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听了獒犬这样说,风萤萤心口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修长的双臂圈着獒犬的脖颈,放心的靠着。
而抱着风萤萤的獒犬,也是亲昵的吻了下她的眉心,脸上的笑意浅淡纯真,本是一副极为美好和谐的温馨画面;但就在这时,那张本是獒犬的脸突然幻化出阴寿的笑脸来,诡异的笑容,高深莫测的看着靠在他怀中肚子甜蜜的小女人!
晌午刚过,晚秋的灿阳居然夹杂着丝丝的凉意。
虽说风萤萤自从做了鬼之后,这身体一年四季冰冷早就习惯了,但是空气中的一点点凉意还是能让她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许是早上的玩笑开的重了些,绿殊这会儿早就消失的不见踪迹,不知躲在那个角落里缴着手帕内心纠结呢。
院子里的小妖们将她经常躺着的贵妃榻从屋内搬出来,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放下,后院厨房中做了可口的点心也陆续送上来;东西刚摆放的差不多时,白浅就手举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大摇大摆的从院门口的拱门下走过来。
风萤萤此时正坐在廊下的扶手上,悠闲地晃悠着两条腿,瞅着那小屁孩又仗着自己那张天真无害的脸,吃这么馋嘴的东西,嘴角挽着调笑,就调侃着扯着脖子说道:“甜食吃多了长虫牙,小心你哪天嗷嗷的抱着脸,哭喊着牙疼!”
白浅白了一眼这明显才是刚起来不久的女人,口气薄凉:“长虫牙也总比长成大肥猪强,看看你,又长胖了吧!”
女人,不管是当人还是做鬼,都是很忌讳男人说她胖的;尤其还是自己的床伴夫君?
风萤萤蹦的一声从扶手上跳下来,不高兴的叉着腰:“哪有说自己的夫人像猪的?小屁孩口无遮拦,小心我告诉你大哥!”
白浅这辈子,没有害怕的人,也没有敬畏的事;唯独却对自己的异姓大哥蒋子文极为尊重;想当初他白白占了大哥的媳妇,虽然没睡,但也同床共枕,一股朋友妻不可戏的强大愧疚感让他多次在面对大哥温柔的面容时都时常抬不起头来;不过现在好了,大哥也住进了碎花居,他心里的愧疚感总算是少了些,渐渐地也从纠结中解脱出来。
眼下,这得寸进尺的小女人居然敢拿他大哥来要挟她,还真够有本事的!
白浅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朝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张白嫩细滑的小脸蛋上,带着一股老成世故的模样,再加上那夹着碎冰似的眼瞳,着实要风萤萤在凉风中抖了三抖。
“好了好了!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逗你玩的总行了吧!”风萤萤自讨没趣,只能自己给自己铺台阶赶快往下出溜。
白浅又赏了她一记白眼,粉白的舌尖,又舔了一口手边的糖葫芦,红艳艳的糖上带着他晶莹的口水,看上去居然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魅惑;看到这里,风萤萤就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整个人有点呆滞的看向唇红齿白的小屁孩!
完了!她不会是瞧上这幼男了吧!
多大点的孩子,他兄弟站起来还没她的手指头长吧!
被自己邪恶的思想恶心了一把的她,赶忙甩了甩头;不敢再多看白浅一眼,赶紧朝着贵妃榻走过去,顺便捞了一颗蜜枣,扔进嘴里嗦着。
就在她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浅的时候,獒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下就蹦跶到她面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兴冲冲的咧着嘴笑。
风萤萤忙站起来,从袖口中抽出帕子,踮着脚给他擦汗:“又跑到哪里疯魔去了?弄成这个样子回来!”
獒犬看见她的动作,先是一怔,接着居然后退着咧了一步:“没事没事!萤萤你不用担心!”说完,他撩起袖子,随便在脸上擦把了两下草草了事。
风萤萤看着空落的手心和他退开一步之远的距离,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突然避开她的獒犬,眉心微微的蹙了一下。
舔着糖葫芦的白浅也察觉到獒犬的避让,长长地拖着尾音嗯了一声吼,眼神一眯,看着獒犬:“今天你很奇怪呀!以前莹莹对你好,你要么就拿来向我炫耀,要么就是撒娇着靠在她怀里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可是刚才……有猫腻!”
獒犬的脸色变了变,叉着腰,就对着白浅横鼻子瞪眼睛:“本殿下九五至尊,性情说变就变,还是你这小小的王爷能够揣测的?吃你的糖葫芦去,小屁孩!”
这声小屁孩的称呼,让风萤萤一扫心口的阴霾,忙走上前劝架:“犬犬你少说两句,白浅又没怎么欺负你!”
“就是!吃糖葫芦有错吗?你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欺负人!”白浅跟着搭腔,说完,还欠扁的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翻白眼。
獒犬见自己被萤萤这样说教,心里老早就不乐意了,主动蹭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就摇啊摇的耍赖:“你也太偏心了吧,事事都向这那个小屁孩,专门喜欢联合外人来欺负我!”
“我不是外人!我也是萤萤的夫君!”白浅站出来为自己抱屈。
风萤萤扶额,最无语状:“你们俩都能少说一句话吗?还嫌家里不够乱的?”说完,风萤萤转头看獒犬:“既然你那个哥哥来到酆都城不是针对咱们家的,那他什么时候走?”
白浅跟着嘟囔了两句:“是啊!明明是他自己说不喜欢幽都阴暗潮湿,但却又赖在大哥的别庄里不离开,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獒犬的眼神晃了晃,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风萤萤和白浅,这才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也不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