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公子保重。”远远的,书生道。随后,两人便消失在了这喧嚣的大街上。
书生走后,寒在翔躬身正欲抱起母亲,找人安顿。可此时,忽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人。
那人道:“听说过有卖身葬母的。未料到,今日遇到个堂堂七尺男儿竟也干这勾当。可笑,可笑啊。”言语间,他竟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此话一出,寒在翔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无名之火。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愤怒间,寒在翔放在了母亲,抬起了头来。
皮毛靴筒,七彩绸缎,青棕短发,鹰眼柳眉。一把大剑背于身后,长过腰间,满脸荒唐笑,大步迈上前。
那人道:“像你这般乞丐,如何配得起这一百两银子。还是由我保管吧!”言语间,他一个闪身,便从寒在翔手中夺走了钱袋。
寒在翔站直身子,怒目而视道:“你是何人,赶快把钱袋还我,那是安葬我娘的银两!”
那人眉开眼笑道:“一百两太多。不如我帮你安葬你娘,剩下多少都归我。反正看你方才不是挺有骨气的嘛!”
寒在翔怒声道:“给我,不要欺人太甚!”心中怒火中烧。
“哟,生气了,来来来,刺我两剑!”言语间,那人猛然一挺肚皮。
寒在翔心中怒火中烧,当此讥讽,脑袋一热。右手拔剑而起,便是一刺。
眼望利剑近在咫尺,那人轻轻一动,便微妙的躲了此招。
那人饶有兴趣道:“好剑,好剑!剑身浑然天成,剑芒锋利无比,剑中充满霸气。真是一把好剑哪!”
“可惜哪!”那人却忽又哭丧个脸道。
寒在翔冰冷道:“有何可惜?”
那人一脸叹息道:““如此好剑却落入到一个乞丐手里,真是糟蹋了!”
寒在翔怒火已然冲到了嗓子眼:“不要太过分,欺人太甚,小心我真的出剑伤人!”
“我好怕,我好怕!呵呵!言语间,那人蜷缩着抱起头来惹的一旁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忽然那人又猛的起身道:“不如这样。见你手持利刃,也算江湖中人,你我切磋一番,若我胜则宝,银两通通归我。若我输了嘛……嗯。我又怎么会输!?”
寒在翔道:“我不想伤人!”
“啪!”的一声,那人迈步上前扇了寒在翔一个巴掌!“没出息。第一次见得如此懦弱的江湖之人。我替你娘教训你!”
无赖虽是挑衅,力道不重。但这一巴掌却勾起了寒在翔十年前的那个回忆。当时那个杀手,便是如此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寒在翔的心中怒火已然沸腾,气愤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突然,寒在翔仰天大吼一声“啊!”
那声音直穿云霄,响彻天际,风云变色,气壮山河。
随即寒在翔拔剑而起,剑啸苍穹。
散乱的头发下,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眼已然充满了凶光。
他一声嘶喊。
吓的围观的众人纷纷退步,大惊而躲。
无赖扬起眉道:““好小子。能发出如此有血性的嘶吼,内力也不简单!”
怒火仇恨已满载了十年,压抑了十年。
这一刻它轰然而动,猛然爆发!
身子在颤动,杀气在燃烧。
忽然,寒在翔高举黑凤剑,仰天大吼,“啊!”
随即用猛兽般凌厉的步伐,双手紧握宝剑,使出一招一鸣惊人。
如狼般的迅猛利落的步伐,愤然前行。
右腿弓步震地,左腿画弧,全身速低旋转。
双手握剑用力一挥。剑锋只扫对方腿部。
无赖剑客气运丹田,一个纵身躲过此剑。
寒在翔随即亦纵身而起,飞落滞空,使出一招凤鸣九天双腿张开,剑起身后,划圆月之状。
向下猛然一劈。
“噌!”的一声,剑声划破血空。
电光火石间,宝剑已然劈到无赖剑客的头顶。
剑客瞬间拔起身后的大剑,脚踏两旁,猛然震地。
双手捧剑置于头顶,愤然一抵。
一把四尺长的黑凤剑登时劈在了一把六尺的大剑之上。
“铮铮铮!”
寒在翔切齿咬牙,怒喝加力。
犹如泰山压顶!
剑客起身,狂傲一挡。
“嘣”的一声。
六尺的大剑竟被生生劈出了个豁口。
当此之时,黑凤逐日已然使出。
寒在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回宝剑。
如此精炼的招式,寒在翔苦练了整整十年。
这一刻,电光石火这一刻,快剑无影。
夕阳下,只见此时剑客还扔是抵挡之姿,寒在翔宝剑已然一刺。
这是一种默契。
人与剑的默契。
十年的苦难,十年的怨气。
这在一刻全部汇聚在黑凤剑上。
十年磨一剑,威力震天地。
这一刻犹如天人下凡,神魔附体。
“冲!”的一声,寒在翔怒火一剑,黑凤剑剑身此刻已完全刺穿了对方喉咙。
这种剑法甚比见血封喉还要恐怖三分。
无赖剑客顿时喉咙血如泉涌,瘫倒于地,一命呜呼。
远处的众人皆看得是惊恐万分,冷汗直流。
无赖剑客倒下的地方,此时的青砖早已震碎,地面犹如磐石狂烈一击。
此时,浸在仇恨中的寒在翔久久不能自拔,呆呆伫立在原地,无赖喉咙中的黑凤剑就那样直直伫立,夕阳西下。血的红色和剑的黑色交织在一起,随着夕阳的照耀,闪耀着奇异红黑光芒。
寒在翔第一见到如此的光芒,就好似这柄宝剑注定与血交织在一起。
片刻之后,寒在翔拔出了刺进无赖喉咙的剑,随后发出一阵苦笑,这种笑是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的一种自嘲,是对人生的一种嘲讽。
远方的众人就这样望着寒在翔原地举起沾满鲜血的黑色宝剑痴痴的笑着,像个疯子一般……
此时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位捕快。
一个捕快道:“快来人,快!”话音刚落,便有几人手持网绳,向寒在翔扔去。
一时间,网从天降。寒在翔却真心已死。他并未反抗,料想双亲已死,自己有杀了人。他含泪闭上了双眼。
网绳中,寒在翔忽然又被人从身后一阵闷棍,一棍打晕。
万念俱灰的寒在翔,随后被众衙役,带回了官府。
待到寒在翔再一次睁开双眼,自己已被带上重重枷锁,被人用力的按在了冰冷土地上。
一旁,是那沾满鲜血的黑凤剑,还有那被树藤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弯弓。
一位捕快道:“大人如何治此人的罪?”
岂料此时,一个戴着高帽,膀大腰圆的县令道:“快快,解开!谁让你们给他上枷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