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了,你自已慢慢逛吧。”
黛玉刚走几步,芙蓉就追了上来,扯着她的衣袖说道:“你没骗我吧?”
“骗如何,没骗又如何?”
芙蓉噘起嘴来,任由黛玉远离她的视线,冰湖愤愤不平的在身边说道:“娘娘该治她的罪,如此不分尊卑,还想做溢王妃。”
黛玉感慨着:“看来只要离开关雎宫,还真是应该好生打扮一番的,母后在宫里三十年,经验丰富,是我认真学习的楷模,目前为止,没有一件事说错的,虽说人不可貌相,有的时候外貌还真挺重要的,好冰湖,别气了,刚才我不是也逗了她吗?”
雪雁凑上前来说道:“娘娘,咱们快回宫收拾了过慈寿宫去吧?”
“你这点心眼啊,我确实该去瞧瞧的,溢若娶了这么位王妃,将来的乐子可大了,想来这一生也不会寂寞的。”
芙蓉主仆眼瞅着黛玉等人消失在视线中,小丫头说道:“姑娘,看她方才说话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对溢王爷也熟悉的很,她不会真的是皇贵妃吧。”
芙蓉心中一颤,随即便否决了丫头的说法,说道:“不会的,方才咱们看见的敬嫔,她的年纪都多大了,祖母说过,宫里的主位们也都是一级一级熬上来的,能做到皇贵妃这个位份上,少说也要三十几岁才行,算她年轻有德又有才吧,也不过是个嫔位罢了,你瞎担心什么,倒是方才提起的溢王爷是我的心事,一会儿咱们出宫,可要跟门口的侍卫们客客气气才好,别第一次见面,他对我的印象不好就麻烦了。”
黛玉回到关雎宫,重新梳头换衣裳,刚刚装扮完,晶绿就回来了,黛玉忙问道:“他回家了?”
“回娘娘的话,没有,贾宝玉还在玄光寺呢,奴婢去的时候,他正在大殿讲经说法,好象方丈大师挺看重他的,奴婢暗地里打听了一下,前些天确实有女眷到寺里看望他呢。”
黛玉不安起来,按说宝姐姐得了信该马上去玄光寺接宝玉回家才对,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总不会是宝玉不愿回去吧。
“娘娘?”
黛玉自思绪中清醒,说道:“押解张嬷嬷的船这会儿到哪儿了?”
“过了真如,再有四五天的行程吧,不过刚才奴婢回来的时候,碰到廉贞侍卫了,他说在刑部大牢关押着的王淑人翻供了,说制作布偶的主犯是一个姓马的道婆,是她指使自已做的,自已不过是受了她的蛊惑才犯了错,要求翻案重审呢。”
黛玉仔细回忆着,对这马道婆有些模糊的印象,她是……宝玉的干娘吧,若舅母所言属实,这马道婆与自已无怨无仇的,为何要用布偶害自已呢。
“告诉廉贞,要保证王淑人衣食,至于马道婆,找不找到都是无所谓的,张嬷嬷马上就进京了,让他注意着王淑人的情绪,别太拧着她,眼前还有大事要做。”
“奴婢明白。”
黛玉盛妆打扮而来,尚未迈入慈寿宫的时候,就见水溢从里边走出来,水溢见嫂子来了,连忙快走几步上前请安,黛玉问道:“见过母后了?”
“我没进去,听说母后那里来了女眷,怕不方便,嫂子进去顺便替我请安吧,只说我晚点再来。”
黛玉不怀好意的咧嘴一笑,看向水溢的目光有些奇奇怪怪的,水溢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便想告辞,黛玉拦住他的脚步说道:“今儿这位客人可是奔你来的呢,咱们一同进去瞧瞧?”
水溢马上会意过来,又是想把自家女儿推荐给太后的人,既然明白,哪里还肯进去,摇摇头刚想离开,差点撞到冰湖的身上,水溢回过头来讨饶:“嫂子,佛家戒律,不能近女色的。”
“你又不是真的和尚,头发也蓄起这么长了,再说不过是当着外人面给太后请安罢了,堂堂一个王爷胆子这么小,将来怎么上阵杀敌,雪雁,通传一下,皇贵妃和溢王爷来请安。”
“嫂子……”
黛玉扭头向内走去,水溢没办法只能跟随,心中十分纳闷嫂子为何这般坚持,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内殿,一同给太后请了安,瞥一眼跪在一边的朱芙蓉,见她脸上带着害羞的笑,虽未敢抬头,眼睛却偷偷瞄向水溢的方向。
免了朱国公夫人行大礼,芙蓉近前几步在水溢面前蹲了个万福,口中说道:“芙蓉给溢王爷请安。”
因为太后着急他的婚事,四处寻找合适的小姐,水溢早就习惯了众多女人注视的目光,有些女孩子美是美的,只是从小被娇惯的无法无天,还有的女孩见了他,连该有的矜持都没了,就像眼前这个。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朱姑娘该先给皇贵妃请安的。”
芙蓉听着这冷冷的声音,只觉得自已都要冷起来了,听说溢王爷自小在寺院长大,历来不近女色,这次回到京城,太后便想为他娶位王妃拴住他的心,溢王妃的地位太吸引人了,与祖母去过北静南安西宁等王府,王妃的派头连祖母也比不了。
他的声音冷冷的,人可别这么冷才好,芙蓉转个方向向黛玉请安,黛玉笑道:“朱姑娘请起。”
这声音好耳熟啊,芙蓉悄悄抬头,黛玉正等在那里,不意外的看到她那张惊诧的脸,芙蓉伸出手指来指向黛玉,嘴里磕磕巴巴的问道:“你真的是皇贵妃?”
朱国公夫人见孙女无礼,忙道:“真没规矩,快向皇贵妃请罪。”黛玉笑着说无妨,叫她起来说话。
太后听着话音不对,暗示黛玉近前说话,黛玉忙凑到跟前,太后问道:“你们已经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