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爷也曾有个儿子,只是生下来便死了母亲,孩子他妈是难产死掉的。这小子生下来才五六斤中,身体极弱,却又极其调皮,一岁的时候便能看出来,他的拨浪鼓要是不在手里,便哭天喊地,两只脚儿一直狂蹬着,手儿胡乱挥舞着,直到把拨浪鼓放在他的手中,才眉花眼笑起来……三岁的时候,这小家伙更是执拗,自己骑马外出时,这小家伙非要跟上,而自己也很执拗,就是不让他跟,他非要跟着,便跟在马后一路狂追……自己也是个执拗的人,也没管没顾地把他远远甩在身后,却没想到回来时,这家伙竟然在路上等着自己……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五岁那年便得了不治之症死掉了(大概是现在的白血病)……
九大爷每每想到这里,便止不住地掉眼泪……几十年来,他深深自责着,只是觉得对不住孩子他妈,没有照顾好孩子,所以,他年轻的时候,薛爷几次三番要给他续弦,而他总是婉言拒绝……九大爷每每看到许二,总会想起他的亲生儿子,并寻思着,要是能认许二做自己的干儿子该多好啊,只是这话也只能压在心里,说不出口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九大爷想得正入神,不想许二在背上拍了一下,对着就大爷的耳朵,喊了一声九大爷!九大爷吓得好一个哆嗦……
许二看着九大爷脸上泪痕点点,心中甚是奇怪起来,便问九大爷怎么了?
九大爷抹干了泪,却笑了起来,叉开话题乐呵呵地说道,你小子要吓死我啊!怎么和鬼一样呀,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许二得意洋洋地说道,呵呵,我会灵猿身法,又会飞檐走壁,这,不足为奇!
九大爷疑惑地说道,什么叫做灵猿身法?你会什么飞檐走壁?
许二说道,我在青山呆了三四年,整日和猴子一起玩耍,在树上跳来跳去都不成问题。这些日子又苦练飞檐走壁,能在墙上走路的。
九大爷摇了摇头,说道,你真这么神!
许二看到九大爷的神色里尽是怀疑,表现欲望一下子滋生在心头,便说,这个不难,让您见识见识就是了!说着,便退了几步,又纵身一跳,跳到了马厩旁边的一堵墙前,屏神静气,提气起跑,一跃,真的在墙上走了三五步,又一个优美的鹞子翻身,落在地上,像极了体操运动员落地的动作,——双脚落地甚是稳定,身体侧着渐渐伸直,——简直帅呆了……
许二这个动作实出乎九大爷意料之外,又实在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九大爷看罢揉了揉眼睛,只是很难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许二神采奕奕,不可一世地说道,九大爷,我没有吹牛吧!这下你该信了吧!
九大爷心中无比赞叹,却说,手段还不错!
许二嘿嘿一笑,说道,这不算什么,我还要给你看一下我的剑术!说着,便在衣兜里摸出一块拇指头大小的石头来,寄到九大爷手中,又接着说道,你扔到天空中便是了!
九大爷甚是疑惑,说道,你要干嘛?
许二说你扔便是了,在院里扔!——这里空间狭小!
九大爷便来到院中,看到许二半蹲着,紧握着长剑,神情极其冷峻……
九大爷朝空中扔起手中的石子,许二的眼神追着石子,石子落下时,许二挥剑一劈,剑落下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石子也落到了地上,许二猫着腰在地上找了半天,终于找见了两块石,又寄到九大爷手中……
那块石头一分为二,像个一块豆腐似的,被许二切的齐擦擦的……
九大爷惊得呆住了……
而许二顿时欣喜如狂,就差手舞足蹈了,又嘿嘿坏笑着,得意到了极点……
当许二躺在被窝的时候,还在心里偷着乐,许二最喜欢看到别人对自己的惊诧,许二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个身怀绝技却深藏不漏的世外高人,轻易不出手,而一旦出手,一定震撼人心……
许二又飘了起来,似乎飘到云里雾里,自己分明已经成了天下绝顶的剑术高手,许二的自信心极度膨胀了起来,许二幻想着自己肯定能打败小三,败了小三之后,自己便可以骑着薛爷那匹千里良驹,携着这把雪花宝剑,纵横天下……
猛地,许二又突发奇想,要是在空中连续扔三个甚至五六个石块呢?自己也能连续劈断么?——想到这里,许二恨不得当机立断就去尝试一下……
只是这小石块也实在不好找,还是等到明日吧!——明日可以在河边多多找些小石头……
许二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期待,怎么也睡不着,最终又想着漾漾手了一把,才安然入睡……
却说那漾漾自从不见许二以来,每日郁郁寡欢,——要是父亲不唤自己(和父亲林清玉在一起也强颜欢笑),便不出闺阁,整日呆在闺阁,多是发呆,像得了抑郁症似的……
这天上午,漾漾对丫鬟上想洗澡,只是为了在热水里放松一下慵懒而疲惫的身心……
小丫鬟便打来热水,准备好一切,漾漾却不想洗了,要自己一个人出门转转,小丫鬟看到小姐难得有兴致出去转转,也高兴极了……
漾漾出去时,交代小丫鬟,别浪费了热水,自己洗洗吧!
