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随侍多年的李嬷嬷从内室拿来一个锦盒,太后从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雪兰手中,和蔼道:“兰儿,这是大业皇朝开国皇帝亲手所铸的金牌,都只赐予宫中位尊贤德的妃嫔,如今祖母把它赐给你了;有了这枚金牌在手,别说瀚儿不能为难你,只要你亮出金牌,所有大业皇朝的臣民们见了,也都得下跪磕头行礼!”
“多谢祖母!”接过金牌小心放入怀里,雪兰柔声言谢,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哦!
随后,雪兰与太后又说笑了一阵,才辞别离去。
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雪兰吩咐香菱准备了一些厚礼,回了一趟诸葛府,对诸葛夫人的悔恨,还有诸葛丞相严令她设法找回诸葛心妍的话语,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雪兰每天早上都去祥和宫陪太后共进早饭,皇后偶尔也会来,三人谈笑风生,分外和谐温馨。
而雪兰似乎已忘了诸葛心妍失踪的事,对茹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嘱咐香菱谨言慎行,每日里除了去祥和宫,便待在自己的‘雪兰苑’晒晒太阳,看看书,日子过得惬意逍遥。
至于王府里的玉侧妃和瑶侧妃,倒也安分守己,没来叨扰雪兰的清净。
这天,雪兰从祥和宫回来后,便一个人斜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静静地看着书,和煦的暖阳透过盛开的金桂树枝桠斑驳地照在她的身上,轻洒了一圈圈七彩的圆晕。
一阵清风袭来,调皮的撩起她腮边的秀发和淡紫色的裙摆飞扬,散落了一地的金桂花,映衬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加上浑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清雅的气质,让人觉得似真似幻。
当独孤瀚来到‘雪兰苑’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美妙绝伦的景象,心头蓦地滑过一丝异样感觉。
眼前这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真的是诸葛府那个默默无闻的诸葛雪兰吗?
沉浸在书中的雪兰,蓦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不由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几步之遥直视着自己的男子。
丰神俊秀的容颜,一双漆黑如墨的剑眉,犹如深潭般幽邃的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性感的嘴唇闪着自然红润的光泽。
一袭月牙白的衣衫衬得身材适中,肌肤白皙,整个人玉树临风中又透着三分邪气。
看到他墨黑眸子里的探究,雪兰忽而勾唇,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仿若清泉一泓,透着一丝可人的清爽感,意味绵长道:“瀚王此来,有事吗?”
能这般随意自若进入‘雪兰苑’的男子,除了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独孤瀚,还能有谁?
听到雪兰的询问,独孤瀚蓦地敛了敛异样的心思,大步走到石桌边倒了一杯热茶,悠然自得轻啄了一口,才言道:“听说你七妹失踪了,怎不见你担心呢?”
“我为什么要担心?”
“不是说你们姐妹情深吗?”
“那又如何?”
对雪兰的反诘,独孤瀚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微抿着双唇,那深不可测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瞥了一眼突然不语的独孤瀚,雪兰复又垂首看着手中的书,那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带出斑斓的美感,表情却犹如院中的秋意般淡漠。
深深凝视着雪兰沐浴在暖阳中,宝润如玉的侧颜,独孤瀚心中疑虑越发深沉,剑眉微微拧起。
而早在独孤瀚进入小院时,茹兰就拉着满目担忧的香菱待在屋中未出。
直到一壶茶饮尽,见雪兰始终专注于书,头也不曾抬一下,独孤瀚不由慵懒道:“难道你真没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闻言,雪兰微微抬眸,看着对面神色冷峻中带着一丝阴戾的独孤瀚,故作疑问道:“那王爷想要雪兰说什么?”
“对你七妹失踪这件事,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雪兰的想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要怎么做?”
独孤瀚嘴角上扬起细小弧度,一抹讳晦莫深的笑意若隐若现:“说来听听。”
轻轻放下手中的书,雪兰挑了挑眉,正色道:“虽说诸葛府不如皇宫还有王府戒备森严,但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入的,更何况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人;再则,诸葛心妍虽名声在外,却心无城府从未与人结怨,除了王爷你,雪兰想不出还有谁,有什么理由,有这个本事从诸葛府带走她;王爷,你说是吗?”
“既知她在本王手中,为何不见你有丝毫担心?”
深吸一口气,清新淡雅的桂花香令雪兰身心舒畅:“王爷虽风流不羁,但也不是肤浅之人,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得到她的一颗心,而绝非仅仅只是一具皮囊,想来也不会对她动粗或者用强,那雪兰又何必担心?”
“你就这么相信本王不会对她用强?”
“不是相信,是感觉!”
“哦?”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独孤瀚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直直打量着容颜平静无波的雪兰,眸子里幽深不见底:“继续说下去。”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的云淡风轻之下究竟还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直视着眸光深邃如海的独孤瀚,雪兰淡淡一笑,不疾不徐道:“当初,王爷在诸葛府见到了娇艳绝伦的诸葛心妍,一时惊为天人;正好皇后又催你立正妃,你无法推脱之下一时兴起,觉得只有容貌冠绝天下,又精通琴棋书画的诸葛心妍才配得上你,便选了她;怎奈王爷虽贵为当今瀚王,但在诸葛陵和诸葛心妍心中却顽劣不堪,根本不是诸葛心妍可托付终生的良人;因此,诸葛陵就奏请太后,借诸葛心妍未及笄为由,加上太子殿下夫妇从中斡旋,最后让府中可有可无的雪兰代替了诸葛心妍;王爷自是受不得这番窝囊气,以你的性情,从诸葛府带走诸葛心妍,并令她爱上你,借此还击诸葛陵,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