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人生要经得起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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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生从此不再寂寞(1)

寂寞是一种落寞的无助,此时好像整个世界都不需要自己。所以,我们孤独,我们感怀。

拥有一颗淡然之心,一份淡泊情怀,一份感恩之意,获得心灵的平静而充实,品味寂寞,将有一种独特的滋味。

怀着一份淡定从容的心态去面对一切,人生从此不再寂寞。这样,我们将会拥有更美的人生。

有时候,最后结局的定夺往往来源于内心的信心。

我们能败给命运的不是别的,就是缺少了一颗淡定从容应对万事的心,而已。

睡莲花开的声音子萏

杰夫瑞医生是位非常著名的耳科专家,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让失聪者恢复听觉的耳蜗移植研究。杰夫瑞医生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将耳蜗移植恢复的成功率从50%提高到了近70%。在他的帮助下,许多生活在沉寂里的失聪者重新获得了聆听世界的机会,其中有些失聪者的听力甚至从零恢复到了大抵正常的程度。

于是,失聪病人们视杰夫瑞医生为救星;媒体称赞他是创奇者;一些机构授予他奖章;杰夫瑞自己也感到很骄傲。

有一年,6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西班牙山区来到杰夫瑞医生所在地慕尼黑,他们是得到慈善机构的捐助前来接受耳蜗移植治疗的失聪孤儿。负责照顾孩子们的领队是个叫露茜的年轻修女。她生得瘦小单薄,但性情温和开朗。杰夫瑞医生分别为6个孩子进行了耳蜗移植,其中的3个听力恢复迅速;另外两个经过配合治疗,听力也逐渐有了进步。只剩下一个叫丹的男孩,杰夫瑞医生先后为他做了三次耳蜗移植,尽了一个医生最大的努力,但丹始终不见有丝毫的起色。

冬天过去,春天也过去了,到夏天来临的时候,杰夫瑞医生只得带着深深的遗憾告诉露茜修女:“非常抱歉,丹恐怕就属于那30%永远都无法恢复听力的失聪者。”

露茜修女也很难过,因为每个孩子都是怀着同样的希望而来,现在却有一个失望而归。

很快,那个叫丹的男孩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境况的不妙。他开始郁郁寡欢,时常把自己关在病房里,并且有意回避另外5个已经跟自己“不一样”的同伴。

小男孩的状况让杰夫瑞医生的内心备受煎熬,他能够理解丹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而且,出于医生的责任,他还必须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丹。

宣布治疗结果前夕,善良的露茜修女跟杰夫瑞医生商量:“是不是可以换个方式告诉他呢?也许在一个适当的场合说出真相,孩子会容易接受一些。”是呀,成年人都会无法承受这个现实,何况他还是个孩子。杰夫瑞医生点点头,问道:“什么场合告诉他比较好一点呢?”露茜修女略微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地方——茵梦湖。

茵梦湖是慕尼黑所在的巴伐利亚州的一个美丽湖泊,地处阿尔卑斯山中。四周山林环抱,湖水宁静清澈,而且,每到夏天,湖中会开放一片一片美丽的睡莲。

在一个晴朗的清晨,杰夫瑞医生和露茜修女带着6个孩子前往茵梦湖。

因为长期从事耳蜗治疗,杰夫瑞医生也懂得一些聋哑人手语。在路途上,他看见露茜修女用手语告诉孩子们:“我们今天要去听一听睡莲花开的声音。”她用的是个很明确的“听”,而不是“看”——真是奇怪,难道她不明白可怜的丹什么都听不到吗?

