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
我好不甘心!
而皇后面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却自有一份威严:“张御医,你可诊断清楚呢?”
暗自却无声轻叹:这些伎俩皇宫中是屡见不鲜,只是没想到玉侧妃不但设计诬陷兰儿推倒自己掉入池中,还多此一举,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回皇后娘娘,以老臣多年的习医经验,玉侧妃确系服用了藏红花才导致流产。”跪在地上,张御医斩钉截铁道。
“行了,你起来吧。”从座位站起,皇后看了看已然呆若木鸡的玉侧妃,转眼看向浑身弥漫着森寒气息的儿子:“瀚儿,事关重大,母后要回禀你祖母后,再做定夺!”
说完,带着张御医和奴婢们举步离去。
走到院中,闻得儿子那低沉的怒吼声,“玉侧妃,你作何解释?”还有玉侧妃苦苦的哀求声,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先别说才貌,就凭事情发生后,兰儿知道第一时间惊动太后以尽快澄清事实真相,只这份心智,玉侧妃你就不及兰儿千分之一!
更何况她不但深受太后宠爱,又有圣祖金牌在手,谁又能动她分毫?
事到如今,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六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此时在雪兰苑中,闻讯赶来的诸葛雅婷满脸焦急地问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雪兰。
香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太子府,跪在地上哭求着自己前来救救六妹,却又说得不清不楚,致使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同前来的独孤瑞看着面色平静的雪兰,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六妹从未留下过任何痕迹。
可自从在祖母那里见过她一面,还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她的冷静,她的聪慧,她的洞悉人心,她的淡泊从容,都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而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手中静静地做着太后服用的药丸,雪兰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微微勾起:“没什么,只不过是玉侧妃说我将她推倒掉入水池中,让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谋害皇嗣,实属罪大恶极,为何她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坦然自若?
侧眼看了看神情担忧的独孤瑞,雪兰淡淡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担心?”
“对不起,六妹!都是二姐害了你……”歉疚的泪水顺着诸葛雅婷洁白如玉的脸颊簌簌落下。
当初为了宠爱的七妹,自己听从父亲的意愿从中斡旋,不惜牺牲六妹的幸福,强行逼她嫁给声名狼藉的独孤瀚,如今七妹是保住了,可六妹却……
“二姐!”敏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临近,雪兰适时打断诸葛雅婷未完的话语:“王爷虽看似顽劣,实则睿智冷静,我相信他一定会查明事情真相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六妹……”
“兰儿,事到如今,你还肯相信瀚儿,祖母真的很欣慰。”走到内室门口的太后刚好听到雪兰的话,心中对她也越发怜爱。
见太后到来,雪兰急忙起身和诸葛雅婷一道扶着她坐在桌边,盈盈跪在她面前:“没想到竟惊动了祖母,兰儿真是不孝!”
而诸葛雅婷和独孤瑞也相继跪下:“孙儿(孙媳)见过祖母。”
“是茹兰擅做主张惊扰了太后娘娘,请王妃责罚!”茹兰重重跪在地上。
“你们都起来吧。”轻轻扶起雪兰坐在身边,太后故作严肃道:“事关兰儿,她怎能知情不报?况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兰儿还想瞒着祖母,自个儿受委屈不成?”
“若是这样能换得王府宁静,兰儿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你真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孩子。”轻柔包裹着雪兰微凉的素手,太后威严道:“放心,祖母一定会为你做主!”
“兰儿感谢祖母疼爱!”微微颔首的雪兰,让人看不清神情。
这时,皇后缓缓走了进来,挥手阻止众人跪拜后,吩咐奴婢奴才们退下,看着目光矍铄的太后:“母后,是玉侧妃服用了藏红花才导致流产。”
闻言,诸葛雅婷突然跪在地上,晶莹的泪珠徐徐落下:“祖母,母后,六妹一向心慈人善,玉侧妃竟如此陷害她,求你们为六妹做主!”
“哀家自会给兰儿一个公道!”太后目色深沉,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仪:“这个玉侧妃真是无法无天,哀家定不轻饶了她!来人,宣哀家懿旨……”
“祖母。”大步走进来的独孤瀚深深瞥了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的雪兰一眼,而后看向目露精芒的太后,意味绵长道:“祖母,孙儿已废了桑玉儿侧妃之位,终生囚禁冷思苑,不得踏出半步!求祖母看在她与孙儿多年的夫妻情分,如今又刚小产,且再不会有子嗣的份上,就饶她一条贱命吧!”
桑玉儿手中还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此时可不能死!
看到独孤瀚深邃眸子里闪烁的幽光,心知肚明的太后故作威严道:“那桑玉儿竟敢设计陷害哀家最疼爱的孙媳妇,哀家岂能轻饶了她?”
“祖母……”
“哀家心意已决,谁也不得违抗!”
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从雪兰唇畔一掠而逝,然后微微抬眸看着太后:“祖母,能否听兰儿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