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独孤瀚的话音刚落下,立时有两名侍卫上得前来:“王妃,请!”
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目色沉寂的茹兰,又看了看神色焦急的香菱,雪兰淡淡道:“走吧!”而后举步往雪兰苑走去。
深深明白雪兰临去时那一眼中的深刻含义的茹兰,趁众人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拉着双眸盈泪的香菱悄然离开,低声警告她不许轻举妄动,然后让她去找太子妃,自己则飞身赶往祥和宫。
见了正用午膳的太后和皇后,茹兰‘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二人面前。
蓦然看到茹兰这番举动,太后和皇后都吓了一跳:这茹兰向来处事不惊,今日为何?
磕头行了个礼后,茹兰抬眸望着太后和皇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救救瀚王妃!”
“说,兰儿究竟出了什么事?”闻言,太后不禁威严道,心头却疑惑不解。
这兰儿早上离开之时都好端端的,怎么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出事呢?
“瀚王妃离开祥和宫回到王府,在花园中遇到了两位侧妃……”茹兰将之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微微皱了皱眉头,皇后不解道:“兰儿向来对谁都温润有礼,从不多事,又怎会无缘无故推倒玉侧妃,害她落水失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根本不关瀚王妃的事!”
看着面上带着不可抗拒威严的太后和皇后,茹兰冷静道:“当时奴婢就站在旁边,是玉侧妃主动挽着瀚王妃的手臂,而后突然抓着她的手推向自己,趁势撞上了一旁的石栏后掉入水池中,瀚王妃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你为何不跟王爷说明真实情况?”太后狐疑问道:“你是哀家的人,瀚儿不可能不听的!”
微微颔首,茹兰低声道:“王爷一心都在玉侧妃身上,加之府中的奴婢奴才们都说是瀚王妃推倒了玉侧妃,就连瑶侧妃的话,王爷都不听,又怎会听信奴婢之言?”
“依瀚儿的品性,怕是茹兰说了,反倒更让他认定是兰儿做的!”听了茹兰的话,皇后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为人,她又岂会不知?
“这个玉侧妃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说到那玉侧妃,太后就一肚子火,要不是看在她暗中为瀚儿所做的事情份上,早就除了她,又怎由得她如此兴风作浪?
敛了敛神,太后又言道:“兰儿如今在何处?”
“被王爷囚禁雪兰苑,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这样看来,倒要尽快处理此事才好,否则瀚儿一旦发起狠来,只怕兰儿……”皇后想了想道。
“你说得对。来人,备轿,哀家和皇后要去瀚王府。”
“奴才遵旨!”小安子公公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心头却在暗忖。
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了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孙媳妇,如果真是瀚王妃做的还好,如果不是,玉侧妃,你就自求多福吧!
而此时在玉心苑中,玉侧妃斜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伤心难过的表情,那双妖媚的眸子里却蕴含着万般柔情,定定地看着身旁的独孤瀚。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奴才的一声高呼,就见皇后娘娘面带微笑走了进来。
看着突然到来的皇后娘娘,玉侧妃不禁眸光一闪,娇躯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更加偎向独孤瀚,心头莫名的慌乱。
而本坐在床边的独孤瀚起身大步走到皇后身边,扶着她坐在一旁,明知故问道:“母后,你怎么来呢?”
“母后听闻玉侧妃落水流产,所以特来看看。”
“母后,这事儿子自会处理,你还是回宫好好休息吧。”
“玉侧妃怀的毕竟是皇家血脉,如今无故流失,母后当然要彻查清楚。”皇后平和道:“再说,你祖母已去了雪兰苑,还让母后带来了她宫中的御医为玉侧妃诊治,免得伤了身子。”
“不!”闻言,玉侧妃下意识的叫了起来,而后凄然道:“臣妾此时心中难受,求母后和瀚让臣妾静静地待一会儿。”
“太后懿旨,玉侧妃若是拒绝,怎好向太后交代?”皇后温和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见状,玉侧妃紧咬着双唇,不敢再言语,但那抓着锦被的手却越拽越紧,几乎要将锦被撕碎。
而后太后宫中的张御医走了进来,一番诊治后,面对着皇后和独孤瀚躬身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王爷,玉侧妃确已流产,不过……”
“不过什么?”直直地盯着张御医,独孤瀚一双黑眸幽深不见底,泛着隐隐波光。
微微抬眼,张御医徐徐道:“玉侧妃并不是因撞击才流产,而是曾服用了少量的藏红花所致!并且受了寒气侵袭,今生已再难怀孕!”
“藏红花?”
“你说什么?”
张御医的话音刚落下,两道声音就同时响起,只是一道森寒,一道惊恐。
独孤瀚紧紧瞪着躺在床上,神情呆滞的玉侧妃,眉梢眼角似蕴含了戾气的冷箭,浓郁的怒气从唇角漫出一丝半缕。
在听了张御医那最后的一句话后,玉侧妃只觉呼吸一紧,整个人如同窒息了一般,呆呆的忘了反应,刚刚微染了些许红润的脸色也迅速变得惨白如纸,心,霎时坠入了无底深渊,空空的,冰冷刺骨。
今生再难怀孕?
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那我桑玉儿还算是完整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