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诸葛心妍确实在本王手中!”独孤瀚眼神凌厉而残酷:“我可负天下人,天下人却不能负我!那诸葛老匹夫,竟敢跟本王玩花招,本王原本也不一定要娶诸葛心妍,如今却非娶不可!”
轻叹一声,雪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言道:“雪兰尚知跳水自尽而拒婚,王爷身为一个男子,当初没有据理力争,反倒在事后做出这番鲁莽之事,岂不显得王爷心胸狭隘?况且,王爷并非是真心爱慕诸葛心妍,此时执念也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就算如此,你一个小小的诸葛雪兰凭什么拒婚?”听出雪兰语气中的嘲讽,独孤瀚面色不愈,心中却惊诧莫名。
这真是当初自己所见到的那个老实木讷,默默无闻的诸葛雪兰吗?
为何言辞如此犀利,心思如此聪慧剔透?
微仰着头望着蓝天白云,雪兰嘴角弯起细小弧度,清泠道:“雪兰虽刚回诸葛府没几年,又不受家人宠爱,但好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在听到了不少关于王爷劣迹斑斑的传闻后,被逼替嫁,心中自是百般委屈,拒婚又有何不可?换做是王爷,你愿意将终生幸福托付给一个根本就不待见自己的人吗?”
听了雪兰的反唇相讥,独孤瀚虽恼怒,却也无言反驳。
微微侧眼,看了看双眸深不可测,让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么的独孤瀚,雪兰遂半眯着眼,漫不经心道:“诸葛心妍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倘若她在王爷处的消息传开,诸葛陵虽不得不将她嫁给你,但以他在朝中的权势,难免不会生出是非,到时候只怕太后和皇后再怎么宠爱你,也无能为力;王爷绝顶聪明,又胸有丘壑,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想必王爷是心明如镜,对吗?”
猛然从座位站起,独孤瀚居高临下俯视了雪兰半天,嘴角忽而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诸葛雪兰,你果然深藏不露!”
饶有兴趣的看着沐浴在暖阳中的雪兰,眉清目秀,令人看着极是舒服,独孤瀚嘴角轻扬:“看来,大家以前都看走了眼,其实,你比那个诸葛心妍更耐人寻味!”
想不到洗去新婚之夜那一脸厚厚胭脂水粉的她,是如此的灵秀绝俗,丝毫不输那诸葛心妍半分,尤其是那淡雅出尘的气质,让人观之可亲,思之心怡。
一个美在精致,完美得令人不得不小心呵护;
一个胜在灵动,自然得令人放下包袱心安宁。
她刚才的字字句句既有理有据,又指出了其中隐藏的利害关系,让人是心服口服,独孤瀚墨黑的眸子闪烁着幽深精芒。
诸葛雪兰,你已成功引起了本王的注意!想来以后的日子定会非常有趣!
“谢王爷夸奖!”双眼依旧未睁,雪兰表面一派淡然,心中却是一叹。
看来,以后的日子是再难平静了。
那一夜的暗杀,浔王说是‘血冥楼’的杀手,却并未查出幕后指使之人,但雪兰心中自有怀疑的人,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一旦证实,她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人敬一尺,她还之一丈;人犯一尺,她必还之千丈!这是她身为兰依依时便奉行的准则!
再次深深看了雪兰一眼,独孤瀚举步往院外走去,倏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声线绵绵犹如寒针深刺:“诸葛雪兰,记住:不管你是否愿意,如今既已嫁入瀚王府,生死都是瀚王府之人,不许与其他男子有染,否则后果自负!”
也不等雪兰说话,独孤瀚大步离开了雪兰苑。
微微睁开双眼,睨着浑身散发着天生一副君临天下气势的独孤瀚的背影,一抹极淡的冰冷笑意从雪兰的面容上划过,微勾的唇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
有染?独孤瀚,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敛收起所有的神色,雪兰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静静享受着秋日和花香的沁润。
而此时在玉心苑中的玉侧妃,听到丫鬟秋荷说几日不见的王爷,一回来就去了见那个贱人,发疯似的摔碎了屋中诸多古董珍玩,那一张妖艳众生的容颜已是扭曲狰狞,桃花眼中闪烁着阴戾之光。
贱人,胆敢与本妃抢男人,本妃绝不会放过你!
“玉侧妃,王爷来了。”就在玉侧妃刚要吩咐秋荷去实施阴谋诡计之时,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
闻言,玉侧妃面上滑过一丝慌乱,命令刚跑来报信的丫鬟清扫屋中碎片,转身走进内室:“秋荷,马上为本妃梳妆。”
“玉儿,本王来看你了。”不多时,独孤瀚便走进了屋中坐在桌边,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优雅品着。
听到外间响动,打扮妥当的玉侧妃在秋荷的扶持下,盈盈来到独孤瀚身旁,柔若无骨的娇躯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眼媚如丝,声如虫鸣,说不出的诱惑与妩媚:“瀚,这几天你都去哪儿呢?玉儿好想你!”
“本王也想玉儿啊!”大手轻佻抬起玉侧妃的下颌,垂眸看着风情万种的她脸上那厚厚的脂粉,独孤瀚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诸葛雪兰那张素净淡雅的容颜来,一股莫名的厌恶感忽而涌上心头。
不动声色推开怀中的玉侧妃,独孤瀚猛然站起:“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改日再来陪玉儿。”
“瀚……”从背后紧紧抱着独孤瀚的腰身,纤手抚摸着他健硕的胸膛,试图挑起他的激情,玉侧妃娇若莺啼的声音满含魅惑:“瀚,玉儿想你好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