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瑶侧妃也福身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王妃!”
但见她清雅的面容上浅浅淡淡的,一副不荣不辱,不争不抢的模样,却让人猜不透。
“免礼。”雪兰淡淡笑着道:“本妃还有事,你们自便。”说完,侧身就要越过两人离去。
“听说昨夜有刺客闯入了雪兰苑,不知王妃可好?”几步挡在雪兰身前,玉侧妃一脸的关切和担心。
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雪兰淡淡道:“玉侧妃有心了,本妃很好!”顿了顿,又言道:“外面天凉风大,玉侧妃还是待在屋里的好!”
“臣妾谢王妃关心。”玉侧妃满面笑容道:“王妃,臣妾有话要说。”
“说吧。”盈盈后退一步,看着笑靥如花,眸光却些许飘忽的玉侧妃,鼻息之中闻到一股似有若无异味的雪兰,微微勾了勾唇,一抹冷笑若隐若现。
“臣妾想说……”故作亲热地挽着雪兰的手臂,侧目看到她背对的方向那大步走来的身影,玉侧妃唇畔几许阴毒的诡笑稍纵即逝。
忽然抓住她的手推向自己,然后顺势向后退了几步,肚子丝毫不差地撞上了一旁的石栏,又‘扑通’一声掉进了那冰冷的池塘中,溅起阵阵水花,玉侧妃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雪,双手拼命拍打着水面,惊恐大叫:“快救救我,我不会凫水!”
“小姐,快来人啦,玉侧妃落水了!”见状,秋荷一边高声大叫着,一边急忙招呼奴才和闻讯赶来的侍卫们下水去救自家主子。
一时间,呼救声,尖叫声,落水的扑通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而那道渐渐走近的身影,蓦然听到这边的嘈杂声,转眼看到在水池中时沉时浮的玉侧妃,心下顿时一沉,随即飞身上前跃入水池中,抱起脸上毫无血色,气若游丝的她跃上石栏,将她平放在地上。
“瀚,快,快救救我们的孩子!”死死抓住独孤瀚的手臂,玉侧妃猛地吐出几口池水,双眸中泪水盈盈,苍白的脸上弥漫着凄楚和焦急之色。
“玉儿乖,本王这就命人去请御医。”不露痕迹地挣脱被玉侧妃紧拽的手臂,独孤瀚掩下心中恼怒,而后站起身命人去请御医。
竟敢破坏自己的谋划,简直可恨!
看了看浑身湿透,下身血流不止的玉侧妃,又看了看已被鲜血染红了的一汪池水,独孤瀚转眸怒视着众人,声线绵绵如寒针深刺,隐隐透着山雨欲来的阴骘:“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独孤瀚那冷冽的质问,除了雪兰,所有的人都立即跪在地上,个个低垂着头,吓得惊若寒蝉。
“回王爷,奴婢们亲眼所见,是王妃将玉侧妃推倒撞在石栏上,才掉入水池中的。”跪在玉侧妃身旁的秋荷战战兢兢回道。
秋荷的话音刚落,玉侧妃就凄凄艾艾道:“王妃,臣妾和瑶妹妹主动向你示好,是希望能与你和平共处,一同好好伺候瀚;你怎能因瀚对臣妾二人的宠爱而心生嫉恨,害得臣妾,臣妾……”
听了玉侧妃声泪俱下的哭诉,独孤瀚瞥了一眼面色淡然平静的雪兰,黑眸中闪过一抹凌厉而尖锐的精光,转眼怒视着众人:“你们说,真是这样吗?”
“回王爷,是,是的!”早被玉侧妃和秋荷暗中收买的那些奴婢奴才们,不停点头称是。
看着尽情表演的玉侧妃主仆二人,早就了然于心的雪兰悄悄拉住愤怒不平的香菱,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轻轻的冷笑,心头却无声轻叹。
为了陷害和铲除异己,竟牺牲自己的亲骨肉,玉侧妃,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
而瑶侧妃冷眼看着眼前情形,心头冷笑连连。
连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玉侧妃,你果然够狠!
见独孤瀚似乎还不相信,玉侧妃不禁心急如焚,转眼看向一旁的瑶侧妃:“瑶妹妹,你可是离我们两人最近的人,你告诉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瑶儿……”独孤瀚深沉的眸子里氤氲着复杂情愫,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见三人都望着自己,而茹兰那悄然的一瞥,让瑶侧妃心头不由一震,遂敛了敛眉,轻启双唇:“臣妾……”
“臣妾并未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瑶侧妃面容温清如玉,但心中却苦涩蔓延。
闻言,玉侧妃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变得越发如雪惨白,纤手怒指着瑶侧妃,声音高亢而尖锐道:“你胡说!瀚,你别相信她,她在说谎!”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瑶侧妃不咸不淡道。
看着一脸冰冷的独孤瀚,玉侧妃泪水未绝,楚楚动人之色难描难画:“瀚,就算玉儿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伤害我们的孩子!你可一定要为玉儿,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
“行了,此事本王自有论断!”
看也不看哀哀欲绝的玉侧妃一眼,独孤瀚唇角扬起阴冷的笑意,眼眸之间迸发出丝丝的冰冷,直视着坦然从容的雪兰:“王妃,你还有何话说?”
“我无话可说!”看到玉侧妃妖媚眸子里的得意和阴狠,雪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迅速划过脸部,转瞬便消失在眼波深处。
直到此时此刻御医都迟迟未到,玉侧妃,难道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只怕你终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瞧见雪兰平静的眸子里有太多的洞察,太多的明了,让独孤瀚觉得自己就像毫无遮拦般暴露在她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心头不禁泛起一丝莫名的愠怒和怯意:“来人,将王妃囚禁雪兰苑,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待本王查明事实真相,再另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