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宇这时转回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就伸手而去,想要为女人将脸上的泪痕擦去。
苏婉宁身子一僵,随既向后倒去,想要避开男人的手,哪知却撞到床头柱子上,“呀”失声痛叫一声,便被搂进一具健实的胸膛内,下一刻后脑勺上也搭上了一只手轻揉着,“你在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撞坏了怎么办?”满满的关怀。
你,你快把手拿开——苏婉宁又羞又恼,连忙抓住安辰宇放在她脑后的大手,不让他动,但由于抓的速度过快,竟将他的手一把按在了自个贲起的胸脯上。
苏婉宁羞红了脸,急忙像丢个烫手山芋一般要把安辰宇的手甩开,这时,安辰宇在挑眉后,低声在苏婉宁耳边笑道:“你,这是在引诱我么?”
他的话一出口,骇得她脸色煞白。
男人呼出的热气就在女人的鬓发边,让她的耳垂变红变烫。
苏婉宁面露惊慌,抱着胸口剧烈的摇头。
安辰宇看着苏婉宁羞窘愤怒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收敛了笑,正色道:“我逗你玩的,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着,就伸手去捞犹如惊弓之鸟的女人。
她蓦地惊叫一声,挣扯中摔倒在床,在他身体的重压下越来越酸软无力,她一面勉力地扭动着娇躯,一面用余下的一只的小手用力乱捶他的肩膀,哭泣着,要他放了她。过去被他糟蹋的画面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苏婉宁快要疯了。
安辰宇看着胸膛下疯狂挣扯、嘶声尖叫的女人,沉默了半晌,一张俊脸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开口了,“我,不是故意碰你的,你,也别哭了,不要紧张!”说完便松开手,将拱到床边的背子拉过盖在女人的身上,然后站起身,“你喝了药,就好好休息。”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苏婉宁听见安辰宇在院子里吩咐丫鬟好生照顾自己,丫鬟应了,他状似满意地颔首出了院门。
苏婉宁在屋内颓然倒在了床上,心里一片混乱。
安辰宇,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这个疯子!他想要干什么?
苏婉宁将脸埋进锦被里,胸口还在闷闷作痛,欲哭无泪。
入夜了,苏婉宁喝过药,用过饭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踏实。
心悸,悲伤,自怨自艾,以及对突如其来的对安辰宇的恐惧心理让她无法安心入眠,即使好不容易入睡了,也是断断续续小睡片刻便醒。
虽然安辰宇信誓旦旦在自己面前保证不碰自己,但苏婉宁还是不放心,她有一种从虎穴掉进狼窝的感觉。其实在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后,苏婉宁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女人了,她之所以会如此的坎坷不安,那是因为晚茜的缘故。
她感觉安辰宇对自己是不怀好意的,就拿他突然出现在秦府别院将她掳走的举动来看,他定是派人在外潜伏许久,否则总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今,他是晚茜的男人,晚茜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让晚茜误会,可如何才能避嫌呢?苏婉宁黯然地闭上眼眸,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她说不出话来,写不出字来,但可以用唇语啊!当初在秦府养伤时她便曾想到过这等沟通方式,但由于在秦府她怕自己的嘴会被秦淮景给缝上,故没有用武之地,可现在她出了秦府,和晚茜在一起了,她可以用唇语试着与晚茜沟通,让她想办法送走自己啊。如果晚茜无能为力,那她就只能选择尽量与安辰宇不要独处一室。
想到这,苏婉宁轻叹了一口气,责令自己马上入睡,不要再胡思乱想。个把时辰后,她终于在这样迷沌的夜,昏沉沉地睡去……
夜已深,安辰宇站在床前,看着床榻上沉睡的美人,他刚从寻芳阁回来了,喝了不少酒。
即使在睡梦中,苏婉宁还是蹙着一双娥眉,苍白消瘦的脸上还有着斑斑的泪痕,尽管如此,她还是美丽得如一江春水,静谧地要将他淹没,一如之前那个清晨,他同样为之心折。
因为闭着眼在沉睡,苏婉宁那对长长的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暗影,掩住了她那一双空洞的星眸。
她线条柔美的俏脸,配上鲜红柔嫩的樱红芳唇,芳美娇俏的瑶鼻,秀美娇翘的下巴,显得如此温婉妩媚。
樱木含苞,绘发红粉似唇娇,美韵巧工调,点黛悄悄,火树如烧。指的便是她春睡海棠的绝美容颜吧?他凝望着她,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柔情。
他俐落地将身上的外衣褪去,悄然翻身上床,小心地侧卧在她身侧。
原本只想打算在她身边睡会儿,因为天已快亮了,他必须得离开,他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对她的渴望,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吓着她。但他眼里看到的美景及鼻子闻嗅到的幽兰清香让他对她心存渴望。
安辰宇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苏婉宁那柔滑光洁的脸庞,他手下的触感很是熟悉,她好似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他想将她唤醒,想将那个不碰她的承诺抛在一边,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这个女人,这个沉睡中的女人是他安辰宇喜欢的女人,他不能伤害她,他要娶她为妻,他要给她幸福。
他喘息着兀然起身,扯过扔在床尾的外袍就冲了出去。
屋外,黑肆仍霸占着天空,黑的让人窒息……
安辰宇并未回房,而是冲到厨房井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