夏天的清晨,站在湖边,能看见微红的晨曦从天边一点一点泛起来。湛蓝色湖水里渐渐呈现出岸边树林的倒影,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鸟儿掠过湖面,啾啾的叫声在空明的水天之间格外清脆。露茜修女选了一片临岸的睡莲,那些圆圆的绿叶贴着湖水,上面还带着零星剔透的露珠。而一朵朵白色的花蕾俏皮地点缀其间。6个孩子依次排开蹲下,露茜修女让每个孩子将手轻轻抚在花蕾上,她自己也挑了个能抚摸花蕾的位置,然后向孩子们做了几个手势——指指心,指指耳朵,闭上眼睛。于是,6个孩子顺从地照露茜修女的吩咐,安静地合上眼睛抚着睡莲花蕾。

不一会儿,太阳升起来了。一旁的杰夫瑞医生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些睡莲竟是在阳光照耀的瞬间绽放开的。在静谧的环境里,他甚至能听见花瓣开时的“叭”、“叭”声,那是一种很轻微的震动的声音。如果不用心去“听”,即使正常人也可能忽略掉。

孩子们抚摸着的花蕾一朵一朵地在阳光里绽放开来,虽然闭着眼睛,但杰夫瑞医生肯定他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花开的瞬间。果然,那些孩子们惊喜极了。他们先是睁开眼睛仔细端详那些盛开的花朵,然后抑制不住争相打着手语欢快地交流,连丹也不例外。

这时,露茜修女站起来,微笑着朝孩子们打着手语,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们:“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妙的声音,只要我们有一颗对生活永不绝望的心就一定可以听见。”比划完,她特别用眼睛盯着丹。

丹回应了露茜修女一个热烈的手势,激动地扑过去和她拥抱。接着,另外5个孩子也围拢过去,抱成一团儿。

是的,丹或许因为无法恢复听力很难受,痛苦很快就会过去,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听”懂了睡莲花开的声音。

目睹一切的杰夫瑞医生静静地站在一边,许久都没有动。作为医生,他已经看惯了太多的伤心、无助乃至绝望,但现在,他却感慨得泪流满面。人们习惯于把他看作创奇者,而实际上,这位平凡的露茜修女才是创奇者,她创造了医学无法创造的奇迹。

从那天以后,杰夫瑞医生在自己的诊疗院里特意开辟出一个种着睡莲的池塘。每年夏天,他都会让一些内心失落茫然的病人去亲身听一听睡莲花开的声音;而对于每个新来的医生或护士,他会给他们讲关于露茜修女和6个失聪孩子的故事。

他知道,医学治疗即使在100年以后也依然会有无法突破的极限,但现在,睡莲花开的声音却能创造某些医学上无法创造的奇迹——让那不幸的30%的失聪者学会用心去聆听世界,让他们在无声的岁月里保持对生活永不消褪的信心。

时间虽然在慢慢地消逝,却不会让曾经停留的痕迹消失。青春是我们每个人心底处最为亮丽的影子,尽管它已经随我们年龄的增长悄然退居幕后,但终究在我们的生命中耀眼过。青春不是常驻不逝的,只要留下那段美好,便能让我们在下一个春暖花开之季遥想美景当年。

青春并不消逝,只是迁徙张曼娟

那一年,我25岁。刚考入博士班,一边修习学位,一边创作,已经出版了第一本小说集《海水正蓝》,并且因为难以预料的畅销状况,引人注目。我很安逸于古典世界与学院的生活,那里是我小小的桃花源,我可以安静地圈点和阅读,把自己潜藏起来,遇见一个巧妙的词句,便可赞叹玩味许久,能得到很大的喜悦。不知从哪里看见形容男子“身形伟岸”的词,狠狠琢磨一回,那是怎样的形象呢?我们中文系的教授们,有温文儒雅的,有玉树临风的,有不可一世的,但都称不上伟岸,我心中仿佛有着对伟岸认知的强烈欲望,只是难以描摹。

寒假以后,我遇见了这样一位大学教授,高大壮硕,行动从容,微微含笑,为我们讲授诗词,因为曾经是体育系的,他看起来不同于一般的中文系气质。每个周末,我们都要到老师家里上课,大家围着餐桌,并不用餐,而是解说一首诗或者一阕词。看见他朗然笑语,喷吐烟雾,我悄悄地想,这就是一个伟岸男子了吧?40岁的老师,在学术界又是很活跃的,意气风发,锋芒耀眼,上他的课,我从未停止兴趣盎然地观看着他和他和家庭。

