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另一边,三个人围着火堆静静地坐在地上。
夕诺牢牢地遵守着对若兰的诺言,用诡异的眼神死命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不放。
她怎么可以食言呢?怎么可以让这两个人有独处的机会呢?怎么可以辜负死党对自己的期望呢?
颜媚儿一直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幽灵族小公主殿下特别不对劲,总是用诡异阴森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放,害得她连跟萧泽单独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对方是是族长家的千金,自从两年前夕诺的姐姐夕语死于意外后夕诺就备受宠爱,她要是敢对夕诺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就是以父亲在天羽右相的地位也保不住她。
萧泽把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一清二楚,但却默不作声。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这么一直诡异下去。
过了一会儿,萧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微微扬起了嘴角。他轻轻地对颜媚儿耳语了几句,只见颜媚儿脸色微微一红,随后应了一声。
夕诺怒了。
她一个大活人就坐在这里他们两个竟然旁若无人地讲悄悄话?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要是真发展出什么JQ,这让她怎么和若兰交代?
“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萧泽轻轻一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动作优雅得就像是天生的贵族。随后,他不顾诺诺有点不安的神情就朝他们来时的路走了过去。
“对了,”就在萧泽刚刚离开没多久后,颜媚儿轻呼一声,也起身捋了捋雪白的裙摆。“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水吧,我想洗个澡。”
接着,她就不理诺诺黑得和煤球一样的脸色像和萧泽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诺诺大脑一片空白,绝望地捂住了脸。
完了她不是不想拆散这一对,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还是辜负了若兰的期待啊
颜媚儿向前走了一段路,马上转身绕开夕诺所在位置朝后面萧泽离开的方向跟去了。她的心里除了欣喜和愉悦,还有着止不住的忐忑。刚才萧泽约她出来到之前经过的悬崖边去谈事情,还刻意强调要避开诺诺。
一想到她苦苦明恋暗恋了四五年,如今也许终于有了结果,她的眉梢就止不住地上扬,绿眸里洋溢着喜气,心情像是从笼中放飞的百灵,连脚步也格外飘逸了些。
“泽”她看见在前方的悬崖边等待的青年,忍不住柔声唤他的名字。
“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萧泽的神情似笑非笑,目光却是一片冷冽。
颜媚儿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萧泽的意思。
“你的行为越矩了。”萧泽淡淡地提醒。
颜媚儿更是有些糊涂,但生于政治漩涡中心位置的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他约她出来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谈情说爱这么简单的事。
“你说,如果你从这里掉下去,会有几个人知道呢?”萧泽回过头,浅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深渊。
颜媚儿的脸色变了。
“我的父亲”她青着脸维持着轻柔的语气说道。“他会去找你的。”
“啊,你的消息可真是不够灵通。他三天前,哦,就是我们出发的那一天,”萧泽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愉悦地看着颜媚儿一下子变得惨白的脸,“就已经背上了欺君叛国之名,估计这两天就是处以死刑的日子。”
“你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喜欢说冷笑话呢”颜媚儿试图自欺欺人地辩解。
“对不起,这都是真的。”萧泽微笑着说,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如同阳春三月的清风。
“为什么?”颜媚儿的眼神瞬间就死寂了,她意识到今日她在劫难逃。她最后挣扎着,企图寻找出面前之人翻脸不认人的原因。
“虽然懒得解释,不过看在你这么多年来的用心上,最后回答一次吧。”萧泽指尖泛起了灵力运转特有的光华。“你让我最重要的人不安了呢。”
一道金刃自后方穿透了颜媚儿的左胸。
颜媚儿看着胸口穿透的地方顺着金刃滴血下来,突然间意识到两年前自己也用着同样的方式对付了一名少女。
疼痛和冰冷同时贯彻她的心脏。
“再见。”萧泽走到她身边轻轻一推,颜媚儿的身体就像一片残破的羽毛朝悬崖下跌落,直至消失。
也许那个蠢女人至死都不会明白若兰对于萧泽的重要性。
萧泽心情很好地向夕诺的方向走过去,他刚才离颜媚儿并不算近,身上甚至没有沾到血腥的气息。回到火堆旁时不出意外地看见了臭着小脸的夕诺。
“颜媚儿呢?”她没好气地问。
“谁知道呢,我没看见她。”萧泽带着有些恶劣的笑容回答。
倒吊睡觉的分割一觉醒来,我就体会到了传说中那腰酸腿痛脖子歪的睡眠后遗症。
“忍着点吧,如果不倒吊在树上睡你就要躺在又冷又湿的地面上当毛毛虫的夜宵。”冰美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出声提醒道。
“可是树上也会有蛇的”我小声嘟囔。
“你对于我的教育方针有什么疑惑吗?”阿嬷温柔地笑着问。
我一哆嗦,不淡定地闭嘴了。
此后一个月我们都在这样奇异的生活作息方式下前行,朝森林腹地走去。
话说回来这落影森林真是够大的足足走了一个月,我们才勉强走到了森林中心地带的边缘。期间的辛苦不言而喻,我共计斯巴达六十八次,烧死毛毛虫一百七十一只,平均每天五十七只。冰美人共计抽风三十二次,砍死鼻涕虫等恶心生物共一百三十八只,平均每天四十六只。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冰美人竟然有洁癖。
我们共计杀死数百只大小不等实力不匀的炮灰怪,得到阿嬷的肯定实力已经达到七十二战神级别。
不过我们两位当事人苦不堪言就是了。
每天晚上的蝙蝠睡法真心要命啊,我已经砸下来五十多次头发都砸掉了快一半了
基本情况交代完毕,接下来我要讲的,就是一个悲剧故事了。
今天我们正向前方走着走着,阿嬷一路向我们传授着灵力的微操方法。一切看起来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在悲剧发生前,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事物或人去提醒你今天会倒大霉。
比如现在。
我们向前方走了一段路后,我的真实之眼突然告诉我前方有杀气。可是我还来不及提醒另外两人,杀招就已经到了。
一道紫色的流光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朝阿嬷袭去,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我留下。
阿嬷也许是直觉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手,掌心同样的紫色光芒绽放吞噬了来袭的那股灵力。
“姐姐就是姐姐,就算是过了一万年也没怎么退步呢。”眼前的空地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道俏丽的人影。
幽蓝色的长发披肩,紫眸笑意盈盈,生着一张与阿嬷一模一样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