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物体落地的声音。
嗯,闷哼一声!
他用身体,护住了欺骗他的女人……
“青冬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随同而来的两个男人焦急问道。
他的贴身护卫来迟了一步,没有保护好他们的主子,愧疚地跪在一旁,等待着叶青冬的惩罚。
“算了。”他吃痛拧着眉地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也难怪他们来不及。
“青冬哥,你没事吧!”秦淮景很快也到叶青冬身旁,他的关怀换来叶青冬的狠狠一眼,“滚开,臭小子。”秦淮景一怔,微微皱了眉。
见叶青冬要起身,却想也不想就伸出手去扶那个臭骂他的男人,可叶青冬却领情,看埋藏怀中女人并无大碍,先是动了动自个疼痛的胳膊,见并未伤及筋骨,然后把怀里的女人半放到地上,在半蹲起身后再将女人抱起,然后向小楼而去。
经过这一翻喧闹,消息已传到莫茫耳里,但当莫茫赶到后院时,这场闹剧已散场,映入他双眸里只有一片安静和几抹无关紧要的身影而已。
他眯了眯眼,很快就拿定主意,将小奴留此守候,自个儿便转身往前阁而去。
明亮的卧室里,一张大床上,娇小的人儿双手握紧衣襟,身子正微微颤抖着,额头上正冒着细小的汗珠。
进了屋子,叶青冬终于看清苏婉宁的状况,她不仅头发湿乱,脸蛋还印有五指印,她死握衣襟的举动让叶青冬一看就明白她为何要跳楼了。
叶青冬忍不住伸出了手,苏婉宁“呀”疼痛出声。他不禁怒道:“混蛋,你吃撑了?”一道厉光立即向站在一旁的秦淮景射去。
秦淮景自知理亏,摸着自个高挺的鼻梁转开了眼。
叶青冬收回眼向床上的人儿低声问:“这里有烫伤药吗?”女人小巧红肿的脸蛋上虽印着深深的五指印,但进屋时他有看到圆桌上被倒置而放的茶壶,显然她通红的脸是被秦淮景所烫而致。
苏婉宁咬唇沉默,浓密的睫毛微微地扇动着。这种无形的冷漠,让叶青冬心中烦燥,浓浓的眉紧皱,饱满的唇被抿成了一条线,一时间气氛不仅尴尬更是沉闷,潘谭两人心心相印,相视一眼,迅速翻箱倒起柜来。
很快一支烫伤药膏由潘渭文送到叶青冬跟前。
叶青冬对潘渭文点点头,接过药膏,揭开盖子挖了一块就向女人通红的脸颊而去。
清凉的药膏上到火辣的肌肤上,苏婉宁吃疼叫了一声,漂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叶青冬为之一顿,眉宇的皱节又深了几分,但手上的动作却更是轻柔。就如对待罕世的珍宝般的举动,让苏婉宁忍不住睁开眼来。
她睁大眼,认真的盯着他。叶青冬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低垂着眼脸,那一双漂亮的黑瞳被长长的睫毛遮挡,看不清深潭里的神色。
这个时候,苏婉宁的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一片,不如表面却是那么平静,眼神十分的专注,真的是十分认真的盯着叶青冬。
被那么专注的眼神盯着,一直盯着,叶青冬心中也是如万马奔腾,但他却是稳如泰山的,不仅面色正常,在女人的脸颊上画着圈圈的手也是不慌不急,有规率的转动着,涂完一边,又涂另一边。
叶青冬的心里是复杂的,他很庆幸今儿去赴宴,更庆幸自个的直觉,猜对了怒气而离的秦淮景是来了南风阁泄愤,否则等他见到苏婉宁时有可能将是一具破烂的残体或者是没有呼吸的尸体。
他不能否认直今心里还有这个骗自个儿的女人,否则那一刹他会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但所做一切,又并不代表他原谅了她,他虽是一个豁达的人,但他也自个的骄傲,他的骄傲是不允许轻易被人践踏的,特别是被他在乎的人。
他选择视而不见,她也坚持到底,两人看似正常的模样,实则异常诡异至极,屋内的三个男人都是人精,怎会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此时他们都纷纷选择了沉默以对。
“嗯”凉凉的感觉,终于代替了火辣辣的疼痛,苏婉宁终于舒服地呻吟了一下。
他拧紧的眉头也随她舒适的呻吟而渐松,药膏在他指尖一点点揉散化去。
忙毕,叶青冬用锦帕擦掉手上的油腻,将药膏放在她枕畔,然后抖散背子盖在她身上,最后起身离去。
他已决定不再去怪她,放下仇恨,就是解脱自已,叶青冬不想和自个儿过不去,待苏婉宁身体完全康复他会让人送走她,他要和她一刀两断,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看见叶青冬自始置终都没看自个儿一眼,苏婉宁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既然恨她,为何还要救她,既然救了她,为何要冷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转身而去的男人。
屋内潘谭两男对视一眼,耸耸肩也跟着叶青冬出了门,秦淮景在转身之际对苏婉宁投去一抹意味不明的眼神,苏婉宁因为满心都沉浸在叶青冬冷漠相对上,未予发现。
心乱如麻,胸腔深处有一股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情感重击在苏婉宁心口,她想要和叶青冬说清楚,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如果要她死那就痛快的给一刀,如果不,那就放了她,他有他的人生,而草芥如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选日不如撞日,过了今日,苏婉宁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叶青冬,就让这一切在今日结束吧!苏婉宁撑起身子,忍住头晕脑涨,穿上鞋就向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