他有一个同样在大学里教书的妻子,两个儿子。当我们的课程快结束时,师母和他的小儿子,有时会一起进门。师母提着一些日用品或食物,小男孩10岁左右,背着小学生双肩带书包,脱下鞋子,睁大好奇的眼睛盯着我们瞧,并不畏生。老师会停下正在讲解的课程,望向他们,有时交谈两句,那些话语和眼神之中满含令人欣羡的眷恋。我渐渐明白,老师像一座绿杨垂柳的堤岸,他在微笑里,轻轻拥着妻与子,一大一小两艘船栖泊,所以,他是个伟岸的男子。

我们告辞的时候,老师家的厨房里有着锅炉勺碰触的声响,晚餐渐渐开上桌了,我们漫步在高架桥下,走向公车站牌。一点点倦意,还有很多憧憬,我忽然想到自己的未来,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个温暖家庭呢?一种围桌共餐的亲密情景,一个背双肩背包的小男孩。天黑下去,星星爬满了天空。

修完博士学位的暑假,邀集一群好友,将近一个月的神州壮游。回到台北,整个人变得懒懒的,开学前下了一场雨,秋天忽然来了。同学来电话,告诉我罹患癌症的师母去世了,大家要一起去公祭,他们想确定我已经归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师母会康复的,她还年轻,有恩爱的丈夫,还有会撒娇的儿子,她应该会好起来……

那一天,我去得很早,从头到尾,想着或许我可以帮什么忙。但,我能帮什么忙?告别仪式中,扩音器里播放的是费玉清缭绕若丝的美声:“妹妹啊妹妹,你松开我的手,我不能跟你走……”我在诧异中抬起头,越过许多许多人,看见伏跪在地上的那个小男孩,那时候他其实已经是初中生了,因为失去了母亲的缘故,看起来特别瘦小。

我有一种冲动想过去,走到他身边去,看着他的眼睛,说几句安慰的话。但终究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怕看到他的眼泪便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人生会有很多意外,只是,那时候的我仍然天真地以为,已经获得学位了,有了专任的教职,还有人替我介绍了留美博士为对象。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只要我够努力,就可以获得幸福。我也以为,这个家庭的坎坷应该到此为止了,应该否极泰来了。

一年之后,我陷在由情感而引起的强烈风暴中,面临着工作上的艰难抉择,突然听闻老师脑中风病情危急的消息。到医院去探望时,老师已经从加护病房进入普通病房了,听说意识是清楚的,那曾经伟岸的身躯倒在病床,全然不能自主。那个家庭怎么办?那两个男孩怎么办?同去的朋友试着对老师说话,我紧闭嘴唇没有出声,我只想问问天,这是什么天意?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这算是一条什么路?

老师从三总转到荣总,开始做复健的时候,我去探望,那一天他正在学发声。50岁的老师,应当是在学术界大展宏图最好的年龄;应当是吟哦着锦绣诗句的声音,此刻正费力地捕捉着:噫、唉、啊、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护乐观地说老师表现得很捧,大家都要给老师拍拍手哦。走出医院,我的眼泪倏然而落,顺着绿阴道一路哭一路走,这是怎样荒谬而残酷的人生啊!

