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郁郁不乐的回到里边,长公主越想越不对头,叫过一个丫头来,说道:“想法子出宫把这消息传给郁昆,多拿银子,我就不信真有不贪财的。”
那丫头连忙自钱匣里拿出一大把银票出去了,玲珑紧张的问道:“母亲,泓表哥会怎么对付咱们,他不会是想把咱们给关起来吧?”
长公主见玲珑的话里带着哭音,心里暗暗骂着女儿不争气,还争什么,光凭这一点,她也没本钱与黛玉争夺,看看那皇贵妃,年纪还没有玲珑大,可昨晚多镇定,难听的话一句跟着一句,而今又把母女二人困在这宁春宫里,长公主只得感叹着岁月如梭,当年风光出嫁的自已,如今风光不再。
文曲眼看着一人偷偷摸摸的顺着墙根往宫外活动着,正要禀报,却见皇上也正看着那人,文曲说道:“皇上,灵蛇出动。”
水泓笑的惬意,“长公主花了不少银子吧。”周围的人都跟着得意起来。
没过多少功夫,就有侍卫回报:“禀皇上,旱特王得了消息之后,半刻都没有停留,带着旱特所有侍卫出城奔西而去。”
水泓哑然失笑,叹着气说道:“原来在他心中,国事比母亲妹妹的安危更重要。”
“皇上,要不要拦截?”北静王水溶在身边建议着。
“不,各地哨卡都不许拦截。”
水溢有些着急,说道:“皇兄,那郁昆可就回到旱特了。”
“溢,虽然现在主管兵部,可你知道战争是什么吗?意味着士兵与当地的百姓们流血,流泪,死亡,未来的日子里还要重建家园。打一次仗,国库会因此损失最少几百万银两,国家经济会倒退好几年,你现在拦着郁昆,这仗就非打不可了,咱们不怕打仗,可是眼下有比打仗更好的法子。”
水溢眼前一亮,忙道:“皇兄,你是说让旱特内乱!”
水溢反应如此之快,让水泓很是欣慰,而南安王水沇并未参与,也让水泓兴奋,水溶说道:“皇上的主意最好,等旱特王回去之后,就会发现咱们送了他多大的一份礼。”
恩,这礼物比玉儿预备的几大车东西还好,够郁昆回去消化一阵的,这时,水溢问道:“皇兄,那姑母那儿?”
“再过一个时辰吧,郁昆快马加鞭的,怎么也过了通州,到那时,告诉贪狼撤回所有看守宁春宫的人马,随姑母去吧。”水泓边走边道:“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水溢问着身边的水溶道:“你说这叫什么,是离间计吗?”
水溶笑的开心,拍拍水溢的肩膀笑道:“离间姑母与郁昆的母子情吗?这回可够郁昆焦头烂额的。”
长公主与玲珑在焦虑中等待着宫外的消息,过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见丫头匆匆忙忙自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太妃,王上接到消息之后已带着人马先行回旱特了。”
长公主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母女还被困在宫里,郁昆自已先走了?”
看丫头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长公主连说不信,一径向外跑去,本想着不管有多少人拦阻,也要冲到水泓跟前问个究竟,没想到来到宫门口时,竟无一人看守,长公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头闯进了慈寿宫中。
黛玉正和太后坐在一起说话,太后一脸慈爱的望着黛玉,自来对她就好,如今知道她有了身孕,更是一百个满意,两人正奇怪着,为何长公主到现在还没有和玲珑过来辞行,打发人过去问,说是长公主母女还没睡醒,还要等会子才能走呢。
太后瞄了一眼时辰钟,不解的问道:“这都辰时了,是不是不想走,又不好开口啊?”
黛玉也奇怪着,在太后面前却不好提起昨晚的闹剧,这时只听见一片吵嚷之声,蕊芯回道:“太后,皇贵妃,长公主到了。”
“快请。”
黛玉站起身来,刚想出去迎接,长公主已经气势汹汹的大踏步迈了进来,这边刚行过礼,长公主似没看见的越过黛玉站在太后面前,说道:“嫂子,就是我们母女有千错万错,我总是在水朝出嫁的公主,为了水朝的利益放弃自已养尊处优的生活,去那****风沙苦不堪言的大漠,吃生肉,住帐篷……”
太后本来是很感激长公主为水朝所做的贡献,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旱特如何挑衅,一直劝着水泓看在父皇的面上,再忍一忍,每年都送去不少礼物,可长公主总是一副恩人的模样,便是太后的好性格,也不想再忍受。
“这点子功劳皇妹要念叨到什么时候?”
长公主没料到太后会反驳她,忙道:“没有本公主的自我牺牲,哪有水朝这些年的安宁,如今你们富强了,就要鸟尽弓藏吗?”
黛玉接过话来说道:“敢问姑母,朝廷上下以及皇宫内外,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姑母的,要这样来逼问母后?”
长公主鄙夷的望着黛玉,说道:“你别一口一个母后的,玲珑的话一点儿都没错,等你做了皇后,再叫母后吧,这会儿就叫,也不想想自已有没有那个资格。”
“黛玉此生早将母后当做亲生母亲来侍奉,将来也是一样,至于本宫有没有那个资格,姑母可没什么立场来评说,不论如何,这是我水家的家事。”
“你……”长公主没料到黛玉如此刻薄,一扭头望着太后说道:“困住我们母女,逼走郁昆,这就是嫂子做的事?嫂子一向自诩光明磊落,如今这行径可差的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