几日冷落了他的欲念,才让他饥不择食的选择了佳贵人吗,如果这都受不了,那未来的九个月如何渡过呢。
雪雁等人皆看的清清楚楚,也为娘娘感到寒心,冰湖安慰道:“娘娘,皇上只是扶了佳贵人一把而已,或许是佳贵人脚崴了,皇上才送她回去的。”
“亲眼见的不真,还有什么是真的?”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是失望与伤心并存吧,一直以为水泓是特别的,能够与自已相亲相爱直到白头,这才过了多久啊,他已经开始厌倦了。
胸口有些闷,黛玉一手按住胸口慢慢揉着,却发现那里比刚才更痛了,解开领口,将那枚印章取了出来,看着看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在大户人家的眼里,她是个不合格的媳妇,要求丈夫的独宠,水泓大概也是图个新鲜吧。
这一晚,水泓没有回来,黛玉也没有派人去问,不是不想知道,只怕知道了会更伤心,原来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山盟海誓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当两个人的世界出现裂痕,黛玉心里第一次萌生去意。
“咱们手里有多少银子?”
冰湖等人听的糊涂,还是雪雁在一边回道:“宫里发放的月例,娘娘大多赏人了,估摸着还应该有二百万两。”
还真是一笔巨款!
皇贵妃从不过问这些的,突然这样一问,冰湖心中浮起一些不好的预感,低声问道:“娘娘要用银子?”
黛玉摇摇头说道:“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这时宫女进来回禀太医请脉来了,黛玉点头答应着,晶绿出去将方医正引进来,就在暖阁中诊脉,方医正伸出两指搭在黛玉手腕之上,这次喜脉更明显些。
“恭喜皇贵妃,确为喜脉。”
暖阁之内人皆欢呼起来,黛玉虽心中早已有数,听此言还是激动了一会儿,待平复些才问道:“腹中孩儿何时能够降生。”
方医正掐指一算,说道:“来年二月,属龙,大喜啊,娘娘,龙抬头的日子。”
雪雁笑道:“这可太巧了,咱们这位皇子说不定与娘娘同日生辰呢,果真是龙子。”
黛玉笑着白了雪雁一眼说道:“眼下还不知是男是女,休要胡说。”虽如此,心中却是喜悦万分的。
方医正道喜后要向太后去禀告,黛玉先让人给了赏金,才拦阻道:“医正大人,这个好消息,本宫自已去告诉母后与皇上吧,到时再请方医正过慈寿宫证实。”
“老臣遵命。”
惊喜冲淡了一切的伤感,黛玉一边笑着一边对晶绿说道:“你去瞧瞧皇上在哪儿呢。”
晶绿走后,黛玉极有兴致的亲自打开衣柜,一手一件衣服,轮换着在身前比量着,雪雁笑道:“娘娘好久没这样兴致打扮自已了,自从旱特公主一来,宫里的气氛一直很紧张……”
冰湖连忙碰了雪雁一下,雪雁赶忙闭上了嘴,银环上前取出一件红色正装来,说道:“娘娘,这可是难得的喜事,还是穿这个更显喜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