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解其中之意,看黛玉与长公主针锋相对,估摸着其中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听黛玉说道:“对君子,自然要光明磊落,可是对居心叵测的小人,就没必要了吧,姑母为何不在母后面前讲讲,昨晚究竟是为了什么半夜三更的来到皇上的御书房?”
太后转向长公主,希望能得到她的解释,长公主一时语塞,黛玉又道:“玲珑回去后,没说起她为什么会睡在荷花池边吗?姑母,你该感谢我,若不是念着从前的这份恩情,可不会这样心慈手软的。”
“玉儿,发生了什么事?”
“母后,儿子来说吧。”话音刚落,水泓兄弟已经走了进来。
长公主心虚的坐到一边,转念一想,不过是为玲珑选个驸马,只是手段卑劣了些,也算不得什么,想到这里,把头往旁边一扭,端起茶杯品起茶来。
黛玉只晓得昨日晚间的公案,并不知道郁昆已经离开京城,水泓望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脸色苍白,似无血色,估摸着这次的事情对玉儿的打击不小,其实偶尔让她吃点醋也挺好玩的。
“请玲珑公主。”
不大功夫,玲珑被带来坐在长公主身边,水泓说道:“母后,郁昆与姑母还未进京时,我就在他们身边安排了细作,为的是防着郁昆在京城作乱,倒没别个意思,一直以来都平平静静的,谁料到在五日前,那细作听郁昆与玲珑在密谋些什么,可惜听不清楚,儿子只好布防,本以为是军事上会出岔子,谁料郁昆竟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玲珑紧贴着母亲,连头都不敢抬的,听水泓又道:“下面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姑母应该比任何人清楚,我想咱们自家亲戚,也别闹的太不堪,想请郁昆进宫,大家一起把这件事料理清楚,谁料我的人刚到,郁昆听说我要请他进宫,突然带着所有旱特侍卫向西而去,姑母,从前的恩情因为这件事,只能一笔勾销,我不可能娶一个,一天到晚整日图谋算计我的女人,从今往后,旱特与水朝井水不犯河水,再敢侵犯,绝不会客气。”
看玲珑那张失落的脸没有半点血色,水泓心里其实也很难过,郁昆只是利用她妹子的痴心罢了,成与不成郁昆都没有损失,水泓站起身来到玲珑面前说道:“玲珑,你别怪我,就像姑母,虽然住在宫里,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的是旱特,大家虽各自为政,可你永远是我的表妹。”
玲珑苦笑着,泓表哥确实比皇贵妃仁义多了,没有把她昨晚的举动公诸于众,虽然那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泓表哥还是给她留足了面子,否则座上的太后,不会听到现在还一脸茫然的样子。
长公主蹭的站起身来,说道:“旱特不会永远是个小部落,会一点一点强壮起来的。”
“这是自然,对于侄儿来说,也希望旱特强大,但不能威胁到水朝的安危。”
“人都是自私的,我以为京城是我一辈子的娘家,可以做为旱特的依靠,现在看看,都要靠自已才行。”
水溢接了过去,反驳道:“姑母此言差矣,是靠山,但不能为所欲为,人都是有底限的,母后和皇兄忍让的足够了,想要点东西,布匹,粮食,这些要求都是可以满足的,再图谋别的,可就说不过去了。”
长公主一言不发,拉着玲珑就向外走,黛玉一直陪坐在太后身边,看二人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料长公主猛的回头望着黛玉说道:“我活了这些年,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不偷腥,专注在一个女人身上,你的美貌又能拴的住泓儿几年,依着我说,趁着年轻,快些生个儿子,保住你的地位要紧,可别罢着独宠,让水朝绝了后。”
太后一直没说话,也是乐见其成,对于长公主,她也忍的够了,可现在长公主提到了玉儿肚子里这个孩子,还有几分诅咒的意思,事关皇位继承人,太后也没客气,说道:“这个不劳皇妹费心,水朝未来的太子必定是个诚实可信,英明神武,光明磊落的真君子,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长公主鄙夷的说道:“英明神武,你将皇兄置于何地?”
“先皇有情有义,难道还会跟自已的亲孙子争吗?皇妹操心的未免太多了。”太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重重的放在茶桌上,意思很明确,长公主也清楚太后是在端茶送客,拉着玲珑走了出去,水溢跟出去看热闹,不大功夫回来说道:“皇兄猜的不错,姑母盛怒之下,还没忘了把嫂子预备的那些礼物带走。”
“派人暗中保护,总是咱们的亲姑母,送到旱特境内吧。”
水溢答应着去安排,这边太后才问起整件事情的经过,水泓从头至尾学说了一遍,只省略了挑动旱特内乱一事,临了又道:“儿子自作主张,母后不会怪罪吧。”
“怪你什么?”太后宠溺的望着水泓道:“母后也忍够她了,先时你姑母也不这样贪得无厌的,自从郁昆做了旱特新王,生怕咱们母子忘了她从前那点好处,年年索要钱物,估摸着从今往后,咱们娘们这耳根能消停点了。”
水泓的眼睛瞟向黛玉,发现她并不是很高兴,当着母后的面也不好发问,太后也注意到了这点,黛玉有了身孕她是知道的,恐怕是长公主这样大放厥词惹她不高兴了。多亏她现在有了身孕,否则听了这样的话会压力很大的。
太后要休息,水泓拉着黛玉的手一同来到御花园,极有兴致的指点着园中风景,这个季节的花卉盛开的很多,两人边走边欣赏,似乎花儿比方才开的更加娇艳,一株一株努力的迎合着黛玉喜好拼命展现自已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