同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伤挫却没有停止,总要花好大的力气去应付,应付自己的消沉。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探望过老师,只从一些与老师亲近的人那儿探询老师的状况,老师出院了,回家调养去了,原来的房子卖掉了,搬到比较清幽的地方去了。偶尔车行经过高架桥,我仍会在岁月里转头张望那个方向,带着惆怅的淡淡的感伤。那里有一则秘密,属于我的青春故事。

这一年,我已经在大学里专任了第11个年头了,即将跨入40岁。生活忽然繁忙起来,广播、电视和应接不暇的演讲,但我尽量着不让其他杂务影响了教学,我总是持着欣然的情绪走进教室,面对着那些等待的眼睛。特别是在为法商学院的学生们开设的通识课程,在许多与生命相关的议题里,我每每期待着能将自己或者是他们带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每一年因为学生组合分子的不同,上课的气氛也不相同,若有几个特别活泼又互动充分的学生,就会迸出精彩的火花。有时遇见安静却愿意深刻思考的学生,他们的意见挑战我的价值观和认知,也是很过瘾的事。一个学期的课,不敢期望能为学生们带来什么影响,只要是能提供机会让他们认识到自己,就已经够了。

某个学期,有几个学生聆听我叙述的故事时,眼中都充满着专注的神采。有一个经济系的男生,特别捧场,哪怕我说的笑话自己都觉得不好笑,他却笑得非常热切,因此他没出席的日子,课堂上便显得有些寂寥了。通常这样有参与感的学生在讨论时都会踊跃发言的,这个男生却几乎从不发言。该笑的时候大笑,该点头的时候用力点头,只是不发言,我猜想或许是因为他不擅言辞吧。轮到他上台报告时,他从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说到祖国大陆的壮丽山河,全部脱侃侃而谈,不像是商学院的学生,倒更像是中文系的。我坐在台下,仰着头看他,原来是这样高的男孩子。明明是青春的脸孔,流利地报告的时候,却仿佛有着一个老灵魂,隐隐流露出浅浅的沧桑。他在台上说话,焕发着光亮和自信的神态,在与台下忽然大笑起来的模样,是极其不同的。当他结束报告时,掌声四起,我也忍不住为他拍手了。

冬天来临时,通识课结束,我在教室里前后行走,看着学生们在期末考卷上奋笔疾书。一张张考卷交到讲台上,我从那些或微笑或蹙眉的面容上,已经可读到他们的成绩了。

捧着一叠考卷走出教室,那个经济系的男生等在门口:“老师,”他唤住我,“可以耽误您一点儿时间吗?”

我站住,并且告诉他:“只能有一点时间,因为我赶着去电台。”每个星期五的现场节目与预录,令我有点焦虑。

“好的,”他微笑着,看起来也很紧张,随时准备要逃离的样子,“我只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一位老师……”他说出一个名字。忽然我感到一阵晕眩,那一段被烟尘封锁的记忆啊,云雾散尽,身形伟岸,微笑的老师,忽然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我当然记得,即便多年来已不再想起,却不能忘记。

你是……我仰着头看他,看着他镜片后的黑眼睛,眼泪是那样的亮。

暮色闯进教学大楼,天就要黑了,星星亮起来。曾经,那是晚餐开桌的时间。如今,我们在充满人生的拥挤的走廊上相逢。十几年之后,他念完五专,服完兵役,插班考进大学,特意选修了这门课。与我相识,那令我悬念过的小男孩,24岁,正当青春,我却是他母亲那样的年龄了。青春从不曾消逝,只是从我这里,迁徙到他那里。

后来,我听着他说起当年在家里看见我,清纯地垂着长发的往昔,那时候我们从未说过一句话,他却想着是否可以同这个姐姐说说话。我听他说着连年遭遇的变故,有着寄人篱下的凄凉。父亲住院一整年,天黑之后他有多么的不愿意回家,回到空荡荡的家。我专心聆听,没料到不久之后,我的父亲急症住院,母亲在医院里日夜相陪,我每天忙完了必须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去。那段祸福难测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男孩对我叙述的那个故事,在一片恐惧的黑暗中,仿佛是他走到我的身边来,对我诉说着安慰的话,那是多年前我想对他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的话。我因此获得了平安。

与青春恍然相逢的刹那,我看见了岁月的慈悲。

质朴的情感,淡淡的幸福,虽不华丽,但却如珠贝般真切昂贵。流淌着温情的暖,让人生不再寂寞。

工地上的两垄葱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