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门,随着他推开的动作,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简洁贵气的房间中,生活用品应有尽有,雕花的橱柜上,还能看见一些稀有的珍奇古玩,宽敞的空间,四处都能被阳光照射,显得极为敞亮。
而在房间最里面的床榻上,却看獒犬一身白衣,双腿盘坐在床中间,双眸闭合,眉心紧拧,双唇似乎因为不适而微微泛白,在他的周身,一道道浮动的咒语文字将他笼罩在期内,让他动弹不得。
察觉有来人靠近,獒犬猛然睁开眼,抬头望去;但是却在看见阴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颊时,不忿的眼神,像毒针一样朝着他刺过去。
“阴寿!有种你放了我,跟我玩阴的,暗算我算什么正大光明的计量!”听着獒犬生气的咆哮,阴寿倒是也不生气,只是斜斜的靠在橱柜边,优雅的拢了下耳鬓的鸦发,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和他眼神中的阴鸷截然相反,“明明是你技不如人,着了我的道,现在在这里鬼吼鬼叫做什么?”
“是你骗我进了这缚妖阵,阴寿啊阴寿,你也身为我的同类,还是只大妖怪,居然会用缚妖阵来制服我,小心我告诉父王,让他将你逐出妖界,永远都别想回来!”在妖界,缚妖阵相当于一门禁忌,有人敢用已经算是违逆,更何况阴寿居然还敢用缚妖阵来对付他。
提到父王,阴寿本是带笑的脸上,闪过几抹恨意:“你少在我面前提起父王,我们两个同样是他的儿子,可那老东西就偏心,将王位让给了你,却偏偏不给我;我才是老大,我才是大哥,妖界至尊的宝座历来都是传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獒犬,居然敢跟我去争抢?”
“我从来就没有想跟你争抢过什么!”獒犬一口否认:“是你心性歹毒、不讲妖界同类当做亲人对待,反倒是常常因为自己古怪的性格杀戮血腥,是你让父王伤透了心,你还用尽计策来对付我,父王之后妖王的位置若是传给你,定会给妖界带来万年不复的劫难,所以才传授给我的!”
“屁话!你们说的都是些屁话!”阴寿快步上前,怒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毒视坐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獒犬:“妖界的生存法则,本来就是强者生存;我们兄弟俩,注定了会是一死一活,至于其他小妖怪,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伸根指头就能将他们碾死,我堂堂犬神的长子,用的着怜悯那些没用的废物吗?也只有你獒犬,丢尽了妖界的脸面,成天跟那些猪精、猫精、兔子精在一起;父王就是偏心,我的能力明明就比你强,但却事事向着你;甚至连你在鬼界娶了一只死魂当妻子,他都不反对;既然父王不管你,那我这个兄长就替父管你,风萤萤不过就是貌美了点,一只罗刹鬼,在鬼界是受人尊敬,但是在妖界,我让她死,她就根本活不了!”
獒犬脸色大变:“阴寿!你要是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阴寿看着獒犬做困兽之斗,讽笑了一声:“饶不了我?我倒是想要看看,我这个弟弟的真正本身究竟是什么?你不是刚被天界剥夺了五百年俄修为吗?你认为,能打得过我?”
“不试试,你怎么会知道!”
阴寿看獒犬眸光沉定,眉心中那半弯银月皎白如雪,妖族最纯正血脉的标志,让他现在就算是被困在床上不能动,也不敢忽视他言语中的警告和肃杀。
“若是我告诉你,我已经利用你的长相,成功的接近了风萤萤,可那个傻女人却不知道现在靠近她的獒犬其实是我变的,你会怎么想?”
獒犬攥拳:“你敢利用我?”
“为什么不敢!”阴寿一甩袖子,张狂的个性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要不是那个五王爷的鼻子比狗还要灵,恐怕这个时候她风萤萤死的连个渣都不剩!”
“阴寿!”獒犬顿时双眼血红,本是平顺的长发开始肆意的在周身飞舞张扬,无风自动的袖子,被鼓鼓的吹响;发出刷拉拉的声音。
“我还没对她做什么,你就生气了?獒犬,你还是一点定力都没有!”
獒犬冷冷的看着阴寿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终于,在忍了又忍之后,松开手指:“白浅一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阴寿,你最好祈求着这道缚妖阵能犬的了我一辈子;要不然,等我出来,我不会手下留情!”
阴寿收起脸上的笑,上下认真的打量着动了真格的獒犬,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开。
房门,被他泄愤般的狠狠关上,门板摇晃,几乎快要被他的力道拆下来。
獒犬看着阴寿负气而走的背影,又慢慢的闭上眼睛;身上的妖力大作,顿时就由人幻化出了真身;一头浑身雪白的狮子狗,来回不停的撞击着这缚妖阵。
是夜。
风萤萤一人坐在后院厅堂中,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半点胃口。
站在候着的绿殊也是伸长了脖子,朝着点了灯笼的回廊处看:“小姐,你若是饿了就先吃吧,许是两位王爷和殿下都忙着,所以才没办法回来陪你用膳!”
风萤萤抓了抓手边的筷子,随便在几盘菜里翻了翻,终还是放下:“要说獒犬贪玩,忘了时辰回来用膳倒也罢了,只是白浅和子文是最遵守时间的,就算是有事没办法回来,他们也会找个人回来说一声,不让我担心才是!”说到这里,风萤萤提起长裙就站起来:“不行,我要出去找他们!”
绿殊忙从后面追上,拉住小姐的手:“这么晚了,小姐出去是准备到哪里寻找?还是听绿殊的话,小姐先吃几口,过会儿看几位主子还没回来,绿殊会差人去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