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艾！”我一惊，马上做起了预言法则的起手式。
“住手！”阿嬷拦住我，眼神严厉。“快逃，马上！”
我愣了一下，随即一咬牙拉起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冰美人向后逃去。妖艾没有阻止我们的行动，只是用纯美的声音向阿嬷发问：“姐姐，我们之间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吧？”
我们打不过她的。我很清楚地知道，即使是过了两年我们之间实力的距离依然是天堑，妖艾和阿嬷之间的战斗不是我和冰美人这个级别的人可以插手的。我们既然不能帮助阿嬷，那就只有一条路。逃，越远越好，至少不要成为阿嬷的累赘。
“喂！那女的是谁啊？”冰美人不明状况地问。
“妖族族长妖艾，阿嬷的死敌啦！”我简洁明了地回答。
一连跑出了五百多米我才停下脚步微微喘息，刚才那个冲刺速度简直是要了我的小命！
阿嬷和妖艾的分割楚梦雪镇定地抹去了脸上的血渍，随手甩在了地上。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她和妖艾已经过了上百招。
面前的女人是她的妹妹，是她的弑兄仇人，也是杀了她的人。她们之间注定了永远只有对立的可能。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还不悔改？”她带着怜悯的眼神看向自己唯一的妹妹，轻声询问。“为什么非要站在我的对面？我们不是姐妹吗？”
“这话理应是我问你才对！”妖艾的情绪很激动，她甚至不顾满身的伤继续透支体力强行运转着灵力。“我们是姐妹？可笑，你下手的时候又可曾想过她是你的母亲？”
“就为了这个？你可以不顾青羽御界的安危自私地与林疋一族为敌？”楚梦雪的心在妖艾提及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抽痛了一下，悲伤的回忆和痛苦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但是她很快压下个人情绪，冷静地问。
妖艾知道，自己永远争不过面前这个姐姐。从小到大，无论是母亲的关怀，哥哥的宠爱，还是旁人的尊敬。但是她从来没有怨过什么。唯有一件事，她不甘。
“你背叛了她。”妖艾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在听见这句话后古井不波脸色终于变了变。
“我没有。”楚梦雪试图否认妖艾这种过于偏激的说法。
“你背叛了她！”妖艾似是要强调一样加重了语气。
她的母亲，那个最受她崇敬的女人竟然被自己最信任的姐姐封印在了漪涟山下！姐姐居然还用那样冠冕堂皇的语气说是为了这个世界好！
“不是，是她自己”楚梦雪有些慌乱地否认，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气势已经被妖艾生生压制。
“你知不知道她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凭什么可以这么自私地推卸责任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妖艾终于无法忍受心中汹涌的恨意和愤怒，朝曾经最亲密无间的姐姐怒吼。
“够了，闭嘴！”楚梦雪闭上眼，痛苦地命令道。“你以为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想看见的吗”
“呵呵，楚梦雪”妖艾突然诡异地笑了。她那一双浅紫色的美眸目光瞬间扭曲，幻化成了一蓝一红的色彩。
“住手！你疯了吗？”楚梦雪看见妖艾的双眼，心里一惊，连忙运起灵力向妖艾袭去。
可惜为时已晚。
妖艾身边的景物随着她扭曲的目光开始了旋转变化，空间的波动吞噬了楚梦雪的灵力攻击。空间开始像煮沸的开水一样翻腾起来，周边还有着形似蛛网的丝丝裂痕。
“我没疯，是你疯了。”妖艾轻轻笑着回答，那纯洁无辜的微笑配上狰狞得宛如九重地狱中浴血爬上人间的修罗般的眼神，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你会死的你知道吗”楚梦雪怒喝一声，掌心灵力的紫色光华再次绽放。
“知道。”妖艾抬起手，指尖的皮肤赫然已支离破碎。“楚梦雪，你会后悔的！”
妖蓝色和血红色的光辉在她的指尖盘旋凝聚，使空间扭曲得更加剧烈。她又何尝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过度使用梦瞳和自杀没有两样，透支力量的代价将是疯狂的逆风，魂飞魄散，死无全尸。但她不甘心，无论如何，即使是穷尽她的一切她也要让楚梦雪为她自己当年犯下的罪过付出代价！
空间被她指尖凝聚的力量撕裂，宛如风暴席卷了这一方土地。
她的皮肉开始被空间破碎后锋利的刃撕裂，一片血肉模糊。
但是她却对着楚梦雪笑了。笑得凄美而温柔。
“你会后悔的”
全身上下都痛得彻骨，但始终痛不过她心底的怨恨和愤怒。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过往的一幕幕犹如倒放的电影在她眼前浮现。听说人死之前会像走马观花一样，在眼前重复生前的经历，没想到她也是如此。
母亲大人死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痛彻心扉吗？
她色泽诡异的一双异瞳中泛起了点点清纯的笑意，像曾经无数次面对着那个向她走来的绝美女子的时候一样。
她缓缓向虚空伸出被绞碎得只剩下染着殷红血迹的森森白骨的手，用嘶哑的声音喃喃念道：“母亲大人”
她的声音被虚空吞噬了大半，传到楚梦雪耳中时只剩下支离破碎的音节。饶是如此，楚梦雪仍是觉得心脏像是被捏紧了一般痛得渗出血水来，灵魂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狠狠地撕裂开，手上的动作生生慢了一拍。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一切都和曾经一样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鲜血、杀戮、仇恨，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一缕缕抽空，再也寻不回来。
妖艾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身体缓缓地向后倒去。清澈的双眼中泪光朦胧，冷冷的水珠沿着她秀美的脸颊落下，滴入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滚的空间碎片中，被绞成了支离破碎的水晶花朵。
凄美如画。
楚梦雪的脸颊也早已是泪痕阑干，她尽力喊着妹妹的名字，似乎是要将一辈子的分也喊完一般。
“楚晓爱”
然而妖艾的身体已经被以她为中心的空间风暴吞噬，撕碎成了血沫，最后幻化成了点点紫色的光星散去，消失。
楚梦雪抽泣着，痛苦和悲伤同时浸透了她本就脆弱的心。但也是这样的悲恸更加坚定了她绝不能败的决心。为了这一战，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几乎是一切。
楚梦雪疯狂地运转起灵力压抑空间的扭曲，缝合这一方土地的裂痕，但是无济于事。她一咬牙，双瞳瞬间扭转成了和之前的妖艾一样的颜色，以同样的强大力量去抵消妖艾透支了生命才使出的强大绝技。
湛蓝色的是创造之力，血红色的是毁灭之力。两种力量互相交融着、排斥着，最终趋于平静，勉强被限制在了一定范围中。
但空间的裂缝还是不可避免地向四面八方延伸了过去。
“糟了！”她从沉浸在悲痛中惊醒，猛地朝若兰和夜雪菲逃离的方向看去，心又紧紧地揪了起来。
现在那两个女孩即使是尽了全力最多只能逃出七八百米的距离，绝对会被空间裂缝的扭曲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