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感觉似乎闷闷不乐的?”
一时之间,黛玉也不知该如何表达着自已的心情,有点压抑,有点心烦意乱的,长公主与玲珑离开了京城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可能是有点累了。”
水泓将黛玉揽入怀中一齐走着,说道:“看你脸色确实不好,现在宫里终于没外人,你也可以好好休息,姑母的话别往心里去,那是她气极败坏的表现,为了挽回面子罢了。”
“我知道。”黛玉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斜倚在水泓身上,非常想睡觉,水泓连忙招来一顶亮轿,两人刚刚坐好,还没走上几步,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水泓回头一看,原来是水溢。
“嫂子!”
“小声点,你嫂子累了。”水泓看黛玉困倦的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回过身来对水溢说道:“都安置妥当了吗?”
“刚才探子报信回来,郁昆已过了真江。”
水泓有点吃惊,说道:“脚程这么快,旱特马队真名不虚传哪。”
“皇兄高看他了,他走官路本来就快,咱们一路放行,所有的哨卡都未拦截,估摸着以这个速度有五日就能回到旱特。”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嫂子睡了吗?”
“她恐怕是累坏了。”
水溢往回走了几步,惦量来惦量去又回到水泓身后,一直跟到了关雎宫门口,水泓问道:“有事问你嫂子?”
水溢点点头,正好下轿是个空子,趁这个机会问最好,黛玉睁开眼睛,只觉胸口闷闷的,今儿早上心烦,也顾不上身体不适,这会儿没了心事,该有的反应又都找回来了。
“嫂子,湘云姑娘去哪了?”虽然当着水泓的面,水溢仍是直来直去的,不做任何避讳。
这么会儿的功夫,水溢不但办好了差事,还去了一趟湘云那里,足见水溢对湘云确实有心,黛玉极欣赏的望着水溢,将水溢让到了暖阁里,丫头们端上茶来,水溢也顾不上喝,一个劲的追问着。
“去哪了?”黛玉反问着。
“嫂子,你一定知道,告诉我吧。”水溢见黛玉虽然问着相同的话,但那神情明显告诉他,她什么都知道。
“你是王爷,她觉得高攀不上,所以离开了京城。”
水泓一会左,一会右的望着二人,看黛玉平静如水,而水溢却忧心如焚,忙道:“水溢看中的女孩家世不好吗?”
水溢也不瞒着,说道:“她已经嫁过人了。”
“什么?”水泓提高了嗓门,一脸惊奇。
“皇兄,她男人还未成亲就病倒,她是为冲喜出嫁的,几个月前,那男人死了,她也从那家出来,一直单独住着,可是现在我却找不到她了。”
“胡闹!”水泓一拍桌子,茶碗都蹦起老高,“别说母后如何,在我这里就不能允许,你心高气傲想娶位出色的王妃,已经婚嫁过的女人,如何做那亲王妃,是想闹出笑话来吗?”
“她很出色的,不信你问嫂子,京城上下唯有她能与嫂子相比,她有才有貌,只因命运不济,才逢此大难,本身是个极好的女人。”
“那也不行,若是未嫁之女,哪怕出身一般,咱们只找个好人家认为义女,从那家出嫁也就是了,你是我朝最尊贵的亲王,如何能娶这样的女人。”
水溢急的站了起来,见黛玉一声不吭的,连忙来到身边说道:“嫂子,你答应过要帮我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黛玉也没想到水泓的反应如此激烈,这和当初设想的千差万别,看来是自已想的太简单了,云儿的想法或许是对的,只是可惜了她满身的才气与铮铮傲骨。
“云儿离开就是因为彼此身份有别,如果你不能说服母后与皇上,还是放弃的好,娶她过门,同时还要承受着很多的闲言碎语,你受的了吗?”
“我真的很欣赏她。”
“去忙吧,你嫂子累了,我再重申一遍,这门亲事……不行。”
水溢失望的离开,黛玉这才进里屋换上家常衣服,雪雁端过一碗燕窝粥来,黛玉吃了几口,只觉胃不舒服,便不再吃,看水泓也洗了脸,黛玉问道:“整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是。”
“是你和溢的合谋?”
水泓摇摇头,说道:“不止溢,北王守在城里,西王守在城外,几天前我就听说她们有什么计划,只可惜不知道详情,所以就开始防备了,玉儿,你怎么了?”
黛玉背转身子,眼泪已掉了下来,低声说道:“怎么感觉我像一个外人。”
水泓正要解释,黛玉已经躺回床上,背对着他说道:“我累了,改天再说吧。”
水泓跟着躺下,将黛玉搂进臂弯里,在她耳边低声诉说着:“和盘托出怕你跟着担心,你是我妻子,让你过舒适的日子是我的责任,若是跟着担惊受怕,我可枉为男人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担惊受怕了?”一想起水溢因为计划成功而兴高采烈的样子,黛玉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在她心里,水泓跟她从不分心,两人又不是没有说话的机会,气走长公主之后,水泓应该将计划都告诉自已才对,他知道自已为此而伤心难过吗?
水泓有些惭愧,其实潜意识里,也是害怕黛玉知道了他的计划,会破坏它,玉儿能容忍自已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同床而眠吗,即使是做戏,恐怕她也不会答应的。
鬼使神差的,水泓说了句:“那晚玲珑喝的也不少,再加上我喂她吃了一颗迷药,她更是人事不省的,可惜搂着并不舒服,玉儿,我并没有背叛你哟,再说外面的事是男人管的,我的玉儿只要把宫里的日常事务管好就行了,替为夫照顾好母后,这就是玉儿最大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