小丫鬟乐得眉开眼笑,甚至有点小小的激动,所以也顾不得关掉窗门,拉好窗帘……
这小丫鬟比漾漾大一两岁,大概十六七岁,虽比不得漾漾容色娇美,却也有几分俏丽……
她宽衣解带之后,坐在在木制的浴桶之中,撩起几朵水花到脖子上,顷刻之间,美丽的胴体已经湿漉漉的,——那****发育似乎有点迟缓,却也像个花蕾一般含苞欲放……
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抚摸着双肩,在升腾的水雾里,让人感到一种朦胧的如梦如幻……
她的肤色有点黑,却也有一种别样的美丽和性感……
他的眉目算不上漂亮,却也有几分清秀,特别是鼻子两边点点的雀斑,更是添得无尽的可爱……
她的脸很瘦很瘦,像个弯月似的……
却说那林清玉和薛爷饮酒,喝得有了些醉意,正好薛夫人来了,让林清玉去看看漾漾,——漾漾近日总是显得很闷,薛夫人试图让二人单独呆呆……
林清玉自然懂得薛夫人的意思,也欣然同意,便去了漾漾的闺阁……
却在无意中,从门缝中窥得美人洗浴……
这天上午,天阴沉沉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光线有点暗淡,空气里却有丝丝的凉意……
漾漾迈出闺阁时,许二已经从河边返回薛府。
之前,——时间倒回到这天早上,——许二起得特别早,起来之后感到神清气爽,只因记得昨晚的突发奇想,便来不及在院中练习飞檐走壁了,甚至顾不上吃饭,一阵狂奔,风一般飘到了河边……
许二捡了很多小石头,不断扔向天空,每次都连续扔上三块,石头落下时,许二挥剑一劈,——如此这般便把往日的劈石和刺穿水滴融为一体,既要把力度把握到炉火纯青,又需要眼神的精准,当然,更需要凝神静气以及反应的敏捷,需要极度专注,也需要恒心……而这些,许二在往日反反复复的苦练中,早已具备,所以,练到半个时辰多时,许二便能斩断落下的其中一个石头,十有八九都成功;又一个时辰,许二偶尔能劈断落下的两块石头……
许二越练越沉迷,劈开石头的瞬间,许二听到那一声脆响,心里总是感到无边的爽快,——这种感觉妙极了,大概有一种成就感,或者,有一种挑战自我突破自我的乐趣,——好比小时候笔者用弹弓打雀儿,每当雀儿中弹,总能听到一声闷响,明显能感觉到击中了雀儿的腹部,当雀儿哗地从树丛中掉下来时,笔者便在心里生起许二的那种感觉,确实爽极了……
练到快两个时辰时,大概在无意之中,也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许二竟然连续劈开落下的三块石,——这大概也体现了china化马克主义垃圾哲学中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统一,许二往日的苦练中包含着必然性,而偶然性自然也出乎许二的意料之外,而这一次偶然令许二欣喜若狂到了极点,也打算不再练下去,原因有三:一是许二觉得不管多么偶然,自己毕竟做到了,也应该奖赏一下自己,——许二觉得十多天来,自己从未歇息过一天,而今日便练到这里,也该放松放松自己了;二是许二觉得应该见好就收,不可操之过急,要是非要练下去,恐怕再也不会做到,而许二不想去体验那种挫败感;三是许二早上没吃早饭,早已感到了一丝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