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萤萤诧异:“明明是你昨天晚上在我枕头边吹了他一晚上的冷风,说他这么不好那个不好,还要我小心着点他,千万不要主动靠近他来着!”
“阴寿殿下这人的名声我也是略有所闻,出事狠辣、性情不定,就算他此次来幽都不是为了针对你,但妖界的两位殿下都在鬼界,还真是百年难遇、情况不明呐!”白浅说完,就走到獒犬的身边,突然眼神一暗,拧着眉心凑近他身边,轻轻地闻了闻。
獒犬一慌,不高兴的跳开,朝着舔糖葫芦的小屁孩喊话:“你变成狗了,怎么对着我乱闻。”
白浅揉了揉鼻头,跟着又甩了甩头,一副十分不明白的状况:“臭狗,你身上的味道变掉了?”
“我身上能有什么味道?是你心理作祟吧!”獒犬风情的一扬乌黑的长发,眉心处那金光熠熠的月牙图形,显得格外妖娆妩媚。
白浅更是不解,连糖葫芦都不舔了:“那就怪了,以前你身上都是一股狗毛味,怎么今天这身上,却沾了些许的青苔气味!”
听白浅这样说,风萤萤也好奇的凑到獒犬身上闻起来,但是她为了老半天却还是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白浅,你确定能闻出青苔的味道?”
獒犬也不知是什么了,突然之间就挥袖扫开风萤萤,一个人蹦跶的老远,眼神怪异的看着拿着糖葫芦看向他的白浅:“我说,你俩这是怎么了?什么青苔的味道,现在都快初冬了,整个幽都上下,你给我找出一块青苔来;许是我刚才玩疯了,路上回来时在水边洗了洗手,沾了些味道;小屁孩,嫌弃我就直接说;本殿下这就去洗的干干静静的,让你再敢说我!”说到这里,獒犬朝着风萤萤长长地抛了个媚眼,口气调戏道:“等我啊萤萤,别跟着小屁孩跑了!”
风萤萤木讷的应了一声,就看着獒犬一阵风似的又跑远了。
看着离开的人影,白浅慢慢的坐在贵妃榻上,手里的糖葫芦被他放在小桌上的瓷盘中,小小的手掌,肉肉的托着下巴,一副颇有心事的模样。
“白浅啊!今天的犬犬好像有点怪怪的呢!”风萤萤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解的小声抱怨了几声。
本以为白浅听见这话会应答,但是等了老半天,他却连吱都不吱一声。
“白浅?你在听我说话吗?”
突然来声靠近,白浅赶忙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走近的风萤萤。
“你在说什么?”他有些后知后觉的问。
见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风萤萤无聊的摆了摆手,说:“算了,没听见就算了!也许是我太敏感了,瞎猜罢了!”
“哦……”这尾音还没被他拉完,忽然,他就主动伸手拉住风萤萤的柔荑,眼睛一闪一闪的问:“萤萤,你觉不觉的今天死狗有点不太对劲呐!”
风萤萤脸色一僵,难道连白浅都有这种感觉吗?
“应该不至于吧!也许是他大哥突然之间出现,让他有点无法接受,所以才会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而已!”
听见这个解释,白浅显然是不会相信的;他冷哼一声,就从贵妃塌跳下来;一副老辣成熟的模样:“你会相信一个阴寿就能让那只死狗变得不像往日的自己吗?”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风萤萤不想跟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屁孩打太极。
看出她有些不耐,白浅也不准备跟她绕圈子,直接开口说道:“以我认识的獒犬来说,今天他这个样子觉得奇怪,甚至都有些不太像他自己!萤萤,我们中间,他最黏你了;你应该也有所察觉,是不是这样?”
“这个……”她有些有口难开的抿了下嘴唇:“要说奇怪,还真有点!但是,他就是獒犬不是吗?每个人都有两面,也许,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有点改变也说不定!”
“是吗?只是这么简单?”
白浅眉角一条,一副我不信的模样。
看着多疑的白浅,风萤萤也觉得这样怀疑獒犬不对,干脆甩了袖子不管:“你要是觉得奇怪,那你就去查查,看看他是不是变了!”
白浅点头,声音沉稳道:“是该查查!我这心里,总是有点七上八下的!”讲着,他就抬起头看向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要牵扯上我!”风萤萤赶紧表明身份:“要是让獒犬知道咱俩一起怀疑他,一定把这碎花居砸了,你要查你自己去,千万别拉上我!”
“那好!我去查可以,但是这几天,你离他远一点,最好跟大哥常常在一起!”
那还用你说?她可是巴不得时刻跟子文在一起的。
风萤萤兴冲冲的咧嘴轻笑:“放心!我会小心一点!”
獒犬飞身离开碎花居,先不着急着去洗漱,反倒是在幽都的几条大街上随便转悠了两圈,似乎在避开什么人,也似乎在做着满不在乎的事;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他才快步闪开,朝着秦广王的别庄方向奔走。
凋零的只剩下枯枝败叶的槐树高大挺立的围绕在别庄四处,现在虽秋季萧条,但也不难看出,到了春夏,这里必然是一番热闹清凉的好去处。
獒犬几个闪身,就直接翻墙进来别庄;然后在一处假山后虚晃一眼,下一秒,等他再站出来的时候,却是一身热血喷张的黑色劲装和那阴邪难辨,亦正亦邪的脸颊;没错,此人真是阴寿。
阴寿打开双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看自己全变回来之后,这才双手负立,孤傲着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路上,遇见别庄的奴才和婢子,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