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绿殊这样说,风萤萤就算是不情愿也无奈的放下出去找寻的冲动;耳边,獒犬叮嘱的话不止一遍的在回响,他不让她这段时间随意出去,这大晚上她若离开家,等那条大惊小怪的狗狗回来,指不定怎么念叨她。
一家四口,本是和和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顿饭,饭桌上聊天,互相夹菜,该是多么喜乐的一件事;但如今就剩下她一人坐在这里,就暗示珍馐美味,她也没心情多看一眼;转了身,就欲要朝着厢房走。
“回来了!殿下回来了!”
在她还没走两步,阿松就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扶着他家活蹦乱跳的主子美滋滋的赶过来。
白色的纸糊灯笼在地上投下一片清白,獒犬一身白衣,面色带笑,许是玩疯了,脸颊上还带着还未散去的热气。
风萤萤赶忙又回身,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这么晚了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獒犬来不及回风萤萤的话,只是揪着饭桌上她刚才喝过的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擦着嘴角,眯着眼睛说道:“我到处转悠了一圈,反正在家里有白浅跟在你身边,我看着他眼疼,这才挽回来了会儿!”
“白浅在你前脚刚走,后脚也跟着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说完,风萤萤就绞着手帕,她这妻子当的,丈夫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獒犬眉毛一扬,问:“出去了?他干什么去了?”
风萤萤作势回答,但是一下想到白浅的那些计划,又忍了忍后,绝对先瞒下来:“白浅性格孤傲,他去什么地方怎么会跟我讲,准是白天跟你斗了几句嘴,不高兴出去散心了!”
“切!那个小屁孩成天都是一副欠扁的模样,说话不中听也就罢了,还总爱欺负人;他不高兴出去散心,本殿下不高兴也拆房子呢!”
又看獒犬恢复昔日那张牙舞爪的模样,风萤萤深深地打量了他几下,实在是察觉不出他有什么不妥;这心里的防备,自然是降低了不少。
“好了!你就先别拆房子了,这么晚回来准是还没吃饭,来!用膳了!”说着,风萤萤就拉着獒犬的手朝着饭桌上走着。
獒犬摸着干瘪的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但是在他看见满桌子的普通熟食时,本来饥肠辘辘的肚子顿时没了食欲;掩藏在和獒犬一模一样面皮后面的阴寿不爽的拧了下眉,难以置信他那个弟弟怎么会跟个凡人一样,吃这种东西;怪不得那缚妖阵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关注,原来没了鲜血的喂食,他的肉体早就开始干涸无力了。
獒犬啊獒犬,你为了这个风萤萤,甚至不惜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方,实在是难以理解。
风萤萤拽了几下獒犬,见他不动;她回头看他:“怎么了?不想吃饭吗?”
阴寿蠢蠢欲动的元神在面皮之下发出嗜血的光芒,接着,就看与獒犬一模一样的脸颊上闪烁着笑意;他抄着她的膝腿,一把就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朝着厢房走着:“萤萤可比那些饭菜好吃多了!”
风萤萤自然是知道獒犬这话中的意思,羞涩的她挣扎了两下:“快放我下来,这样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咱俩是夫妻,是夫妻做这种事情很正常的!”说完,獒犬就站定脚步,头也不回的对着后面躲着偷笑的绿殊和阿松放话:“你们两个小畜生,还不赶快下去!还有,告诉院中所有人,今天晚上谁也别来打扰我和小姐!”
阿松和绿殊捂着嘴偷乐,看着冲动挺拔的殿下,忙应声下去。
风萤萤圈着獒犬的脖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手指,轻轻地描绘着他俊美有型的轮廓,终于在他灼灼的目光中,软了下来;温柔的靠在他怀中,捏着他的发丝,嘴角带笑的玩着。
阴寿看着风萤萤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本是阴鸷的眼瞳突然闪过一瞬间的痴迷;怀中软香妙曼,饶是他对这个女人没几分真心,可也就在这时,也被她娇羞中的风情深深迷惑。
看来他这个弟弟,看上的还不是一直普通的女鬼!
与此同时。
别庄大门被突然出现的鬼兵猛然打开,白浅领着数百名鬼兵,将别庄团团围住。
“没本王的命令,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许放过!”白浅站在门口,双手背立在身后,面容冷静地下命令。
“是!”
清一色的鬼兵,拿着两刃叉各自归位。
白浅大致考量了一下别庄后,就率先一步走进去,轻车熟路的绕过了回廊和石桥,在他站定在阴寿的寝房前时,顿了顿。
寝房中,变回兽形的獒犬几乎已经疲累,虽说他修为不浅,但是没有鲜血的滋养,他也不过是外强中干,没有多少干劲,要不然他怎会被这缚妖阵牵制于此。
想到这里,他就又不甘心的牟足了精力朝着阵法狠狠撞去;阵法发出轰鸣的声音,震得房屋都抖三抖,白浅脚步不稳,趔趄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
“阴寿殿下……?”白浅立刻察觉情况不对,试探性的朝着房中喊了几句。
但奈何房内没有动静,他越站越觉得情况诡异,终于,他终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困在缚妖阵中的獒犬被人封闭了听觉,除了阴寿的动静他能察觉到以外,任何外界东西他都听不到;不过好在视觉没有被封闭,所以,在白浅进来的时候,他大喜过望;前爪趴在缚妖阵中,就朝着白浅狂吠。
白浅自然是看见了被困的獒犬,大惊之际,忙走上前:“死狗,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