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莫千浔等人,竟敢觊觎本王的女人,本王定会不惜一切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司仪一道高呼“礼成,送入洞房!”冗长的婚礼仪式终于结束了,新娘子被送去了新房。
事已成定局,纵使皇上再如何不甘,也只得作罢,不多时就借口离开了瀚王府,皇后再三叮嘱雪兰安心静养后,与皇上一同离去。
借着身体不适,雪兰向众人道了声歉意,在独孤瀚讳诲莫深,独孤逸和傅劭南恋恋不舍,独孤瑞和独孤宸心疼的目光中,带着香菱和茹兰离开了喜宴。
在经过云清身边,雪兰以他仔细听才听得清的声音低低道:“设法联系盗圣,盗取玉侧妃手中的证据。”而后离去。
如果盗圣真是他的话,她相信他一定会出现的。
雪兰走了,独孤逸和傅劭南顿觉索然无味,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着。
独孤宸静静地品着佳酿,不言不语,如同离群的孤雁般寂寥。
瞧见玉侧妃那高深莫测的目光,汪嫚柔不禁神情一敛,转眼看着身旁漠然的夫君,心中漫起无限的悲凉。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诸葛雅婷没有一点胃口。
几年的夫妻,独孤瑞岂会不知她的心思?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而被宾客围绕的独孤瀚,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黑眸蕴含着丝丝精芒和幽幽寒意,嘴角一抹魔魅冷笑徐徐绽放。
直到深夜,宾客们才尽兴而归,喝得醉醺醺的独孤瀚也被奴才们小心翼翼的扶回到了新房。
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坐在桌边的独孤瀚醉意全无,死死盯着盖头下的诸葛心妍,脑海中却不期然地想起了与雪兰成亲那一晚的情形。
因着对她的厌恶,他故意带玉侧妃来新房,就只为给她难堪。
谁知,她却浑然不在意,只要求他给她揭去盖头,因为她渴了饿了,还说什么你无情我无义,大家以后相敬如冰,而后更是旁若无人的吃着喝着,最后竟坦然自若的睡在了外间的椅子上。
不可否认,那一刻,他心中有惊讶,有疑惑,更有着好奇,直觉她与印象中的那个人似乎相差甚远,却并未想太多,更留下永远都不会宠幸她的狠话,决然离去。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聪慧睿智,她的冷静淡泊,无一不吸引着他,可惜……
静静坐在喜床上,怀揣着忐忑不安心情等待着独孤瀚揭盖头的诸葛心妍,突然听到他的一声叹息,不禁心中一惊,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屋外传来一道低沉而急切的声音。
“王爷,烟雨楼来人说,烟雨姑娘出事了!”
正兀自沉思的独孤瀚蓦然听到烟雨出事的消息,不禁神情一滞,眨眼之间便起身奔向门口猛地打开房门,似乎忘了他今天新婚,也忘了房中正等着他揭盖头的新娘,瞬间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而诸葛心妍在房门重重撞击墙壁之时,娇躯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一下,放在膝上的一双白皙纤手紧拽着大红的喜服,不知所措,许久之后,才喏喏轻语:“王,王爷……”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无声的寂寥,诸葛心妍心中惊疑,忍不住再次叫了一声“王爷”却依然无人应答,犹豫再三,最后颤抖着手缓缓揭去了盖头。
明眸流转,当看到新房中已无独孤瀚的身影时,诸葛心妍心头微微轻松的同时又伴着阵阵莫名的失落,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床上动也不动,美艳绝伦的脸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凉。
她的新婚之夜,新郎没有留下片言只语,就扔下她去陪别的女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突然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红烛一夜摇曳。
飞速赶到烟雨楼的独孤瀚,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烟雨,曾经顾盼神飞的眸子此刻暗淡无光,脸色煞白如纸,嘴角边还残留着丝丝触目惊心的黑色血迹,顿觉他的心象是被钝刀残忍割开般疼痛难忍,全身的血液逐渐冷却,一步一步艰难走到床边,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同独孤瀚前来的御医仔细诊治一番后,又端起一旁桌上还留有些许汤药的药碗看了看,闻了闻,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禀王爷,烟雨姑娘曾感染了风寒,这汤药没有任何问题;看烟雨姑娘如此模样,依微臣判断,应该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毒性已侵入五脏六腑,此毒微臣闻所未闻,因此微臣实在无能为力,请王爷恕罪。”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御医恭敬行了个礼:“是,王爷,微臣告退。”随即离开了烟雨楼。
轻柔执起烟雨苍白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独孤瀚深深凝视着羸弱不堪,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她,目光深邃如渊,荡起波纹的水眸逐渐凝成寒霜,俊美的容颜哀伤弥漫,低沉的声音悲痛而阴戾。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
听到独孤瀚冷冽的质问,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猛地跪在地上,惶然道:“自王爷走后的第二天,小姐就不慎染上了风寒,本来服了大夫的汤药已快痊愈了,可是,今晨小姐出去一趟回来后刚服下最后一帖药,突然吐了几口黑血,人就这样了。”
这个小丫鬟,独孤瀚认得,好像叫绿儿,是一年前烟雨无意中救下的流浪儿,一直在烟雨的身边伺候,倒是个勤快贴心,老实寡言的孩子。